“寧安,在這邊。”里面有人看到他,立馬就跟他打了一個招呼。
這就是在中間介紹的那個人。
陳寒崢邁步走過去。
他戴著一副眼睛,這張臉看上去是斯文的,但也是敏捷聰敏的。
“老大就在里面等著你了,不瞞你說,其實老大已經在暗中觀察你很久了,是覺得你小子真的靠譜。才會和你見面,不然我們老大一般是不見外人的。”
陳寒崢微微的點頭,聲音和語氣都是變了的,他淡淡的說:“謝謝你的老大能夠賞識我,但我這個人向來主張平等,我的意思是,我和你的老大,只是合作關系,不是主仆關系。”
“況且,我也不缺你老大這麼一單任務。”
這語氣很狂傲,很清高。
完全就是能力高,看不起任何人的一個格。
“哎喲,我知道知道,肯定是合作關系,現在這個社會,哪兒來的主仆關系啊是不是?”
那人笑著招呼他:“我們老大就在樓上等著你呢。”
陳寒崢:“下回能不能換一個環境優雅的地方,在這樣烏煙瘴氣的地方,待久了就相當于是慢死亡,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那人嘿嘿一笑:“是,樓上肯定就不是這樣了,你要是實在介意,下回路過這個路段的時候,給你帶一個防毒面。”
“主要是,這樣的地方見面,不是安全一些麼?我們老大的份,不適合在公眾的場合跟你見面,被人看了去不好。”
陳寒崢微微的笑了笑,看似很不在意的問了一句:“你們老大的份,是公眾人嗎?”
那人笑了笑:“應該算就是吧。”
一路聊著天到了樓上。
樓上,的確是比樓下這個地方好了許多,沒有那麼的烏煙瘴氣。
也聞不到一的煙氣,樓下樓上,就好像是兩個地方,兩個世界,有一個很涇渭分明的接點。
樓上是資本家們待的地方,樓下則像是奴隸們待的地方。
可資本家那些不干不凈的錢,也都大多來自于這些奴隸的口袋里。
到了一個房間里面。
那人就讓陳寒崢坐在沙發。
而沙發的對面,是隔著一個屏障的,像是古時候那樣的屏障。
陳寒崢心底里有些好笑,這是見人談事,還是見黃花大閨?
“聽說你有很好跟蹤,我是觀察了你許久的,我很有意向要跟你合作。”屏障背后的男人開口了。
這悉的聲音,讓陳寒崢微微的皺了一下眉梢。
但他又很快的把自己的緒給了下去。
語氣很是平靜的回答了一句:“是。”
“不知道您要給的任務是?”
“我們都是這道上的人,規矩也都知道,廢話就不用多說了。”
“你直接報你的一單任務需要多錢。”
陳寒崢笑了笑:“先生,一單任務多錢,是按照任務的難度來算的,這個價格,不是死的。我得先知道您的任務是什麼,萬一您給的任務,能要了我的命呢?我可不是那種要錢不要命的人。”
“只是讓你跟蹤,手機資料就行了,這樣的任務,要不了你的命。”
陳寒崢眉梢微微的挑了挑,看著屏障后的那一道人影,眸都是深冷的,語氣卻還是聽不出來半點兒的緒:“那跟蹤的這位,是誰?”
“陳寒崢。”
陳寒崢聽到自己的名字,眉梢都沒一下,毫的不驚訝,語氣也格外的平靜:“陳寒崢?”
“先生,您在和我開什麼玩笑?讓我去跟蹤陳寒崢,要是被他發現,我死亡的幾率可就是百分之一百。”
屏風后的男人說:“高手不都是想要和高手切磋嗎?你不是說自己的跟蹤無敵嗎?怎麼跟蹤一個陳寒崢你就怕了?”
