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尚京了,獨自在家擔驚怕,容易胡思想。
“晚瑜,晚瑜你沒事吧?”老太太急著上下打量,不住的問其他人是否安好。
“祖母別急,我們都沒事。”曲凝兮連忙攙扶,進屋再說。
外面冷颼颼的,屋里燒了地龍,全然是兩個天地。
映楚幫忙解下的斗篷,自有老太太邊大丫鬟沏上熱茶。
祖孫二人坐到矮榻上說話,閑雜人等自覺退了出去。
映楚讓銀杏先把小姐的行囊送回茴清苑安置,還得鋪床燒水,待小姐梳洗后休息,昨晚都沒合眼,快要熬不住了。
曲凝兮跟隨太子一行人回京,隨行的只帶了銀杏,沒讓孫嬤嬤同行。
孫嬤嬤自己也知道,并無異議。
是曲皇后派到侯府的,如今鬧這樣,沒有把綁起來就不錯了,雖然也沒做什麼探子的事,但總歸來令人防備。
曲凝兮知道老太太在擔心什麼,低聲道:“祖母,我聽說二皇子逃了。”
胡老夫人很怕聽到他死亡的消息,驟然松一口氣:“好歹還活著……”
這種事,向來是王敗寇,不死不休。
有蒙天石父子相助,連羽林軍都倒戈了,二皇子贏面很大,沒想到最后還是沒。
因為突然涌出的陸家舊部,誰也不知道他們原先藏在哪里,京中戒嚴了,還能無聲無息迅速集結百來人。
胡老夫人立即想起來當年陸家的威,猶如日中天,一呼百應。
忍不住垂淚:“你姑母這輩子,錦玉食的,臨到頭還要冒這種險,在外頭哪能習慣……”
老太太多有些后悔:“當初就不該日慫恿與陸皇后掐尖冒頭……”
們母二人,不斷的爭,爭來爭去,最后為贏家了還不滿足。
坐上皇后之位,又掂量起其他的,想要太子之位,想要帝王之位……
老太太覺得自己老了,爭不了,才會這樣舉棋不定,可結果證明,二皇子的勝算就是很低,他們都不過太子。
“陸皇后是怎麼死的?”曲凝兮問道。
“自己福氣薄病死了,”老夫人收了淚,道:“你只管做你的太子妃,曲家沒有暗害先皇后。”
理直氣壯,以前頂多是相互較量斗氣,或是拿著對方的宮太監做筏子,雙方不對付,可不能因此胡背負殺人的名頭。
曲凝兮若有所思,對祖母的話信了大半。
倘若陸皇后真的死在姑母手中,以裴應霄的手段心計,哪會容忍姑母和的一對子安然無恙。
他失去了母后,害人者一家齊全共天倫?不可能。
裴應霄都不搭理曲皇后,也沒有暗中報復,可見其中沒有深仇。
宮里還流傳著曲皇后害死陸皇后的說法,焉知不是給誰背了黑鍋?
就跟木倉幸一樣……
曲凝兮心里陡然一驚,莫非是天慶帝……
“晚瑜?晚瑜你怎麼了?”
胡老夫人見小臉發白,不由擔憂:“這種大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小小侯府無權無勢,能干什麼呀,你別想太多,跟我們沒關系……”
嘆了口氣,道:“頂多是陛下收回侯府爵位……”
指不定怎麼置皇后與二皇子呢,這點下場對比起來算什麼呢,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否則被連坐也是正常的。
“祖母,我沒事,”曲凝兮回過神,朝笑了笑:“侯府也平安無事。”
裴應霄,他背負了太多東西,對比陸家的冤屈,海深仇,一個安永侯府哪值得放在心上。
甚至,姑母在太子眼中,也是無關要,不值一提。
不過他路途中遇到的一粒灰塵罷了,掃開便是。
二皇子雖說撤離了尚京,但這事兒還沒完呢,或許,好戲才剛剛開始。
定宣大將軍是太子的人麼?多半是的,他是陸家舊部。
如今尚京空虛,全被太子掌控了,他想怎麼做?直接對付天慶帝麼?
曲凝兮無端添了許多心事,安好老太太,就回去歇著了。
太困了,暫時拋開雜念,一覺睡得深沉。
醒來時候,窗外日頭西斜,已是黃昏。
映楚給藤敏收拾了一間屋子住下,茴清苑多了個帶刀侍衛。
曲凝兮梳洗過后,醒了神問宮里如何。
以為會有什麼變,誰知意外的風平浪靜。
天慶帝病倒了,本虛的事他原本不曾,被裴靖禮一氣徹底瞞不住了,一群太醫圍著診治調理。
太子吩咐,務必要讓陛下恢復健康。
百憂心的同時,又被太子的孝義所打。
此番宮中圍困,太子拖著病軀,與太傅聶一瑄組織人手,匆忙趕回救駕。
他們那群人,是城以及周圍調湊的兵力,沒有統一練過,也沒多糧草,因為本就地震災,實在掏不出軍資。
這麼一支隊伍就敢來救駕,全憑一腔熱忱忠勇。
與二皇子的所作所為相比,儼然云泥之別。
陛下尚未傳旨正式發落二皇子,不過左右丞相已經命人急忙追捕,在去往咸泰的一路上設下埋伏,搜尋蒙天石等人,斷他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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