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投毒,魚便會死,誰人都能看出來,所以尋常不會有人往里頭投毒。”
“哦。”阿圓似懂非懂,唏噓地嘀咕:“每日吃這麼,就是用來以試毒,也怪可憐的。”
“......”
蕭韞走過來,敲腦袋:“進去吃飯。”
阿圓郁悶得很,為何他們都喜歡敲腦袋,謝世子是如此,沈哥哥也如此,有時候爹爹也如此。
無聲無息地嘆了口氣,跟著蕭韞進飯廳。
瀾苑的飯菜極其富,滿滿一桌菜,鴨魚齊全,且都是阿圓吃的。
小姑娘坐下來后,眼可見地溢出歡喜。
蕭韞見了,問:“書院的飯菜不合口味?”
“也不是。”阿圓說:“我不挑的,但書院的沒沈哥哥這里的好吃。”
還說不挑。
“那就多吃些。”
蕭韞給夾了塊糖醋排骨過去,小姑娘吃飯秀氣斯文,沒發出任何聲音,只兩頰微微鼓。
卻又吃得極快,沒兩下,就見嚨一滾,然后咽進腹中。
蕭韞看了片刻,又夾了塊蒸里脊過去。
“沈哥哥,我在書院有兩個同窗好友呢......”
阿圓邊吃,邊歡快地分在書院里的生活趣事,然后問道:“我一會能帶些糕點去給們嗎?”
“可。”蕭韞作沒停,繼續喂。
阿圓下意識地張,囫圇不清地說:“上回沈哥哥送給我的糕點,們說很好吃。”
“是麼,喜歡便讓廚下做。”
“嗯。”
過了會,阿圓抬眼:“沈哥哥怎麼不吃?”
“哥哥不。”
“沈哥哥不是才打完馬球嗎?為何不?”
“你如何得知我才打完馬球?”
“我見世子哥哥.....”在他迫人的眼神下,阿圓生生地改口:“我見謝世子還拿著馬球桿呢。”
蕭韞問:“小丫頭可會打馬球?”
阿圓搖頭:“不會。”
“想不想學?”
聞言,阿圓眼睛一亮,頓時高興起來:“我真的可以學?”
馬球活是京城百姓最喜的娛樂之一,上京每年都會舉辦馬球比賽,許多貴們打馬球技嫻,連姐姐也會打馬球。
阿圓也想呢,但家沒有馬,所以一直都不會。
“當然。”蕭韞道:“待我得空了,便帶你去馬場挑一匹馬。”
阿圓屏住呼吸,大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蕭韞。
“挑....挑馬?”
小姑娘眼里的熱切一點也沒掩飾,蕭韞勾道:“對,挑選一匹,送你。”
“沈哥哥,”阿圓放下筷子,剛想歡呼,卻又突然想到什麼,臉上的神驟然萎下來。
“怎麼了?”
“可是......那得花不銀子吧?”
阿圓自己家里只有一匹馬,還是爹爹騎了多年的老馬,一直沒舍得花銀錢買新的。一匹馬值當普通人家幾個年頭的嚼口了,更何況是沈哥哥送的,依他這人大手大腳的程度,定然送的不差。
“算了,”阿圓忍痛:“我還是不要了,沈哥哥把銀錢存著娶媳婦吧。”
“......”
“不用花銀子。”蕭韞耐著子哄。
“為何?哦,我知道了.....”阿圓說:“定然是沈哥哥給人做文章,那人沒錢給是不是?”
“唔.....”蕭韞點頭。
隨即,小姑娘咬著,想竭力忍著臉上的歡喜卻又忍不住,從眼里溢出無數華。
一匹馬罷了,竟像小兒得了心的玩般歡喜,單純且熾烈。
莫名地,蕭韞竟被這歡喜染,好胃口地吃了兩碗飯。
.
書院的生活非常充實,這是阿圓離開父母后到的另一番天地。
慧香書院卯時二刻上學,因此,學子們都要寅時起床洗漱。號舍北邊挖了幾口井,阿圓幾乎每天都要和同窗過來提水。
有時候來早就不用排隊,可若是起遲了就得排上許久。書院怕這些生慣養的小姐們不會打井水,每日都有兩個婆子在這幫們拉井繩。
等洗漱完,阿圓就跟舍友一起手挽手去飯堂吃早飯。
寅時的天還泛著魚肚白,路上是熙熙攘攘學子們的影,三五群或在一說笑,或談論夫子講的課業。
而阿圓們三人,談得最多的就是飯堂的早飯什麼最好吃。
“我覺得韭菜餅最好吃,咬一口全是鮮的韭菜香味。”
“我覺著香煎魚包最好吃,兩面煎得金黃,外焦里。”
“嗯嗯,”阿圓贊同地點頭:“煎魚包的廚子也是長得最好看的。”
“嗨呀,你怎的凈看臉?”
阿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吃過早飯后,便各歸各位開始聽堂講。
慧香書院上午夫子講學,下午學子們自行背書,而且還有掌撰監督,只有背完書的人才能下學。
阿圓背得慢,每回都苦不堪言,等最后背完再去飯堂時,好吃的飯菜都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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