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瑤啞然失笑:“你怎麼會這樣想?”
春柳緒低落,語氣有點委屈:“您都把奴婢指派到李姨娘邊了。”
“你想哪兒去了?”
孟瑾瑤輕輕搖頭,溫聲說:“你那麼機靈,辦事妥帖,我哪兒舍得把你調走?只是覺得你比其他人更適合這項任務,等教完李姨娘規矩,你還是要回來葳蕤軒做事的。”
春柳聽了,眼神一亮:“夫人是說,奴婢教完李姨娘規矩,還能回您邊侍候?”
孟瑾瑤笑著反問:“不然呢?”
春柳再次向確認:“只要李姨娘學會了規矩,奴婢就能回來?”
孟瑾瑤輕輕點頭:“這是自然。”
得到肯定回答,春柳喜笑開,可是葳蕤軒的大丫鬟,才剛抱上夫人的大,大還沒抱熱乎,就這樣去了個妾室邊,肯定委屈,現在得知只是夫人給指派的一項任務,總算放心下來,夫人是覺得辦事得力,這才派去的。
須臾,春柳遲疑地問:“夫人,那奴婢是要收拾東西去青玉軒?”
孟瑾瑤頷首道:“對,你要跟著,時刻指導禮儀規矩,從日常行為習慣開始教,務必盡快把教好,莫要下回再在人前失禮。”
關于這個問題,其實是有想過的,若是讓春柳每天去青玉軒教導一下,效果估計沒有時刻跟在李婉兒邊好,跟在李婉兒邊,能觀察李婉兒的行為習慣等問題,然后再細化教導。
不然,若李婉兒沒學好大戶人家該遵守的禮儀規矩,下回鬧了笑話,也會跟著被人笑話,畢竟是選人去教導的。
春柳對此并無異議,也希早點結束任務,然后繼續侍候夫人,跟在邊一步步教導,幫助糾正,肯定學得快且好,除非那李姨娘蠢笨。
沒過多久,向來懂規矩的凝冬噌噌噌的跑進來,連行禮都忘了,開口就問:“夫人,您為何要把春柳派到李姨娘邊?雖然喜歡拍馬屁,但做事穩妥,認真細心啊。”
孟瑾瑤微怔,繼續笑問:“你不是經常吃的醋,說分走了你的寵?怎麼還幫說起好話來了?”
凝冬一愣,轉而搖搖頭,以為主子是因為吃醋才將春柳調走,頓時愧疚不已,請求道:“奴婢那也是上說說而已,春柳其實好的,能力方面就連奴婢也不得不佩服,留在葳蕤軒給您辦事,您也多一個得力的好幫手,夫人還是留下吧,奴婢不跟吃醋了。”
孟瑾瑤心里淌過一暖流,凝冬知道在侯府沒什麼得用的人,若是把春柳推出去,能用的就只有凝冬和清秋,所以萬萬不可把春柳派遣到別,溫聲說:“放心吧,只是去教導李姨娘規矩,等李姨娘學好規矩就會回來。”
聞言,凝冬再次愣住,張了張,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氣憤道:“竟然敢騙奴婢!說被派去李姨娘邊做事了,讓奴婢以后別太想,實在是想,就去青玉軒尋。”
孟瑾瑤噗嗤一笑,沒想到會是這樣,咯咯笑道:“真沒想到,也是個調皮的,竟然這般逗弄你。”
凝冬氣呼呼道:“夫人,太過分了,竟然欺騙奴婢的,害得奴婢還深深自責了一會兒。”
孟瑾瑤笑道:“誰讓你整日跟吃醋?”
凝冬俏皮地眨了眨眼,忙又哄著主子轉移話題,半點不想提春柳那騙子。
-
書房。
顧修明心懷忐忑地跟著父親去了書房,看到父親坐下后,面無表地看向他時,他心頭一,大氣不敢出。
顧景熙眉宇微蹙,以前看著這兒子覺尚可,雖然沒有哪一項是拔尖的,但各方面可圈可點,尚且過得去,如今看到這個兒子他就腦門疼。
父子倆靜默對視,短短片刻時間,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顧修明到一無形的力,讓他心里越發慌,額冒細汗但不敢手去,要說整個顧家他最怕誰,那肯定是父親。
顧景熙沉聲問:“修明,你可知錯?”
“兒子知錯。”
他話音剛落下,顧修明認錯的聲音便響起,認錯效率極快。
顧景熙又問:“那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顧修明臉一頓,斟酌了片刻才回道:“今日是兒子思慮不周,沒跟婉兒講清楚侯府的規矩,今日鬧了笑話,讓父親和母親也跟著丟人。”對于此事,他也是萬分后悔的,讓婉兒人冷眼,了委屈。
聞言,顧景熙臉沉下來,目沉沉地睨著他,眼神里有失,有怒意,就連聲音里都著薄怒:“你能說出這種話,證明你還不知錯,不然就不會連自己錯哪兒都不知道。”
顧修明愣住,臉茫然。
瞧他一副犯錯而不自知的模樣,顧景熙了眉心,略有幾分煩躁,卻還是耐著子說:“你那妾室今日是鬧了笑話,不過錯不在,不懂這些規矩也是你思慮不周,沒讓人教。”
顧景熙說著,語氣漸冷:“然而,這都是其次的,你真正的錯,就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任妄為,敗壞門風。”
顧修明錯愕,辯駁道:“父親,納婉兒為妾,是您親自允了的。”
顧景熙沉聲問:“你非要納妾,不愿娶正妻,我允了,但我可有允許你讓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妾室擁有正妻該有的待遇?”
顧修明蒙了,有些不明所以。
見狀,顧景熙心中怒意翻涌,接著道:“青玉軒是歷任世子的院子,主屋只有世子和世子夫人能住,你卻讓妾住進去,這是寵妾滅妻的行徑,就算你想娶妻了,但這種消息傳出去,哪個姑娘敢嫁給你?
也是,你是不準備娶妻了,有沒有大家閨秀肯嫁給你都無所謂,但你的兄弟,你可有想過?你作為侯府世子都這樣做,他們的名聲也會你影響。”
顧修明啞口無言:“父親,我……”
顧景熙冷沉著臉,目凌厲,冷聲問:“你是不是覺得為父只有你一個兒子,爵位的繼承人非你不可,所以才覺得自己有資本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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