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有些力不支。”
于氏恭敬地回:“只是因為心中崇敬大行皇后,所以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神過來。”
自從上次謝昭昭提了一點,于氏就對這個溫過度菩薩一般的太子妃有了新的認識。
也不敢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地和談。
如今面對太子妃,于氏恭敬客氣,周全又警戒。
“說的不錯。”太子妃點點頭,“祈福是要打起十二分神……這是你們抄的經書嗎?”
太子妃走到香桂捧著的托盤面前,翻看了一下,贊許道:“字寫得很好,字跡也十分的工整,連墨跡都沒有,看來抄的十分認真。”
于氏心里咯噔一下。
這兩份經書可都是謝昭昭抄的。
太子妃別是要拿經書說點什麼……
就當于氏心中這麼琢磨著,還想著萬一太子妃說起來如何應對的時候,太子妃卻進大殿去了。
接下來的一整日,依然是祈福念經叩拜。
大家疲憊異常,下午的時候還有兩個婦人力不支昏了過去。
寧妃和賢妃雖然疲憊,卻都能撐得住。
誰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倒下去,惹來宣武皇帝的不喜。
太子妃瞧著弱,那背脊卻的筆直,妥妥一個賢惠孝順的兒媳模樣。
傍晚,祈福結束。
回去的時候竇氏臉發白,額頭冒著虛汗,在半路上就昏了過去。
于氏雖然臭著一張臉,卻也吩咐邊的嬤嬤過去幫忙,將竇氏扶著回到了禪院里面。
畢竟外人看來他們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
如果不管,反倒讓旁人看了笑話,再去做別人茶余飯后談資。
這種事于氏不會做。
因為早估算到會出現這種狀況,所以到大相國寺來之前各府都帶了大夫。
苗先生也來了,安頓在寺外的營房之中。
于氏吩咐人請了苗先生過來給竇氏看了看。
苗先生說:“是累的,今晚得好好休息,老夫開一副滋補的湯藥喝一喝,吊點神。”
明日的祈福當然是不能耽擱的。
于氏對這些都不敢興趣,直接回禪房去了。
早上才說了,今晚要幫兒抄經書,自然是說話算數的。
于氏堅持要謝昭昭早早休息養神。
不過謝昭昭自從重生而來,心思就難免變重,太早也很難睡,便陪著于氏抄經書。
自小便喜歡練字,磨練耐,字寫得極好,抄經也能讓靜心。
……
太子妃禪院,一個小沙彌快步走來,送了一疊寫滿字的宣紙給趙嬤嬤便躬退下了。
“娘娘,拿來了。”趙嬤嬤送到太子妃面前。
“字倒是寫的不錯。”太子妃接過來,翻看了幾頁,“都說字如其人……可惜了,被豺狼虎豹給盯上,再怎麼不錯的人也尸骨無存。”
趙嬤嬤附和道:“娘娘說的不錯。”
“磨墨吧。”
太子妃重新取出一張紙鋪好。
趙嬤嬤心地上前,幫太子妃將有些寬大的袖子理好,練地研墨。
太子妃仿著那紙上的字跡寫了兩行字,給趙嬤嬤:“送去吧。”
……
謝昭昭這一晚睡得不錯。
次日前去祈福的時候,竇氏也起來了,只是臉還是不好。
謝星辰扶著竇氏,雖看著,腳步倒是穩當。
謝昭昭想,這比有些腳下虛浮的貴可堅強多了。
或許也是因為楚南軒的事刺激的不得不振作?
自己以前終究是看錯了,只以為是個無害毫無殺傷力的小白花,還永遠一副保護之姿站在謝星辰的前面。
如今想想何其可笑。
謝星辰是一朵有毒的花朵,而且極毒,誰若,毒心肺。
今日一切依然正常。
到了傍晚回去的時候,謝星辰等于氏休息了之后,到謝昭昭房間來,“你不是要幫我嗎?現在有件事我的確要你幫忙。”
“二姐姐倒是直白,請人幫忙也如此理直氣壯。”
“是你說要幫我的。”謝星辰瞇起眼眸:“怎麼你現在反悔了嗎?”
“不會。”
謝昭昭笑道:“只是隨口打趣一句而已,你說吧,要我幫你什麼?”
“我讓人把赫兒帶過來了。”謝星辰面容冰冷,“可是大相國寺守衛森嚴,他很難進來,你幫我讓他進來。”
“這個容易,我幫你就是。”
看著這般利落的謝昭昭,謝星辰反倒怔了一下,有些恍惚,“你——你當真要全我和南軒,一點都不憤恨?”
“我自然憤恨。”
謝昭昭冷冷說:“只是你們木已舟,我憤恨能有什麼用?難不我拿刀砍了你們嗎?”
雖然真的很想,可不能。
謝昭昭又說:“我只想解決和他的婚約。我不是為了全你們,你搞清楚。”
“那我們各取所需,你也不必指我激你,南軒本來就是我的……”謝星辰咬牙說道:“實話告訴你,在他和你訂婚之前,我們就在一起了!”
“隨便。”謝昭昭面無表道:“事已經說完了,你走吧。”
謝星辰也懶得和廢話,轉便離開了。
一出去,香桂臉鐵青,“到底哪里來的臉皮,在小姐面前如此理直氣壯?”
搶別人夫婿還搶出優越來了?!
“求仁得仁,希以后不要后悔。”
謝昭昭平靜地說道:“我今晚要出去一趟,你守著房間,不要讓人發覺我不在。”
“是!”
謝昭昭讓香桂重新添了茶,坐在桌邊繼續抄經靜心。
這次謝長淵和謝長安兩兄弟也來了,都在寺廟之外的營帳之中。
寺廟安防的大統領和謝長安有些。
謝昭昭親自去一趟,事自然就了。
誰知剛過了片刻,太子妃邊的婢來請謝昭昭。
那婢說今日太子妃實在疲憊,又見謝昭昭的字寫得好,所以請前去幫忙抄寫明日供奉的經書。
謝昭昭只得隨那婢前去。
路上,謝昭昭走的不快不慢,笑盈盈地問道:“姑娘,太子妃娘娘疲憊的厲害嗎?”
“自然是。”那婢回:“跪的時間有點久了,回去之后雙便發抖站不住,只能歇下。”
謝昭昭沒再多說,視線不經意將掃過自己腳尖。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每日也跪很久,但也沒有很疼?
仔細想來,一開始有些疼,在云祁幫痛脈之后,似乎就沒那麼疼了。
“謝小姐,可否稍等奴婢片刻?”婢忽然出聲,面有難,手還捂著肚子,“奴婢有些急。”
“好。”謝昭昭點頭,“你快去快回,我等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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