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氏神變幻莫測,“那、那你穿了紫,卻又被梁王走,他、他是不是做了什麼,才你整個宴會都那般張害怕?”
說起此事,謝星辰眼底瞬間涌出憤的淚。
只眼簾一垂,淚水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啦啦往下掉。
“星辰!”
竇氏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把謝星辰擁懷中:“快別哭,有什麼委屈和娘說,別哭!”
謝星辰卻失控地大哭起來。
等哭夠了,才啜泣著說道:“他對我、對我手腳,說了許多難聽話,還撕扯了我的裳!”
那種種行徑,哪里像個在高位的王爺?
分明就是市井潑皮。
“要不是周王殿下趕到,讓嬤嬤帶我出來,他還不知道要干什麼。”謝星辰越說越委屈,越難,淚水又失了控,“娘、娘,我從小到大哪里過這等欺辱啊!”
竇氏一聽,也心疼的不得了,氣的直捶大。
可對方又是梁王那樣位高權重的人,手指便能碾死們娘倆,雖氣的不輕,卻也無計可施。
“都怪楚南軒!”竇氏忽然找到了怒火發泄的出口:“這個人渣,要不是他,你哪里會牽扯進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去!”
謝星辰早已恨上了楚南軒,此時聽竇氏說起,更是恨得咬牙,“我如今這樣,是他害我,還有謝昭昭也了手!”
“當初就是謝昭昭引我把孩子弄到水陸大會的!”
“如果不是孩子暴在皇上面前,我本不用嫁給梁王,本不必!”
謝星辰又恨又氣,又沒有辦法,撲竇氏懷中只能哭泣。
竇氏也恨也怒。
怒到極致之后更氣,咬牙說道:“也怪你這孩子不聰明,當初觀音殿那個人不是楚南軒,你自己竟然也沒有分辨。”
“大相國寺的時候,謝昭昭說要幫你,你就傻乎乎的把孩子送到皇上面前去!”
謝星辰滿眼淚花,錯愕地看向竇氏。
竇氏閉了閉眼,繼續說道:“還有那紫的事,我當初說了,不要搞的太復雜,端莊大方,得的出現就好,你非要想艷驚四座。”
“這下好了,給別人鉆了空子……你在梁王面前種下這樣壞的印象,以后嫁過去怎麼得到他的喜歡?”
“你在怪我?”謝星辰聲音很輕地發問:“娘你是在怪我吧?我了這樣多的罪,這麼多的欺辱,你不幫我想辦法解決,不安我,你反倒怪我?”
竇氏張了張,“娘不是——”
“你就是。”謝星辰慘淡地笑了一聲,“怪就怪吧,隨便你!”
話落,謝星辰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任憑竇氏怎麼喊都再不應,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啜泣不停。
……
春和樓
于氏板著一張臉,“還不趕坐下,讓嬤嬤和婢看你笑話是不是?”
謝威此時正站在一旁,認真地和于氏作揖,聞言臉上出極大的笑容,還有模有樣地長揖之后才起,“多謝夫人寬懷大度。”
“不要臉。”
于氏嘀咕了一聲,別開臉,“我便因你這厚臉皮,這些年原諒你對二房多次放縱!”
“想想二房對著你哭鬧撒的樣子,我真是氣的肝兒疼。”于氏咬了咬牙,忽然轉向謝威:“你是不是和都有了什麼首尾,只將我瞞著當傻子!”
謝威聽得直接傻了,“這說的什麼話?我是那種人嗎?”
于氏上上下下打量謝威好幾遍,哼道:“不過你位高權重,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就算是真的找,也不可能找那樣的半老徐娘。”
“夫人!”
謝威額角疼,“我自從與夫人親,何曾看過旁的子多一眼?”
“你怎麼沒看過旁的子?”于氏瞪他:“你難道不看昭昭和嘉嘉?”
“那老三和老七……呃。”見于氏皺眉,謝威立即改口:“嘉嘉和昭昭是我們兒,能一樣?”
“你怕是忘了你在老家還養了一個!”于氏冷哼,“和昭昭一樣年歲,鮮的很,是你的小妾。”
“……”
謝威閉了閉眼,一揮手:“把板拿來!”
于氏挑眉:“你做什麼,一把年紀了跪這個,不怕傳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沒事。”謝威笑瞇瞇地說:“只要夫人消氣,我不怕被人笑。”
長隨利落地將房間角落的板找到遞過來。
謝威自然地擺在地面上,看那模樣真要跪。
于氏趕起,一把扯住他手臂:“做做樣子哄我高興了也便是了,真跪下去像什麼樣子?你這老胳膊老的,膝蓋能經得住板折騰?”
于氏一腳把板踢走,“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我也不是胡攪蠻纏,只是想到昭昭氣,我心不好。”
“老七也是我的兒,我心也不好啊。”謝威皺起眉頭,“近日圣上和太子旁敲側擊,說起昭昭婚嫁之事。”
于氏神更沉,“今天賢妃娘娘也找我說話,我還以為就是閑話家常,結果你猜怎麼著?竟也問起昭昭和楚南軒的事。”
“雖沒有明說,但敲打的意圖卻很明顯。”
“哎……”謝威嘆了口氣,“這也正常,如今陳家小姐都進京了,和定西王殿下賜婚的事就是圣上一句話。”
“可定西王執著老七不放,圣上心中自然不悅。”
于氏咬牙:“明明是他非要糾纏,如今倒來為難咱們……怎麼就得我們氣?”
于氏一甩手坐回床榻上,“楚南軒這個樣子,和昭昭的婚事肯定不能繼續,可看賢妃娘娘的意思,是要敲打咱們快些給昭昭完婚。”
“我們總不能隨便把昭昭嫁個什麼人吧?”
“定西王要是當真非昭昭不可,那他就把事擺平,置清楚啊,這都什麼事兒!”
謝威捋著胡子想了想,說:“現在只是敲打而已,沒糟到那個份上,而且你說讓定西王將事擺平,我倒是想起最近一些事。”
“這位定西王這次回來之后變了很多,瞧著他在朝上的手段,和昭昭的事,想必他心里是有數的,我們且走且看,見招拆招。”
“實在急了,就將昭昭送到岳父大人家去避避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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