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那手藝人前些年手了傷,所以這鏡子,世間就僅有這兩面了。
再被拿走一面,小姐就沒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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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瑜朝,賭坊的生意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必須得經過朝廷批準。
目前,上京城一共八家賭坊,其中德昌賭坊最大,人也最多。而這八家,先前都在馮家手里。
可這幾日,這八家賭坊都關了門,沒有營業。
午后,紀云汐的馬車停在德昌賭坊門外。
和前幾日德昌賭坊外人人的盛況不同,這回賭坊外頭已經沒什麼人了。
路人來來往往,頂多路過時對著紀云汐的馬車指指點點,互相聊個幾句八卦,便各自忙碌。
賭坊外有人守著,一見到紀云汐,低著頭彎著腰恭恭敬敬開了門。
紀云汐帶著一眾人邁步走了進去。
里頭糟糟的,籌碼灑了一地,桌椅也倒著,像是遭了賊。
馮家把賭坊給了紀云汐,連帶著在賭坊做事的人也一并轉給了。
這些人前頭便是馮家雇傭的,并不是馮家的仆人,只是在馮家那里拿工錢做事罷了。
這次,相當于他們換了雇主。
見到紀云汐進來,有些忠厚的,便低著頭恭敬地候著不敢說話。有些面不愉,雙手環一臉不服氣地看著紀云汐。有些長袖善舞的,對著紀云汐出一臉討好的笑容,一聲聲‘三姑娘’‘三姑娘’得比誰都好聽。
紀云汐只淡淡應了一聲,朝雜的地面掃了眼:“這三日,你們都在家里歇著?”
在賭坊做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紀云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有個一向和馮家好的老伙計跳了出來:“是啊,只能歇著。三姑娘家的侍衛就堵在賭坊門口,誰還敢來?”
不人附和他,跟著點頭,臉上帶著怒氣和不服氣。
紀云汐抬眸緩緩看過去。
這段日子都在研究賭坊,這些賭坊里的員工,也一個個事先了解過了。
這些不服氣的伙計,在賭坊里都有比較重要的職務,是很有經驗的老伙計。
隔行如隔山,每一行都有它的門道。紀云汐沒接過賭坊,雖然這些日子一直在準備,但到底也是紙上談兵。
馮家也就是猜中了這一點。他們如此大方的把伙計們也一并給紀家,自然不是想做好事。
這些老伙計,和馮家牽絆很深,放在賭坊,便是馮家的眼線。不止如此,還能惡心紀家,惡心紀云汐。
而且馮家有信心,紀云汐不敢踢掉這些老伙計。
要知道,這些老伙計一走,可就無人懂賭坊的門道了。
“三姑娘,這賭坊今日可以開門了吧?”老伙計的頭頭繼續問,“要開門的話,得有銀錢。至得先有個一萬兩黃金放著,德昌賭坊的客人不缺有錢的,到時候賭坊輸了,都沒錢賠給客人,那我們這賭坊還怎麼開?”
那頭頭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人人都他葉師傅。德昌賭坊如今能為八大賭坊里最大的一家,和葉師傅分不開。葉師傅懂算學,腦子也靈活,自己研究過好幾種新賭法,把德昌賭坊經營得蒸蒸日上。雖說管事才是管賭坊的人,但其實,葉師傅才是德昌賭坊真正的大人。
紀云汐輕笑了聲。
葉師傅看著這小娃,心中極為不屑,等著紀云汐出言。他甚至已經開始想紀云汐會說什麼,而他要怎麼嘲諷回去。
畢竟就這麼一個娃,還想來干涉這賭坊?不就仗著自己是紀家人,作威作福慣了嗎?
紀云汐什麼都沒說,只偏頭往后看了一眼:“方遠。”
在寶福和晚香之后,跟著八位男子。在這之前,大家都沒怎麼把這八位男子放在心上。
直到看到紀云汐往后看,大家才跟著往后看。
看到人群中的人,葉師傅倒是驚訝的。
因為里頭有人他認識,那人平日在街坊鄰居間自己開小賭局,結果被捕快抓了回去,在牢里關了三年,前不久才被放出來。
八名男子中,有一位最矮最廋的,聽到紀云汐喚后,他便立馬走了出來,幾步小跑到紀云汐旁:“哎,三姑娘。”
這人穿著一黑,服上打滿了補丁,腳上的鞋子還破了個。
他個子不高,比紀云汐還要矮一個頭,材也極為纖弱。那張臉也很小,由于風吹日曬,皮狀態不是很好,不過那雙眼倒是靈。
這人便是春闈發榜那日,紀云汐在福滿樓看上的人。
讓寶福私下聯系了對方,這幾日也談好了條件。
紀云汐對著德昌賭坊的一眾人等道:“這位是方遠,從今日開始便是德昌賭坊的管事。賭坊的一切事,都由他來管。賭坊什麼時候開業,要多銀錢,方管事自然會稟告于我,其他人就沒必要心了。”
葉師傅蹭的一下站直:“三姑娘,這人才多大,你就讓他當管事?!”
方遠看著葉師傅,流里流氣道:“我不小了,我今年十八了。”
紀云汐本沒理葉師傅,對方遠代道:“接下來有的是你費心的,但你放心大膽做,有什麼事我兜底。”
方遠喜笑開,朝著紀云汐作揖:“請三姑娘放心,小的定能管好。”聲音清亮甘甜。
方遠這次春闈考得極差,他極為偏科,算學非常好,可文論確實不行。能通過鄉試參加春闈,已是老天爺保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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