“跟蹤確實是無敵,但也確實還沒挑戰過跟蹤這樣的任務,這是我接過最難,最大的一個任務,錢得要不,何況,陳寒崢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我跟蹤他,起碼得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
“你只要接這任務,多錢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不過分,至于他的位置,我會發信息告訴你,你只負責跟著他,并且告訴我,他究竟在做什麼,做什麼任務就好了。”
陳寒崢眉目微微斂下,微微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然后答應了。
從這個地方出來以后。
陳寒崢在車上了整整一包煙。
靠著椅背靜靜的,靜靜的呼吸著。
他似乎格外的沉寂,格外的封閉,渾都有著一落寞的氣息。
不知道在車上待了多久,最后沉沉的沉了一聲,抬手捂著了自己的額頭,有些無奈的笑笑:“老天爺還真是會開玩笑......”
還真是會捉弄人。
就算是不看他的面目,是聽聲音看形,都知道這屏風后的人究竟是誰。
悉的不能再悉的一個人了。
.......
另外一邊,陳寒崢剛走,屏風后的男人就出現了。
正是舒半煙的父親。
正拿著手機和人通話。
電話那邊問:“確認這個寧安,能掌握陳寒崢的蹤跡?”
“已經觀察他很長一段時間了,應該是能的,能力是不錯的,也是能夠值得信任的。”舒父說:“趁早解決掉陳寒崢是好的,也好讓我兒斷了這個念想,我希我的兒過普通的生活,想讓我的家里人都不風波的干擾。”
那邊笑了笑說:“陳寒崢的確是很多事上的攔路虎,不知道的,都快要以為他是為國家辦事兒的人了。”
“最近我的行蹤被人盯得很,這個絆腳石必須要解決了。岑繼堯還在牢里,必須要想辦法把他解救出來。”
“那個寧安,需要多久能夠給出結果?”
舒父微微的頓了頓:“應該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如果有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給你匯報,然后我們就好制定計劃。”
岑徐通:“京城的那個開發項目什麼時候完工?”
舒父說:“一個月以后就會完工了。”
“好。”岑徐通:“南遠島這事,和陳寒崢不共戴天,這個仇必須要報。”
南遠島的打擊,對于他們這個組織來說是重大的,到了重創。
需要這麼長的時間來重整旗鼓。
讓他們停滯了這麼長的時間,實在是損失慘重。
“這個是一定的,京城的開發項目功以后,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收益,據地我都已經在里面的建立好了,是一個很大場地,而且每天的人流量應該都會很大的,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的。”
“這件事你做得很好,你公司的事我也會讓人一直盯著,要是在海外有合適的項目,會介紹牽引你過去的。”
舒父連忙的點頭:“好,好,謝謝老大的提拔。”
這樣的機會是難得的。
得到這樣的機會以后,他的有生之年,以后在國,也一定會是一個屈指可數的人。
甚至能夠和傅敘比肩。
傅敘現在就是商場上屈指可數的人,是行業的常青樹。
舒父這樣做,一是為了自己作為男人的野心,二是為了自己的家庭能夠得到更好的生活,生活質量能夠更上一層樓。
讓那些想要攀比的豪門太太攀比不起。
......
這天是舒父的生日,陳寒崢也剛好回來。
舒半煙說:“你和我一起去參加一下這個生日會?我爸爸現在沒有拒絕我們在一起了。”
陳寒崢角似有若無的笑了笑,有些譏誚。
他當然是不會不同意了。他現在是只想要了他的命。
這個笑,是舒半煙看不懂的,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微微的皺了一下眉梢:“怎麼了?干嘛是這個表?”
