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金葉子,都擺了好幾箱。
吳惟安不由自主走過去,下意識撈了一把,著金葉子在指間劃過的妙。
他下意識抬頭朝前邊看了看。
紀云汐背對著他。
鬼使神差的,吳惟安下意識抓了一把,剛想放進兜里。
可哪想,他夫人仿佛在背后長了雙眼睛,冷聲道:“放下。”
吳惟安手微微一頓,只能放回去:“哦。”
第44章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見此,本跟在紀云汐側的寶福,二話不說便走到了吳惟安旁,面兇地看著他。
吳惟安拿起上好的瓷把玩,寶福目不轉睛地盯著。
吳惟安從裝滿了大大小小夜明珠的盒子里抓了把珠子,寶福死死盯著。
吳惟安蹲在放滿瑪瑙珍寶手串的箱前不釋手,寶福居高臨下全神貫注地盯著。
吳惟安嘆了口氣,覺得這世間實在沒意思得很。
他起朝紀云汐走去。
紀云汐在放滿字畫的架前站著,手里拿了卷畫,微蹙著眉似乎在辨認什麼。
吳惟安停在側跟著看了眼,隨口一問:“怎麼了?”
紀云汐著畫的右上角,那里題了幾行字,并在末尾蓋了畫家的印信。
這些畫家,字跡潦草,印信更是辨認不出什麼字,紀云汐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這畫到底是誰的。
抿著,面愈發冷,下意識朝他看了眼。
覺得他也許知道。但讓直接問,那是不可能的。
紀云汐想了想,淡淡道:“你覺得這畫如何?”
這是一幅竹石圖,竹看似寫意,卻無一不妙,可見畫工之湛,意境也是上佳。
古往今來,畫竹之人數不勝數,但最大家推崇和喜的,便是前朝的問安先生了。
問安先生的畫,可是千金難求。
但他夫人手中錢財何止千金,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家,但反正比千金還千金。
所以這畫落在手里,吳惟安也毫不驚訝了。
他贊道:“問安先生的竹石圖,自然極好。”
紀云汐眉目舒展開,頷首:“我也覺得極好。”
偶爾閑暇時,吳惟安也會作作畫。且心深,他其實也很喜歡收藏這些名家的字畫,只是這些字畫都價值不菲,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麼要錢的好,他玩不起。
但——
吳惟安看了眼紀云汐的面,總覺此刻有些愉悅。
而且拿著這畫欣賞有些時間了,難不,也喜歡這問安先生的竹石圖。
吳惟安雙微勾:“說起來,我掛在房中那幅群山圖你可有看見?”
紀云汐頷首。
吳惟安雙手負于后,看著那竹石圖,越看越喜歡:“先前布置婚房時,便覺得那缺了幅畫。但又沒遇上合適的,我就自己隨手畫了一幅掛上。但現下,我覺得這竹石圖更合適。”
紀云汐將這畫收好放回原:“這畫于五日后在開泰莊拍賣,你可以來拍。”
吳惟安:“???”
頓了頓,紀云汐掃他一眼,又加了句:“當然,你得先有錢。”
吳惟安:“……”
吳惟安勸道:“云娘,問安先生的畫可遇不可求,你真不帶回家掛上嗎?”畢竟自己也住那屋里啊。
紀云汐搖頭:“我覺得你那副群山圖好。”
吳惟安一時之間百集:“多謝。”
紀云汐對一旁的伙計代:“你讓人去一趟紀府,告訴我大哥,開泰莊有問安先生的竹石畫,他若是想要,記得五日后來拍。”
伙計見怪不怪,忙應了一聲。
吳惟安愣了一下:“你讓大哥,來拍?”
“嗯。”紀云汐應了一聲,“大哥酷收藏字畫,他想要問安先生的畫很久了,前幾日就讓我留意開泰莊里有沒有。”
吳惟安不懂:“你為何不直接送?”
“親兄弟明算賬。”紀云汐意有所指地看了他垂在側的手一眼,“而且開泰莊里的待拍品不能隨意,這是規矩。”
察覺到的視線,吳惟安下意識側了側:“哦,那好。”
紀云汐手,五指纖細,指甲形狀修得極好,不長不短,著剛染上不久的淺綠。
面無悲無喜,語氣肯定道:“拿出來罷。”
吳惟安抬頭天,將左手指腹間藏了有一會兒的夜明珠放到了手心。
兩人指尖微,而后又離開。
那顆夜明珠很小,卻極為瑩潤,非常適合制子的發簪。
紀云汐遞給寶福,寶福收下,狠狠剜了吳惟安一眼,把夜明珠放了回去。
明明一刻不停地盯著,防止姑爺又拿,可怎麼姑爺還是拿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兩人朝門口走去。
吳惟安慨:“你在錢財一事上,未免太過敏銳。”
紀云汐手了自己的發髻,沒說什麼,只微微一笑。
“其實給你一顆夜明珠也沒什麼。”紀云汐坐進馬車,“馮家沒了我還開心的。”
吳惟安作一頓,而后神如常地跟著進了馬車,在旁邊坐下,坐得端端正正,眉眼一挑:“哦?”
紀云汐難得解釋道:“但庫房的東西不可隨意。每一件東西,每一片金葉子都登記在冊,有跡可循。若可隨意拿取,容易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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