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那點喜歡沒了!”
沈茴“啪”的一聲,將剪子放下,剪子落在矮櫃上,發出不小的靜。重新走到琉璃籠前,朝裴徊的膝蓋上踢了一腳,然後將琉璃籠的門用力關上。
沈茴轉往外走,再不看裴徊一眼。出了寢屋,一邊往外走,一邊大聲吩咐:“沉月,我晚上要吃紅燒獅子頭、四喜丸子、九珍玲瓏湯、花、東坡、栗、清蒸鱸魚……還有、還有……再來好大一碗荔枝!不,一盆!”
坐在琉璃籠中的裴徊抬抬眼,著被關上的籠門。
他抬手推門,籠門卻沒推開。沈茴離開前摔門太用力氣,將上面的橫閂摔下來,籠門從外面鎖上了。
裴徊若想出去,倒是可以輕易將琉璃籠的籠門折斷。可是這琉璃籠是他親自設計的,有點舍不得。
裴徊在雪白的毯上躺下來,他側臉聞了聞的枕頭。枕上有一點泛著甜味兒的香,是沈茴烏發上的味道。他平時用玉枕,可沈茴不喜歡,總喜歡這樣的枕頭。
裴徊聞著這點泛著甜味兒的香,忽然笑了。
·
沈茴在樓下飽餐了一頓,吃得比往常多了很多。吃得太撐了,下了樓,在院子裡走了一會兒。又惦記齊煜,不知道剛搬過來邊的人可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有心將齊煜放在邊養。只是今日才搬過來,給齊煜準備的房間還沒收拾好。明日或者後日,就可以讓過來住了。
沈茴帶著兩個宮婢,去了齊煜的住。去看看齊煜那邊的宮人是否安排好了,也要將明日或後日就讓齊煜來邊住的事告訴齊煜。
到了齊煜的住,沈茴陪著玩了好一會兒,天徹底黑下去之後,才回自己的浩穹月升。
回來之後,沈茴要了一大碗荔枝上樓回寢屋。荔枝是晚膳前要的,只是晚膳實在是用得太多了,那時候沒有肚子再裝荔枝了。眼下去了齊煜那裡一趟,想起荔枝的甜味兒,又想吃荔枝了。
剛搬過來,邊的宮人都忙。沈茴也沒讓們跟著伺候,自己抱著一大碗荔枝上來。
當繞過雕花屏,看見睡在琉璃籠中的裴徊時,不由呆住了。
他沒走?還直接在琉璃籠中睡著了?
沈茴快步走過去,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離開的時候,無意間將籠門鎖上了。
裴徊面無表地睜開眼,就看著沈茴抱著好大一個碗呆呆站在琉璃籠外,著他。
“開門。”他說。
沈茴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又抱著那一大碗荔枝轉朝窗下的塌走過去。將那碗荔枝放在塌上的小方桌,然後在塌上坐下來,慢悠悠地剝著荔枝殼,吃荔枝。
一顆顆圓潤的荔枝,晶瑩剔,被纖細的指著。將荔枝放進口中,將輕輕咬開。瞬間,荔枝特有的清甜在齒間化開。榴齒咬下阮,抬手,將黑棕的核取出來,放在一旁空的小白碟上。
黑棕的荔枝核被荔枝的甜裹著,水漬晶瑩。
裴徊躺在琉璃籠的雪白毯上,看著沈茴吃
了一顆又一顆的荔枝。慢慢的,他的目凝在沈茴放在白瓷碟裡的荔枝核。
沈茴一口氣吃了十來顆荔枝,才著頭皮拿帕子了手,起走到琉璃籠前,也不開門,隔著彩斑斕的琉璃籠著裡面的裴徊。
“我不是故意把你關在這裡的。”沈茴一臉無辜。何況說的本來就是實話,而且相信裴徊也知道不是故意的。
裴徊慢悠悠開口:“所以娘娘打算把咱家關多久?”
“我是想著我剛剛罵了你,你左右又要想點壞事對我。所以把你再關一會兒也沒什麼。”
裴徊坐起來,說:“娘娘怎麼把實話說出來了。”
“是呀,我總是很喜歡說實話的。”沈茴著裴徊的眼睛,語氣又輕又慢。
四目相對片刻,裴徊緩聲問:“旁的男子聽見姑娘說喜歡他,會是什麼德行?”
“會開心啊。說不定還要送禮。”
“行吧。”裴徊點點頭,“明日送娘娘禮。”
——不管是真是假,既然你想要個禮,那咱家送你個禮便是。
沈茴將琉璃籠的籠門打開,向後退,看著裴徊走出來,這才有點張地說:“掌印,我真不是故意關了門。”
“不早了,洗洗睡吧。”裴徊說。
洗澡?
沈茴小心翼翼地瞥了裴徊一眼,在心裡猜著他又要玩什麼古怪的把戲。沈茴又多看了裴徊,而裴徊卻已走到窗下塌去吃荔枝了。
沈茴這才走出寢屋,去隔壁的盥室沐浴。
整個子泡在氤氳的熱水中時,沈茴還在琢磨著一會兒裴徊又會對做什麼?讀豔詞?撓?總不能荔枝的甜塗在上讓他吃吧?
沈茴琢磨著,不如先發製人!
然而當沈茴換上寢回到隔壁的寢屋時,裴徊已經不在那裡了。沈茴蹙蹙眉,在塌上坐下。的目不經意間掃過,發現小方桌上那個白瓷小碟裡的荔枝核不見了。
一顆也不見了。
沈茴知道宮婢沒有進來過。那這些被吃了荔枝吐出來的核去哪兒了?
沈茴狐疑地向博古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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