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老五知道您過來，一早趕過來，在前廳候著。”沈霆說。

老太太皺皺眉，現在恨不得一日十二時辰一直和的小在一起，哪裡願意現在去見蕭牧。不過也只是這麼一想，事不能這麼乾。點點頭，對沈茴說：“你就別跟著姥姥過去了。不方便！”

“好，我聽姥姥的。”沈茴彎著眼睛笑，是姥姥最喜歡的乖巧模樣。

沈茴和長兄目送姥姥離開，轉過頭對沈霆閑話家常：“哥哥這一趟去西南可都還順利？”

“順利。”

沈茴笑著點頭，很快將目落在沈鳴玉上。沈鳴玉也快步走到前面，高高興興地拉著沈茴的手，說：“姑姑你送我的禮我好喜歡！”

沈茴含笑問：“那鳴玉能做好嗎？”

“能啊！當然能！”沈鳴玉眼睛亮亮的，一片堅定。

“訓兵訓得怎麼樣啦？”沈茴詢問。

“好呀！都好的！我正在給們準備盔甲、武。只是可惜能尋到的品都是男子用的，不太合適們。我得想法子找人專門給子打造合適的盔甲和武。”

沈茴聽很有思路，略寬心。知道這是很大的一筆花銷，即使這次出來帶了一盒子銀票打算一會兒給沈鳴玉，恐怕也是杯水車薪。

“鳴玉，我和你小姑姑要單獨說幾句話。”沈霆開口。

沈鳴玉點點頭，衝沈茴擺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像陣風似地往前面去了。

“哥哥？”沈茴向長兄。

沈霆直接問：“他走了嗎？”

沈茴一怔，臉上乖乖的笑容僵在那裡。

沈霆看一眼，歎了口氣，無奈地說：“蔻蔻，哥哥還不至於無用到有人潛進自己家裡還不知道。”

沈茴抿著沉默了一陣，才小聲說：“我也不知道他走沒走……”

“陪哥哥走一會兒。”

沈茴點點頭，默默跟著哥哥後。後院有一靜湖，兩兄妹沿著鏡湖沉默地散步。一陣風迎面吹來，沈霆朝一側邁過一步，擋在沈茴前。他停下來轉，著沈茴。他沉聲問：“委屈嗎？”

沈茴低著頭，盯著自己隨風拂的擺，一時沒答話。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了，乃至於沈霆忽然這樣問時，茫然不知。

沈霆也不催，耐心地等著。

沈茴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初時的委屈都已因習慣而消散不見了。可是此時此刻，在自己的家裡，長兄輕輕問的這一句，忽然心裡有點難。

有些豆蔻年歲裡對未來的好暢想，這輩子都錯過了，再不可得。

可是沒有回頭路。

“哥哥。你幫幫我。”沈茴抬起眼睛向失而復得的哥哥，決定將早些時候想好的話今日都說出來。

“你說。”沈霆覺得自己比想象中要平靜很多。

“上次在宮中，我曾說過我不在乎以後坐在龍椅上的人是誰。”

沈霆點頭。他自然明白沈茴想要的是什麼，要從書中讀來的盛世。

沈茴頓了頓，繼續說：“那日之後我想了好些。若今日舊事重提，我希哥哥可以幫幫我和煜兒。”

沈霆沉默著了好一會兒，才問：“蔻蔻是覺得，你和那孩子，會比哥哥做得更好？”

沈茴輕輕搖頭，小聲說：“不是的。總覺得這條路好難好難，總擔心自己做不好。”

沈茴眸中浮現了猶豫，猶豫要不要告訴哥哥煜兒其實是個小姑娘。煜兒兒的變故，讓本就艱難的前路，更加兇險。還沒有想好說不說，沈霆已再一步問。

“所以為什麼？”

沈茴沒有回答，反而認真地問：“哥哥，若我裡應外合助哥哥登上九五之位，哥哥何時會選秀封妃填六宮？又打算如何在皇子中挑選太子之人？”

沈霆本沒有想過這麼遙遠的事，聽沈茴這樣問，不由怔住，他眼前浮現駱菀溫的眉眼。他說：“蔻蔻，在你眼裡兄長是拋棄發妻的人？”

沈霆本就是個嚴肅的人，說這話時再添了幾分嚴厲。

“哥哥，我知道在這樣的大事上不能糾於細節，這樣過於狹隘。可是我有我的自私，我舍不得嫂子再委屈了！長嫂如姊，我已經失去了兩個姐姐，怎麼忍心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再委屈……”

沈霆皺眉：“我也不會讓委屈。”

沈茴使勁兒搖頭：“哥哥，除非你再尋旁人，否則鳴玉很可能是你唯一的孩子了。”

有什麼東西在沈霆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想起駱菀喝的湯藥。說，那是調理的補藥。

“你離開的七年，家裡真的很不好過。我不懂，我真的不懂那些人為什麼要那樣欺負人。”沈茴說著便落下淚來。

“誰，你一個個告訴哥哥，都誰欺負你們了！”

沈茴沒有細說那些過往，而是說回嫂子。說：“嫂子娘家人都說沈家接二連三出事，說留在沈家就是沾一晦氣。他們要嫂子歸家，讓給無所出的表兄做續弦。嫂子不願，他們幾次三番上門來鬧，破口大罵沈家不放人，甚至帶著一群家仆上門搶人。”

沈霆想象了一下家中老弱婦孺面對那些人的場景，不由臉鐵青。

“所以，嫂子故意把自己藥壞了。”沈茴抬起眼睛，盯著長兄臉上的表。語速緩慢，平淡說著些難過的過往，“嫂子本就病著，臉蒼白卻掛著釋然的笑，說在這世間很多人眼中子的絕大部分價值就是傳宗接代的肚子，說藥壞自己的肚子，那些人就不會再來打的主意，可以安心地守著鳴玉了。”

Tips：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綠藥 甜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