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竹筐都提不,配他喜歡嗎?
吳惟寧想了想,也跟著這紀家七公子走了。
紀明焱沒辦法,就只能細細囑咐妹夫,比如說考試過程中不舒服,就去找考,讓大夫來看看,諸如此類。
吳惟安一直聽著,虛弱地嗯嗯啊啊應著。
終于,紀云汐聽煩了。忍無可忍,出言打斷:“六哥。”
紀明焱回過頭:“三妹,怎麼啦?”
紀云汐開始趕人:“我想和安郎說說話。”
紀明焱便懂了。
他停了話頭,拎著竹筐看看紀云汐,又看看吳惟安。
把竹筐給妹夫吧,可妹夫已經如此虛弱了,剛剛提個竹筐都很吃力啊。如此虛弱,還要強撐著參加考試,為云娘爭,這是多好的男人啊。
但妹妹的丫鬟們,已經在妹妹的示意下,去了外頭等待。
至于是不是讓妹妹幫妹夫提一下……
最終,紀明焱果斷把竹筐還給了妹夫,蹦蹦跳跳去關心他七弟了。
吳惟安提著竹筐,輕聲道:“我以為他會把竹筐給你。”
紀云汐輕挑眉角:“放心,在我和你之間,他一定選我。”
別看六哥對吳惟安噓寒問暖的,可那不過是,因為他是未婚夫婿罷了。
吳惟安:“……”
他莫名就想起了,家中那四個下屬。
他細心栽培數年的下屬。
說實話,吳惟安現在甚至有幾分懷疑,如果讓他們選他還是,他們能和這紀明焱一樣,毫不猶豫選他嗎?
紀云汐其實沒什麼要和吳惟安說的,就只問了一句:“你有幾分把握?”
吳惟安收回神思:“放心,能。”
紀云汐頷首:“很好。”
兩人對話到此結束。
離進場還有一點時間,此后誰都沒再開口。
直到不速之客馮五的到來。
馮五在紀云汐到的那一刻,便看見了。
紀云汐的長相,一直是馮五喜歡的。他院中那些妾室,都和紀云汐長得有幾分相似。
他之前也是真心想娶這紀云汐的,也下了決定,娶紀云汐過門后,定然會對極好。
可沒想到,紀云汐拒絕了他,轉頭便和楊衛添結了親事。
憑什麼?那楊家不過一沒落世家,不像他馮家,蒸蒸日上。而且楊衛添也不是什麼才子,本不及他優秀。
前幾月,他得知楊家退了婚,本還想著他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再求娶一次。可還沒行,紀云汐便看上了這吳惟安。
這吳惟安更離譜,父親只是個小小的從六品,本人更是無才無德。
馮五心中極恨,他不恨楊衛添也不恨吳惟安,因為這兩人實在太差,差得馮五本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他恨的是紀云汐,恨紀云汐眼如此之差,差到居然因為這些人,拒絕他!這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馮五雋秀的臉上帶著幾分關懷:“吳兄這是怎麼了?氣如此之差。”
吳惟安朝紀云汐靠了靠,虛弱道:“馮兄,實不相瞞,這一個月來,我都在苦讀,故而氣才差了些。我每日睡不了一個時辰,頭懸梁錐刺,就為了考上一甲,不讓云娘失。”
說完后,他還飽含深地看了紀云汐一眼。
紀云汐坦然著這一眼,回道:“辛苦安郎了,我信你定能考中一甲。”
馮五自問自己一向是個擅于藏緒的人,可這會,他臉上都不自主出幾分譏誚。
就憑這吳惟安?一甲?
馮五似笑非笑道:“聽著確實辛苦,勤能補拙,吳兄定然能考個好名次。”
吳惟安出個笑,有些不好意思:“我也覺得是,那就借馮兄吉言了。”
馮五:“……”
這麼多年,馮五從未遇到過這般愚笨之人,連他話中的嘲諷都聽不出來!
他第一次知道,什麼不與傻瓜論短長。
馮五不再理吳惟安,深深看了紀云汐一眼。
其實他過來,是想和說說話。
他隨便扯了個借口:“妹妹近日在家學禮儀準備選秀,不然的話,說本想著找你喝茶。”
紀云汐嗯了一聲:“好。”
馮五置于側的五指下意識拳。
總是這樣,每回都這樣,他和說話,一直如此敷衍。
馮五掩飾般的笑了笑:“快要開始了,那我便先走了,三姑娘回去的路上小心。”
紀云汐:“嗯。”
馮五轉便大步離開,臉瞬間鐵青。
他一定要毀掉紀家,然后,毀掉紀云汐!
吳惟安輕聲道:“你這般冷淡,會令男子氣憤的。”
紀云汐:“哦。”
那馮五看的眼神,一直讓非常不舒服。
是一副把當所有,當獵的眼神。
而且他的妾室,見過一面,看到的時候就什麼都懂了。
吳惟安輕笑:“但我喜歡。”
紀云汐嗯了一聲:“那等你考完,就可以敲定吉日了。”
吳惟安:“什麼?”
紀云汐看了他一眼:“大婚的吉日。”
落下這句話,貢院大門一開,考生朝里頭蜂擁而。
紀云汐對著吳惟安點點頭,轉不急不緩地離開。
吳惟安站在原地,目送著紀云汐消失在視線之中,才提著那‘沉甸甸’的竹筐,一步步,很是虛弱地朝里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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