陳寒崢垂眸,看著,靜靜的很長時間,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靜靜的。
“你.....一直這麼看著我干什麼?”舒半煙有些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渾不太自在。
也覺得他,今天有些怪怪的。
有些時候,老天爺就是這麼奇怪,就是會捉弄人。
就是在人本就困難的時候,扔一個更難的題給你,好像自己上輩子就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似的,這輩子生怕看到他好過那麼一點兒。
陳寒崢瓣微微的抿了抿,開口的時候,聲音都略微的有些沙啞:“你,很喜歡你的父親。”
舒半煙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說:“當然了,真的很喜歡,他一直對我很好,一開始不準我們在一起,后來不知道為什麼就又尊重了我的意思,我想,可能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我。”
這話說到一半,似乎又覺到了不對,立馬就頓住了自己的話,有些小心翼翼的看陳寒崢:“是不是我爸爸找你說了什麼?說給你多錢,讓你離開我這樣的?”
陳寒崢搖搖頭:“沒有。”
的這些話,說的沒有毫的問題,但就莫名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子,在他的心窩上。
一刀又一刀的告訴他,他們兩人走到最后,就是不可能。
“那你.......”
“大小姐,我知道你很我,為了我能做任何的事。”他的聲音,到了最后都有些哽咽。
細細的聽,是能夠聽得很仔細的。
舒半煙微微的拉了拉陳寒崢的袖子,眼神看著他:“陳寒崢.....你怎麼了?”
“你要是不想去參加這個生日聚會,就不去,我自己回去也行,就是我爸是生意場上的人,所以生日辦宴會什麼的,有時候會拉來很多的商務資源的。”
看著這樣的表和語氣。
陳寒崢心底的一揪,格外的心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臟像是被人用手的著,更像是在一個閉又黑暗里的空間里,讓人窒息,讓人沒有辦法呼吸。
讓他有些話,到了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明明就是一個貴的大小姐。怎麼要這樣的痛苦,又怎麼要變現在這個樣子。
他一個人苦就可以了。
為什麼非要拉上舒半煙。
他最不愿意讓傷的人,就是舒半煙。
“沒什麼.....”陳寒崢看著:“網上不是有很火的問題麼,孩子總是問男人,自己和男人的媽媽掉進水里,先救誰。”
舒半煙:“是.....這個問題,確實是很火的。”
陳寒崢沉默半晌,最終薄微微的蠕,“那......如果有一天,讓你在我和你的父親中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舒半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說:“不會有這樣的選擇的,你們兩個,我都要。”
這的確是讓舒半煙為難的一個問題,換位思考,要是他是舒半煙,他也不知道要怎麼選擇,兩人都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陳寒崢微微的苦笑了一下:“要是真的有那一天呢?”
看著陳寒崢,“不會的,不會有那一天的,我爸不會不要你的。”
男人微微的笑了笑,沒有說話了。
可能,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是會做出選擇的。
人到了一定的時候,是一定會做出選擇的。
陳寒崢有些后悔問這樣的問題,畢竟還沒有到那樣的時候。
是他的心緒不太好,連帶著問舒半煙的問題,都是帶著緒在問的。
他不應該在這樣的時候把負面的緒帶給舒半煙。
但好像又應該給打一個這樣的預防針。
陳寒崢心思沉沉的。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他似乎和舒父沒有任何的區別,都是壞人,那麼他這樣一個壞人,這樣一個窮兇極惡的通緝犯,有什麼資格站在的面前讓做選擇?
陳寒崢微微的笑了一下,看著舒半煙,這笑容輕松愜意,像是回到了往常一樣。
“沒事兒,應該不會有那個時候,我就隨便問問你,生日宴肯定跟你去。”
“陳寒崢,你嚇到我了。”舒半煙看著他:“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會莫名其妙的問這樣的問題的。”
“我也只是突發奇想的。”
或許是出于某種磁場的應,舒半煙能夠到陳寒崢的沉寂和不對勁。
微微的抿了一下瓣,手挽住了陳寒崢的手臂。
覺得,或許男人也需要有安全。
“陳寒崢,要是你和我爸爸掉進水里,我救我爸爸,然后我選擇和你一起死。”
小姑娘的語氣格外的認真,眼神看著他,也很認真,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這話,讓陳寒崢整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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