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玥低著頭躲避著人群,快步向不遠的山坡上走去,李煦和宋暄最後一戰就是在那裏。
李煦死了之後,追隨他的將士紛紛向朝廷乞降,那些將士誰也不想再提及李煦,他也是好不容易才讓人打聽到了些許的消息。
周玥眼睛通紅,他到現在也不相信李煦死了,他總覺得李煦不會這麽輕易就被殺,李煦隻是躲藏起來,過段時間就會想方設法與他見麵。
周玥尋找了半,終於在一片埋骨之地坐了下來。
戰事結束之後,會開始收斂,李煦的應該會被朝廷帶走,所以他早就知道他來到這裏不會有任何的收獲。
就算他親眼看到一個肖似李煦的,他也不能相信李煦就真的死了。
“周大爺,”邊的兵勇低聲道,“我問了幾個傷兵,他們親眼看到過李煦的,李煦穿著的甲胄與別人不同,一眼就能認出來。”
“甲胄可以換旁人穿,”周玥道,“李大爺和李二爺的找到了嗎?”
兵勇搖頭:“沒有,但是都李二爺死在這裏,李大爺逃走時被馬都督抓了。”
周玥沒有話。
兵勇接著道:“周大爺,李煦出兵攻打衛所時您在斡難河衛所,韃靼侵我們也力抗敵,人人都了重傷,這些事守城的將士都看到了,您靠著周家的關係四集結人手也是為了守住邊疆關卡,有這些事在前,即便您與李煦有些來往,想必朝廷也不會對您太過苛責。
您與其這樣躲躲藏藏,不如去衙門裏清整樁事。”
周玥半晌太抬起頭看向兵勇:“他們李煦通敵,你也相信?”他不相信,如果李煦通敵為什麽讓他去幫忙守住斡難河?他始終相信李煦對他的那些話是實,事會到如今的地步,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這其中定然有。
李煦這樣安排是怕控製不住簡王餘部,最終落得一個不好的下場,所以將他遠遠支開,讓他得以幸免。
周玥心中湧出一淒然的酸楚,他搖搖晃晃地站起。
兵勇立即跟上前:“您要去哪裏?”
“你們去福餘衛找宋暄吧,”周玥道,“不要告訴別人我在哪裏。”他要留下找李煦,他能覺到李煦還活著,他一定會將李煦找到,問問李煦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
京城,大牢裏,李長琰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他為了躲避李煦的人追殺,一路上躲躲藏藏吃盡了苦頭,才算到了京城,卻沒想到那個餘江言而無信,不但沒有放了他還對他嚴加審訊。
這還不算,因為李煦在刑部任職,刑部員都被朝廷盤問,那些人生怕被當做叛黨,一個個想方設法想要從他口中問出更多供詞,期以此立下大功,與李煦撇清關係。
大牢裏傳來走的聲音,李長琰頓時抖起來,定是那些人又來折磨他了。
“聽到沒有,奴兒幹大勝仗了,朝廷正在忙著迎接宋都督回京,不定龍大悅,我們刑部也不必這樣張了。”
“不能宋都督了,韃靼侵時,皇上已經下令升了宋都督正三品昭武將軍,現在打了勝仗,定然會再加封,不定直接封爵呢。”
“李煦死了,韃靼也退了,這下能太平幾年了吧!”
“但願朝廷再赦免一些人出去,我們也就輕鬆一些。”
聽到赦免一些人,李長琰激地向前爬去,地握住大牢的木欄,獄吏聽到聲音轉頭看向李長琰的大牢。
“呦,這位不是典妻給簡王的李長琰嗎?”
這樣的調笑和辱罵李長琰早已經習以為常,他現在已經顧不得恥之心,隻想從這裏出去,隻要能保住一條命。
“我們的那些事,你就不用心了,這大牢裏誰都有可能被放走,唯有你不可能。”
“為何?我不是簡王黨,我沒有謀反,我……我還立下大功。”
“呸,”獄吏一口啐在李長琰臉上,“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如果李煦謀反功,你也會向李煦謀求富貴。”
李長琰那裏肯放棄,揮著手依舊想要為自己辯駁。
“要我看,你還不如那些簡王黨,簡王黨被查明案就會被退出去砍了,人死如燈滅也算得到了解,你這樣的形我還是第一次見,你與簡王黨無關,你為簡王養了子嗣,你有關……你卻又在李煦謀反的時候跑到京城告,誰也不能隨便殺了你,更不能放了你。”
獄吏著歎口氣:“刑部的員每年都有進出,你這樣的奇案,無論哪位大人來了都要審問一遍,以後你會是這大牢裏最繁忙的犯人。”
李長琰聽著這些話涼意頓時襲遍全,獄吏也不再理睬他一路向前走去,沒有了火把的照明,黑暗再次將李長琰吞噬。
“冤枉,冤枉啊!”
李長琰喊起來。
……
京城安義侯府。
徐太夫人一早就起來親自去了大廚房,看著廚娘做吃食。
“多準備些樣式,不知道清歡這時候想吃什麽,糕點都做得點,免得孩子忍不住貪。”
廚娘笑著點頭:“我們都記住了。”
“宋家老太太喜歡的也準備了?”
“太夫人安心,”徐夫人上前道,“今不準任何人出差錯。”
徐太夫人埋怨道:“你將我的話都了,我要些什麽?隻能坐在一旁笑著等他們進門了。”
完這話婆媳倆都忍不住笑起來。
不一會兒宋老太太也到了,幾個人坐在花廳裏話。
徐太夫人抿了口茶,仍舊不見有人來報信:“也不知道到哪兒了,這一路不顛簸,也不知道清歡子能不能得住。”
“我們清歡是有大福氣的,”宋老太太安道,“這一路定然會順順利利。”雖然這樣著,臉上也有些憂慮。
好在這話剛完不久,就聽管事稟告:“姑爺和大姐回來了。”
“快走,我們去看看。”
徐太夫人和宋老太太向外走去。
安義侯著不遠到來的婿,老丈人看婿真是越來越順眼,奴兒幹戰,他整夜睡不著,盯著書房裏的輿圖看,如果不是皇上猜忌他,要將他留在京城,他早就一路急奔去了奴兒幹。
他深知想要平複戰有多不容易,聽到奴兒幹傳來捷報,他才算放下心來。
安義侯正要快步去迎宋暄,宋暄已經翻下馬,躬向他行禮:“嶽父。”
安義侯一怔,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宋暄對他多了幾分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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