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自己的公寓,我哪裏都不想去。”
並不是妥協,隻是鬥不過他而已。
“等這件事平息了,我再送你回去。”
聽到他這話,宋知意隻覺得好笑:“你顧要平息這件事,需要幾天的時間嗎?”說完,抬直接越過他往前走。
顧南風抿了一下,也跟著上了二樓。
宋知意說得沒錯,平息這一次的事不需要幾天的時間,隻要幾個小時,或許幾個小時都不用。
可是他不想平息,當初和季越澤的那一場訂婚世人皆知,這一次他也想世人皆知。
大概隻有這樣,他才能夠給自己增加一點籌碼。
起碼在別人看來,宋知意是他的,他們兩個人就是舊複燃了。
時隔六年再回到這個別墅,裏麵的一切都沒有變化,然而宋知意的心底除了覺得諷刺和可笑之外,再也沒有人任何的想法了。
如果時可以倒流,當初一定不會答應顧南風的。
不會的!
“晚上想吃什麽?”
外麵的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顧南風開了客廳頂上的水晶吊燈,整個客廳明亮起來。
宋知意看著那電視櫃上放著的那個陶瓷娃娃,抬直接走過去就拿了起來往牆上砸。
可還沒來得及把那娃娃砸碎,手腕就被顧南風扣住了。
偏頭看著他,“放手。”
“知知——”他看著,一雙黑眸裏麵是掙紮的痛苦和哀求,低沉的嗓音裏麵仿佛著絕。
可他沒鬆手。
這個娃娃是兩個人這麽多年來,唯一留得下來的東西了。
當年他送給的那些首飾服全都賤賣出去了,賣不掉的也扔了,還有一些偶爾帶回來的小件,也都隨著那一場大火被燒灰燼了。
除了這個娃娃。
這是宋知意第一次送給他的禮,二十歲的宋知意天真得很,知道他吃穿用度全都是特定的,缺錢又還是個學生,不要說他用的皮帶,就算是他用的一個袖扣都送不起。
剛好學校有個陶學選修課,宋知意那時候已經上了兩個多月了,剛開始是為了應付學分,後來老師說還有天賦的,也就認真了許多。
這個娃娃是拜托係的同學將自己卡通化了之後再出來的,為了這一個娃娃,每周周三下午都坐在那陶學室裏麵,廢了多個,都忘了。
花了兩個多月,才到一個滿意的陶瓷娃娃。
原本以為顧南風看不出來這個卡通娃娃是自己的,可那天他接過娃娃之後卻意味深長地看著:“你這是把你自己送給我?”
年時的宋知意天真又青,可是因為喜歡一個人,所以著自己勇敢。
漲得滿臉通紅,卻還是著頭皮反問了一句:“不可以嗎?”這個問題顧南風沒有給答案,淡然地說了聲謝謝之後就把那娃娃放在電視櫃旁了。
其實很失落的,可是後來顧南風每次看財經新聞的時候總會看一眼那個娃娃,也就釋然了,甚至有點開心。
隻是現在想起來,當年的一切都像是個笑話。
想起舊事,宋知意越發的恨:“鬆手!”
他不鬆,就這麽看著。
“顧南風!你對我公平嗎?”
不想再跟他搶了,鬆了手,往後退了兩步:“我沒記錯的話,當年我把它送給你的時候,你心裏麵應該覺得我很可笑吧?”
“那現在你算什麽回事?我自己親手做的東西,我難到還不能親手毀了嗎?”
顧南風沒說話,他隻是低頭把那個手掌大小的娃娃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麵。
然後才重新抬頭看向:“晚上想吃什麽?”黑眸裏麵的緒全然不見,剛才的悔恨和痛苦仿佛隻是宋知意的錯覺。
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轉上了三樓。
這個別墅裏麵的所有房間都一清二楚,宋知意進的是客房。
顧南風站在三樓的樓梯口,看著進了客房,並沒有抬跟上去。
他將口袋裏麵的娃娃拿出來,看了一會兒,然後才轉下樓給李樂打了個電話。
客房裏麵的床幹淨得很,一看就知道有人搞過清潔。
顧南風要將帶過來,不是臨時起意。
意識到這一點,宋知意隻覺得更加的可笑。
反鎖了門,將包包放下,然後將自己陷在了沙發裏麵。
外麵的天已經越來越黑了,宋知意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的,直到敲門聲響起來,才驚醒。
睜開眼,看著跟前陌生的一切,半晌才想起來自己被顧南風弄到這裏來了。
一陣陣的敲門聲傳來,偏頭看了一眼那楓葉白的房門,過了兩秒,才起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是顧南風,他了外套,穿著一件黑的,見出來,他視線落到的臉上:“吃晚飯了。”
宋知意看了他一眼,側越過他往樓下走。
餐桌上放了不的餐盒,裏麵幾乎都是喜歡吃的菜。
宋知意看到的時候,腳步一頓,顧南風已經從的後走到餐桌前坐下了:“怎麽了?”
見站在那兒不,他抬頭看了一眼。
宋知意不想跟他起無謂的爭吵,抿了一下之後走到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了下去。
顧南風給遞了雙筷子,沒有接,自己手拿了一雙新的。
飯廳裏麵安靜得很,氣氛也抑得很。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宋知意沒什麽胃口,隻吃了幾口飯就把筷子放下了。
“飽了?”那餐碗裏麵還剩三分之二的飯,顧南風看了一眼,不皺了一下眉。
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一樣,轉就上了樓。
拒絕跟他通。
宋知意沒胃口,顧南風也沒什麽胃口。
看著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他將手上的筷子放下,然後手從口袋裏麵拿出煙盒抖了一煙出來夾起低頭點上。
嫋嫋的煙霧升起來,男人的臉晦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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