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倉幸為主帥,吃了不敗仗,他邊親友不斷折損在沙場上,這個仇結得很深。
按理說,陸家占據上風,豈會輕易被他給報復了?
事由,曲凝兮不清楚,或許史記載都只是寥寥數筆,因為那場戰爭死了太多人,一棺槨送回尚京,伴隨的是東隆國的投降求和。
所有人為此慶賀,戰事結束了,東隆國認輸了。
也為此痛哭,陸家人都是躺著回來的。
……既然打贏了,為何犧牲這麼多?
而且過后大桓與東隆國涉和談協議,天慶帝對這個戰敗的國家太寬容了些。
當時許多人恨得牙,不得把整個東隆一舉摁死,雖說知道國庫空虛,不得不冷靜行事,但迫對方出木倉幸,令他以死賠罪,都沒能行。
都說陸家人死在木倉幸手里,天慶帝追究他的態度并不強。
曲凝兮一手捂住口,可能猜到了,木倉幸背負了這個罪名,他和陛下有某些協議,他閉口不言,得以安然無恙。
兩個和談之后,木倉幸不僅沒事,還當上了使臣,到大桓來獻上貢品,被奉為座上賓。
然后,裴應霄把他給擄走了。
曲凝兮的臉不太好,陸焰花沒有理會,徑自到桌旁坐下吃糕點。
他沒有穿尋常子常見的裝,但這套也不是男裝。
因為慣來給人纖細的印象,前平坦也不至于招來懷疑。
他的面容,做過化理,再加上年歲不大,若不細看難以察覺。
曲凝兮猛然知道了這麼大一件事,當事人不張,自己就要被嚇死了。
是個膽小的人,無奈總是被迫接許多沖擊。
“陸……陸……”陸姑娘不合適,“陸焰花,你要換裳麼?我攜帶了未穿過的新……”
“不必。”
他拒絕了,里塞了一塊栗糕,道:“可以我小名,稚鱈。”
曲凝兮一愣,才知道他有小名,但好像沒怎麼聽人喊過。
不過陸焰花向來獨行,不與貴們好,還沒到互相喚小名的地步,大家都陸姑娘。
“稚鱈,是哪兩個字,覺很特別。”曲凝兮一時想了不,他既然不是子,直接小名合適麼?
往日不知道也就罷了,以后可怎麼相呢?
陸焰花面無表,道:“是一種深海里的魚,原先要給我什麼珊瑚珍珠的,我不同意。”
“這樣啊……”又是海魚又是珊瑚珍珠的,莫不是他家長輩喜歡大海。
還有他的名字,許是源自于那句‘燧火開新焰,桐花發故枝’,總覺,意有所指。
陸家早就沒人了,曲凝兮并不追問,以免勾起他的傷心事。
陸焰花吃了點東西,就去帳篷里睡覺了。
此時天際微亮,泛起魚肚白,營地駐扎在城外,尚京里的狀況如何還不清楚。
曲凝兮在馬車上睡了不,這會兒不怎麼困,便守著等候。
沒多久,日頭從山邊攀爬出來,紅映耀了半邊天。
營地里生火做早飯了,炊煙裊裊,井然有序。
不僅駐扎留守的人要吃,等定宣大將軍收拾完皇城,大部隊還得回來此用飯。
城里沒有那麼多地方容納士兵。
天大亮之后,曲凝兮喝了一碗米粥,昏昏睡,終于等來了城的消息。
蒙天石父子二人,帶著裴靖禮趁夜撤離了,定宣大將軍率眾將尚京各掃了一遍,重新整頓好皇城守衛。
眼下人事雜,天慶帝病倒在床,還得盡快擬旨捉拿裴靖禮,至于是用何種罪名,就看陛下自己怎麼選。
而太子,回宮后儼然要為眾人的主心骨,他太忙了,無法出宮,只派了邊的鳴恩前來,護送曲凝兮回府。
鳴恩是太子跟前第一人,可想而知他手頭有多事,但還是被派出來了。
大家約察覺到這位未來太子妃的重要,不過目前正事要,倒沒怎麼留意曲凝兮。
曲凝兮作別了陸焰花,返回安永侯府。
*******
自從傳來太子出事的消息,而后二皇子把控皇城,期間足足半個月余,安永侯府大門閉。
胡老夫人只說兒孫去鶩岡奔喪了,家里沒人,閉門謝客。
昨晚上尚京了一夜,胡老夫人徹夜難眠,曲皇后是兒,二皇子是外孫,謀圖大事,哪能不人心驚跳。
無奈一個老婆子,什麼也摻和不了,更遑論勸阻。
二皇子生在皇家,他姓裴,終歸是各自的選擇,誰也說不得。
大小姐率先回來了,門房跑的小子知道輕重,腳利索跑得飛快,立即稟報老夫人。
院子里的大丫鬟們,這會兒顧不得呵斥什麼穩重了,忙問侯爺與夫人。
“不見侯爺與夫人,只大小姐一人。”
其他人都沒到,莫約是跟隨太子的軍隊返回。
胡老夫人片刻都坐不住,忙不迭起往外迎,不敢貿然派人去苻丹宮,對昨晚的事一無所知。
曲凝兮快步,便見不遠,老人一臉擔憂,眼底青黑,多半沒怎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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