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牽著沈茴上了二樓，穿過摟摟抱抱的人群，直接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推門進去。進了屋裡，他又用手中的折扇敲了牆壁三下。

片刻之後，牆壁，出現一道暗門。

沈茴一怔，這才相信裴徊所說，他當真是來辦正事的。

裴徊牽著沈茴走到暗室，候在裡面的人恭敬地遞上一個小冊子。沈茴打量了一眼這個人。

裴徊翻開小冊子隨意掃了兩眼，就將其合上了。

沈茴也跟著掃了兩眼，只知道是份名單。每一頁寫著一個名字，下面是住址等詳。古怪的是，每個名字旁邊都有個編號。

拿了東西，裴徊牽著沈茴離開。

沈茴忍不住念叨：“既然是辦正事，掌印自己來就好了，為何拉我過來？”

裴徊漫不經心地說：“因為咱家一刻也舍不得離開蔻蔻。”

沈茴在心裡回了一句——傻子才信你的鬼話。

·

來時，鴇娘沒顧上迎接裴徊和沈茴，他們兩個出去時，卻被鴇娘撞個正著。

“哎呦，怎麼來了兩個這麼俊俏的郎君，我竟沒有看見呦！罪過罪過！來來來，遊戲馬上開始了，可不能錯過啊！”

沈茴拘謹地子著裴徊，小聲說：“走啊！”

裴徊卻向樓下，吩咐：“備雅間。”

“好咧！”鴇娘眼睛一亮，立刻將人請進雅間裡。

雅間沿著二樓的環形憑欄而建，坐在雅間，可以看見一樓大廳裡的景。

此時此刻，一樓大廳裡正進行著花朝節特殊的遊戲。

——今兒個來的客人，抱著人正在擁吻。擁吻時間最長的客人，即為勝出者。

“勝出者可免去十日的嫖銀。”裴徊說。

沈茴古怪地看向裴徊，說：“你懂得倒不。”

裴徊用折扇指向對面高掛的紅布，上面寫著遊戲規則。他慢悠悠地說：“但凡娘娘認識字。”

沈茴剛要開口，鴇娘帶著四個姑娘推門進來。

四個姑娘魚兒水般，分別朝裴徊和沈茴撲過來。沈茴趕忙站起，在原本坐在對面的裴徊側，挨著他坐下。

鴇娘掩藏笑：“哎呦，小公子莫不是個雛兒？不要這麼拘謹嘛，放開了才能快活。”

鴇娘上前一步，將一個瓶子裡的藥倒進桌上的酒杯裡。

“什麼東西？”沈茴皺眉。

“自然是能讓小公子不再拘謹的妙藥！”鴇娘給幾個姑娘使了個眼，轉出去了。

妙藥，讓沈茴眼前浮現了不好的記憶畫面。

從裴徊那裡拿出四張銀票，拍到桌子上，冷聲說：“一人一張，拿了錢立刻出去！”

四個姑娘見錢眼開，笑著拿了錢就走。

包間裡終於安靜下來，沈茴松了口氣，向裴徊，問：“掌印還有事沒辦完嗎？”

發現裴徊著桌上酒杯，在走神。

他忽然問：“娘娘也會幫咱家嗎？”

“幫什麼？”沈茴茫然不解。

然後，驚愕地看著裴徊角扯出一道古怪的弧度。他欠，端起桌上摻了藥的酒，自己喝了。

第084章 瘋子

【第八十四章 】

沈茴目瞪口呆， 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兩位客慢用。要是想要姑娘，隨時招呼！”香樓的夥計又敲門進來，送上來瓜果小食。

帶頭的夥計長了一雙綠豆眼， 小黑眼珠滴溜溜滾一圈，發現沈茴一直盯著裴徊瞧，他趕忙又笑嘻嘻地接了一句：“如果想要小郎君伺候， 也是有的哦……”

尾音拉長，九曲十八彎。

他說完了還要等著誇似地滴溜溜轉著眼珠， 快速地在沈茴和裴徊兩個人的上掃來掃去。

“有糖嗎？”裴徊問。

夥計頭子愣了一下，問：“什麼？人的？嘿， 做糖塊咱們還沒試過，不過客要是想喝新鮮的， 咱們倒是有法子。”

裴徊擺了擺手，將人攆出去。

“有事兒您再吩咐！”夥計笑呵呵地退著出去， 將雅間的門關上。

說是雅間，其實就是一個個很小的隔斷， 屏風所圍。所謂的門，也簡單得很。外面鎖不上，裡邊掛著一條綢帶， 可以系在另一邊的懸鉤上。裡面擺著一張方桌，方桌兩側是相對的長凳。沈茴與裴徊進來時， 相對而坐，因先前人進來，沈茴才換了位置， 挨著裴徊坐著。

在門相對的地方，開了一扇窗戶，可以看見一樓大廳裡曖昧的熱鬧。起先， 沈茴以為這窗戶設計蘋果的形狀，還覺得有些新奇討巧。可再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窗戶哪裡是設計蘋果的形狀？分明是人。

送瓜果點心的人已經出去很久了，沈茴已不再盯著裴徊瞧。低著頭，目落在桌上的水果，偶爾用眼角的余瞥向裴徊，觀察他的神。

那藥……想要起藥效是需要一段時間吧？

沈茴記得當初那果子酒，可是斷斷續續喝了十來日，小半月後才發揮效果的。不過那果子酒裡摻進去的藥十分見，青樓這樣的地方的應該不會有那麼稀奇的藥吧？再者說，鴇娘當著他們的面兒，往酒水裡放東西，那肯定也是希藥效很快發揮作用，客人能在店裡……快活。

沈茴腦子裡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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