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在他們看來,陶緹就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他們不敢惹,只好將求救的目看向裴長洲,指他能替他們出口惡氣。
陶緹淡淡掃了一眼便知道這群人在想什麼,斜覷著裴長洲,“我打你這掌你別不服氣。太子怎麼說也是你兄長,這些人說他的壞話,你非但不制止,還聽得津津有味,說明你這人不仁不義!都說長嫂如母,我作為你嫂子,你不但不與我一致對外,還一口一個賤人侮辱于我,實在毫無禮數,恬不知恥!我賞你一掌怎麼了?要我說,你這種不仁不義、無無恥之徒,便是打爛了也不為過!”
要說懟人,陶緹還真沒怕過誰。
裴長洲被這一番正氣凜然的話說的有些懵,紅腫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就在他氣的口劇烈起伏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好聲,“好,小姑娘說得真好!”
一干人下意識朝著門口看去,當看到來人時,臉登時變得雪白。
門口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子裴延,還有一位須發盡白的灰袍老人,也是剛才好的人。
這群勛貴子弟大多年輕,沒幾個認出灰袍老人,倒是裴長洲一眼便認識這老人的來路,驚聲喚道,“四叔公!”
這麼一喊,那群勛貴子弟也反應過來,膝蓋都有些了。
老老老……老王爺怎麼來了?
一個太子已經夠難應付了,現在府中的主人家也來了,且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站在太子妃這邊的……
完了,完了。
陶緹見著裴延和老人,也驚訝不已。
驚訝的同時,也忍不住腹誹,難道“撕必被裴延撞見”是逃不開的魔咒麼?
唉,溫安分的人設……崩吧崩吧,破罐子破摔了。
陶緹垂著小腦袋,乖乖地走到裴延面前,羽睫微,輕輕的喚了句,“殿下。”
裴延眸溫和的打量了一番,確定毫發無損后,幾不可查的松了口氣,低低的“嗯”了一聲。
陶緹又看向他旁笑瞇瞇的裕王爺,“四、四叔公?”
裕王爺捋著白胡子,慈祥笑道,“侄孫媳婦好啊!”
陶緹朝他笑了笑,再看向裴延的時候,有些慌張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不久前。”裴延抬手握住的手腕,將拉到他的后,微微彎下腰,語氣極其溫,“乖乖站在孤后,剩下的事,孤來理。”
陶緹看著他那雙幽深的眼眸,先是錯愕,須臾,心口仿佛有一陣暖意在流,很安心。
點了點頭,“嗯。”
“乖。”裴延抬手了下的小腦袋,笑容是極致的溫。
等他轉過,面對裴長洲等人時,面上的笑意頓時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眸中暗流涌的殺意。
他上前一步,俊的臉上沒有毫表,視線也平靜的很,一一掃過面前的每個人。
明明他沒有說任何話,可那落在臉上的視線,讓一眾勛貴子弟頭皮發麻,背脊無端生出一陣寒意來。
若說太子妃看向他們的目,是看一群垃圾。
那麼,太子看向他們的目,便是看一群……死人。
這個念頭一冒出,眾人忍不住心,卻還強行自我安著: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錯覺,就算他們賤說話了,可他們也都是公候勛貴之子,太子頂多治他們一個不敬之罪,總不能把他們全殺了吧?
到這抑窒息的氛圍,裴長洲輕咳一聲,連忙上前,“皇兄,今日這事都是誤會……”
裴延薄薄的掀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誤會?”
“是是是,他們都喝多了,所以才說了幾句醉話。哪曾想讓太子妃聽了去,人心思敏,緒一下子上來了,就……嗨,其實沒必要鬧這樣的。”
裴長洲這般說著,轉臉瞪著那一眾人,說道,“你們還不趕向太子和太子妃賠罪!”
那些勛貴子弟忙不迭彎腰賠罪。
裴長洲道,“皇兄你一向待人寬厚,便原諒他們的失言吧?太子妃斥也斥責了,還把他們都丟進了水里,也算罰過了。更何況,今日可是四叔公的壽宴,也不好鬧得太丑……”
還不等裴延說話,裕王爺沉著一張老臉,冷冷的盯著裴長洲,“虧得你還記得今日是本王的壽宴!”
裴長洲心頭一陣發虛,訕訕道,“四叔公……”
裕王爺對一干人道,“本王好好的心,愣是被你們這群混球給敗了興致。你們還真是好本事!來人吶,去,去前廳把他們的父兄來,本王倒要好好問問他們是如何管教自家子弟的,竟教出這麼些不忠不義不孝的的混賬東西!”
那一眾勛貴子弟都慌了,忙看向裴長洲,像是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般,“三殿下……”
裴長洲與他們一向好,知道這個時候若不替他們說話,日后便再無威信可言,只好著頭皮,滿臉堆笑的看向裕王爺,“四叔公,這大好日子,您可千萬別氣。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不懂事,給你老人家添堵了,我們認罰……倒也不必驚前廳,免得毀了您的壽宴。”
哪知道聽了他的話,裕王爺然大怒,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好你個裴長洲,敢忤逆我!”
裴長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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