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瞪著他,低了聲音湊到他耳邊說道,“你可真敢啊!你知道那是多錢嗎!”
左寒聽到湊到耳邊來,虛音說著話,就好像怕被別人聽到這是多錢給惦記上了似的。
聲音輕輕的,就剩些氣流,在他耳畔啊的,得他的耳朵直!
左寒忍不住勾著角,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啊。”
他轉眸看著,程梨因為剛才耳語湊得近,他這忽然轉臉,幾乎要親到他。
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後退開些許距離,還來不及再退開,就被左寒握住了肩膀。
兩人便這般近距離的凝視著。
左寒的聲音磁低沉,而且因為這次的傷,他嗓子淬了一抹啞,雖然不知道之後會不會再恢複,但目前聽起來這淬了啞的聲線,迷人的。
左寒說道,“我就是知道,才讓你簽字收下。”
程梨睜大眼睛。
左寒繼續道,“這樣,往後不管是左家的人,還是什麽別人,誰也不敢小瞧了你,也不會再有人說你和我在一起是高攀。”
左寒心中一直認為,就自己這樣心理不健全的人,能夠上梨梨這樣堅持強韌的姑娘。
是他高攀了才對。
但程梨哪裏管這些,一聽到左寒這話,眼睛圓溜溜的,“你管人家說什麽呢,以前人家沒說這些的時候,我也沒覺得什麽。我在意的是你想什麽。總之……”
程梨想了想,“這樣我才會很有力,再說了,我們……”
咬了咬,其實擔心接下來的話會讓左寒難過,但是麵臨這麽大手筆的饋贈,有的話還是得說了。
“……我們之間現在,還什麽都不是啊。”程梨說道。
不是左寒的妻子,他們之間沒有法律的約束,他們隻是……人而已。
左寒聽了這話,薄抿了抿。
程梨以為他不開心,手握住左寒的手。
但左寒的表隻停頓了片刻,就笑了笑,“你說得也對。”
他說著,就反手握了程梨的手,牽著往裏去,邊走進去邊說道,“那我就和古律師說一聲吧。”
聽到這裏,程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
客廳裏,古律師正拿著電腦在看著什麽文件。
聽到腳步聲就抬起頭來,看到左寒,就出了溫和的笑容來,“小寒,好久不見吶。”
“古姨,好久不見。”左寒笑笑。
古簪已經在老太太邊很多年了,當初是老太太資助的中學生,一直資助到了大學畢業。
後來自己全額獎學金讀完了研究生,就回來為老太太工作,在老太太邊工作也有十幾年了。
雖說不是看著左寒從小長大的,但從左寒年時期,便已經認識了。
“怎麽?”古簪臉上的表帶著幾分調笑地看了程梨一眼,然後轉眸問左寒,“嚇著了?”
“是啊。”左寒點頭道,“老太太做事都沒個預備再跑,忽然就這麽一出,能不嚇著麽。”
“我猜也是。”古簪笑道,“那現在怎麽個況?我可是奉命行事。”
程梨轉眸看向左寒,等著左寒出言解決此事。
左寒也的確不負地開了口,隻不過說的話,讓程梨臉上的表逐漸變了。
左寒對古簪笑笑,說道,“古姨,要麽你給裏頭加些條款吧。”
“什麽條款?”古簪問道,“不合適的我可不能隨便加啊,老太太給了我命令的,你可別讓我難辦。”
左寒點頭笑道,“放心,不會讓你難辦,你隻管加,回頭你問,應該會同意的。”
“行。”古簪點了點頭,“你說。”
程梨在一旁也有些懵,眨了眨眼睛。
怎麽就了加條款了?難道不是此事作罷?怎麽還了加條款了呢?
但還不等說話,就聽得左寒說道,“就加一條,與左寒結婚後生效。”
古簪聽了這話,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程梨在一旁眨了眨眼,沒忍住,將左寒拉到了旁邊去,“你不是說……要和古律師說一聲,說的就這?”
左寒笑道,“是啊,你不是說很有力,因為我們之間現在還什麽都不是嗎?”
很簡單,結婚之後就沒力了吧。
程梨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而左寒一雙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瞧著,問道,“難道你沒打算和我有以後嗎?”
“……當然不是。”程梨覺得自己被他帶進去了。
好一會兒才說了句,“我隻是覺得,有你就夠了,其他的並沒有那麽重要。”
左寒知道的心思,想了想,就勸道,“你也知道左家部七八糟的東西,橫豎是會把東西都留給我和大哥的,否則就法律上說起來,如果沒有提前準備,等真的到了那天,你以為其他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會放過的這些財產嗎?”
程梨明白左寒的意思,要是真讓把財產都留到那一天,等著那些不是自己的兒孫,也來分一杯羹……
肯定不會願意的。
左寒說道,“按說是留給我和大哥,但是留給我們的妻子也是一樣,看準了的人,才會做出這個決定。活了這麽多年,看人無數,眼還是很準的。”
程梨看著左寒的眼睛。
左寒認真說道,“放心把我給你。”
程梨聽到這話,臉頰有些泛紅,“你這話說的……難、難道……難道你要嫁給我不?”
左寒笑了一笑,“是啊,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反正遲早要跟你回海城去的。”
程梨聽了這話,更加不好意思了。
而且聽到左寒說要跟回海城,這話不管怎麽聽,都讓覺得很是喜悅。
以至於左寒再提起這事兒,“所以你就去簽了吧,也是一片心意,現在不出現,就是怕你拒絕呢,老人家的心思,擔心的事多,也怕你因為之前的事對我對左家心有芥,怕你不要我了。”
程梨真是對他一點辦法也沒有,輕歎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抬手就住了左寒的鼻子。
“你說你以前明明那麽高深淡漠,現在怎麽就……怎麽就這麽會裝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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