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年紀,當然說不上老,不過氣不佳,顯的疲態容易顯老。
曲凝兮的心頗為復雜,從小,就跟隨在邊了,這麼多年并非不知冷熱。
只是來自于姑姑的這份關照,夾雜了太多功利心,最初始的心,早就隨著時間推移,不斷改變。
而裴靖禮,毫無疑問就是讓曲凝兮徹底心寒的罪魁禍首。
“見過姑母。”走上前去,垂立下首。
曲皇后正看著,道:“你該改口母后才是,沒想到,你還是了本宮的兒媳。”
麟宇想要娶表妹,不同意,后來這個侄被指婚給太子,出事之后原以為婚事會生變,誰知陛下的圣旨并未更改。
曲凝兮是來跟敘舊的,但時間不多,也不寒暄其他,把老太太即將啟程的向告知。
末了問道:“姑母最近可還好?還請保重子,莫要讓長輩憂心了。”
胡老夫人是年前進宮來看過一回,僅那一次,曲皇后還不知道要離京。
這會兒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扯著角笑道:“這是怕本宮著你不放?”
曲皇后輕哼一聲:“那你們就想錯了,麟宇沒有回來,本宮即便從這里出去又如何?”
失去的一切都奪不回來了,苻丹宮或是瑚潭齋沒什麼兩樣。
所以,本沒打算讓曲凝兮做說客。
曲凝兮也知道,此刻最憂心的當然是流落在外的一雙兒。
想了想,問道:“姑母對蒙天石父子或是普駱甘可有了解?陛下已經改口要活捉表兄,若想讓他活下去,可就不能再錯了。”
這要是勾結外敵,其罪當誅,即便天慶帝也不好保住兒子,更有可能一怒之下殺無赦。
以為姑母應該知道些什麼,誰知,曲皇后眉頭一皺:“普駱甘那彈丸之地,有何用?”
不僅不了解,語氣還有幾分瞧不上。
苦難之地,兵力也不強盛,還得仰仗大桓過活呢。
這麼思索著,眉間皺褶越發蹙,追問道:“我兒麟宇奔向了普駱甘?”
這顯然是一步臭棋,有蒙天石父子伴隨,莫非走投無路才如此?
曲凝兮細細揣曲皇后的反應,看起來不像是故意瞞欺騙。
也沒說太多,給老太太帶了幾句話,立即退了出去,以免太子在外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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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會完長輩,曲凝兮隨裴應霄回到東宮,已過了申時三刻。
鳴恩正帶著一位青年等候,似乎有急事稟報,裴應霄沒有回寢殿換裳,直接與他們轉道去了書房。
曲凝兮不需要陪同,自己回去歇口氣,把收到的禮打開看了看,讓銀杏給收庫房。
也沒閑著,融月請示過后,領著東宮上下的人來拜見太子妃。
都認認臉,再把賞銀給發下去。
有艾蘭和春雀兩人幫忙,在老夫人邊帶出來的干練,曲凝兮并不怯場,不過,也沒多什麼。
東宮真正的主子是太子,庶務一類在家令手中,不需要來。
曲凝兮只想管好自己的人和。
帶來的嫁妝,以及收到的新婚賀禮,一一登記造冊,鎖庫房。
除此之外,侯府的陪嫁包含了莊園鋪子,那些管事掌柜的,皆非死契而是雇傭,需要有人按時核對賬目發放月銀。
而這個人選,便是春雀的父親了,他本就是侯府管事,不僅有經驗,還門路。
春雀和艾蘭都是家生子,如今一家子契都在曲凝兮手里,春雀的丈夫是護衛,正好與阿束一塊行事,也能幫忙打理宮外的莊子。
曲凝兮的嫁妝頗為厚,雖說跟皇室沒得比,但在尚京貴之中,未必有幾個人能比過。
倘若不是嫁進了東宮,守著這些,足夠把自己的小日子經營起來。
這些瑣碎一沾手,不覺日頭西斜,轉眼就到了晚膳時間。
映楚早就捧著菜單來詢問過,選了幾個曲凝兮吃的菜,廚娘那邊有太子殿下慣常的食譜,并著做了一小桌。
裴應霄從書房回來后立即傳菜,凈手落座。
這是小夫妻二人,婚后的第一頓對食。
食不言寢不語,曲凝兮吃相文雅但不扭,而裴應霄不必說,慢條斯理,隨意一個作都賞心悅目。
說起來,吃飯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他們也不是沒有一起用膳過,但此刻,似乎又不尋常起來。
比起昨晚的刺激,眼下的平淡瑣碎,更加讓曲凝兮切意識到,嫁東宮了,往后是裴應霄的妻子,會日日伴隨在他側。
食住行,喜怒哀樂,日升月落。
“殿下,你不問我在瑚潭齋說了些什麼?”曲凝兮率先按捺不住了。
裴應霄抬眼來,不等他回答,自顧自道:“就算你不好奇,我也想對你坦誠。”
他不由輕笑出聲,“小晚瑜說是對孤坦誠,實則,你想探聽裴靖禮之事。”
曲凝兮一驚,著筷子的手都不會了,張著小,脊背下意識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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