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花就要有點兒刺才好,”謝蘭臣已經折了兩枝在手里,“這是梗海棠,時已夏,難得還有海棠花開得這樣好,正好折回去給公主瓶。”
作者有話說:
小聲提醒:52,53,54都有大改,建議重新閱讀,要不后邊劇可能接不上。
第55章 55、重蹈覆轍
兩天前, 靺鞨人帶著分得的一半嫁妝,離開了城。不久,便傳出消息, 有家仆趁盜走公主的寶, 也逃出了城, 謝蘭臣隨后帶上大量人馬,出城搜捕。
眼下,“寶”已經順利追回,只是十幾車的財實在太扎眼, 就這麼大喇喇地帶回城,未免引人懷疑, 謝蘭臣便隨手從中揀出一件,充作被家仆盜走的寶,另又分出一半的人手, 扮作商賈, 把剩下的財先行帶回西北。
謝蘭臣帶著另一半人手返回福王府時, 已是第四天的黃昏, 恰好趕上福王的送別宴開席。
早在出城搜捕家仆之前,謝蘭臣便和魏姝商定, 將于明日一早啟程,繼續乘船返回西北,福王也早早定下于今晚設宴餞行。
宴席設在福王府的花廳, 得知魏姝已經帶著昭兒先行席,謝蘭臣便不慌不忙地先沐浴更了一回,這才姍姍趕到。
廳燭火通明, 福王和福王妃坐于上首, 二人之下, 左右分別是魏姝和福王世子夫妻,再下則是魏婧和徐子期對坐。謝夫人和那位幫魏姝管理食邑的高大人,卻不在席上。
謝蘭臣只掃了一眼廳,目便停駐在魏姝上。
魏姝一杏黃裳,襯得愈加勝雪,一如往日明艷照人,只是約莫最近沒睡好的緣故,眼下有明顯的倦,像他帶回來的那幾枝海棠花——雖然他悉心照料,但在跟隨他奔波了一天后,花瓣還是有些蔫了。
不過也沒什麼大礙,離了植株的花雖然,卻并非經不得風吹,只需一些清水,它很快就會重新水靈起來。
魏姝正微微傾,和福王妃低語些什麼,昭兒乖乖坐在的側,既沒有打擾大人們的談話,也沒有好奇地左顧右盼,小小脊背得筆直,儀態端莊不輸在場的大人。只是坐得太過板正了,這樣完整場筵席,不了要腰酸背痛。
“你來遲了,要自罰一杯才是。”
福王最先看見步花廳的謝蘭臣,一邊招呼他座,一邊玩笑道要罰酒。
昭兒聽聞靜,也朝門口去,見是謝蘭臣,眼睛猛地一亮,立刻扭著子往魏姝的方向挪了挪,讓出側的空位,示意謝蘭臣快來坐。
謝蘭臣上前,卻是一把抱起他,挨著魏姝坐了下來,這才舉杯對福王道:“我便借這杯酒,向福王聊表謝意,這段時日住在府上,著實叨擾了。”
福王確實被“叨擾”得不輕。
這一個月來,先是水匪在他的地界擄走嘉王,劫走先皇公主的嫁妝,后頭人和財雖找回來了,靺鞨和元和帝又牽扯其中,禍事一波接著一波,好懸沒把他也攪和進去。
水匪一事大有貓膩,他不想摻和,兩邊也都不想得罪,只能努力裝聾作啞,苦心維持。現在謝蘭臣一行終于要走了,他簡直恨不能敲鑼打鼓相送。
可即便心里恨不能立刻把人送走,他面上還是依依惜別道:“哪里的叨擾?你們一個是我的侄,一個是侄婿,我只盼著你們能常來看我,你們要走,我這心里還有些舍不得。”
說罷,舉杯與謝蘭臣對飲。
一旁的福王妃也跟著說道:“可惜謝夫人抱恙,高大人又有私事,兩人都不能來,倒恰好剩下咱們這一家子。左右都是一家人,今晚便不講那麼多規矩,大家聚在一,熱熱鬧鬧的才好。”
謝蘭臣應和了一句是。
徐子期是魏婧的準駙馬,福王妃說是一家人也不算錯。
如今男之防越發拘束,一般筵席男都會分席,有些自詡家風端正的,家中規矩更是森嚴,連一家子兄弟姐妹用飯,男都不能同席。
不但神京漳州如此,連西北也漸漸這種風氣影響,子都不大出門見人了。
福王妃顯然不太講究這些,話音落下,便吩咐下人們上菜開席。
廳其他人趁機同謝蘭臣也寒暄了幾句,昭兒坐在謝蘭臣懷里,見他一直在和別人說話,先是靠在謝蘭臣口看了一會兒,隨后便有些無聊地盯起了面前桌上的白玉酒杯。
那是謝蘭臣才喝過的,杯里已經被侍者重新添滿了酒。昭兒盯了一會兒,忽然就被杯子里的綠酒勾起了好奇,便悄悄湊上前,想要嘗一口。
可就在他張開,快要含上杯沿的前一瞬,一只手忽然橫過來,蓋住了整個杯口。
昭兒一眼認出是謝蘭臣的手。
自從父子倆上回分開又重后聚,昭兒對謝蘭臣更親近了幾分,此刻并沒有做壞事被發現的慌張,而是就勢把臉在謝蘭臣的手背上,地蹭了蹭,隨后仰起頭,又眼地著他,表示還是想嘗嘗杯子里的酒。
謝蘭臣這次沒有再拒絕,而是耐心說道:“你是小孩子,手小腳小,五臟肺腑也小,比不得大人強健,喝了酒便容易生病,生病就要喝很久的湯藥,這樣你還要嘗嗎?”
昭兒已經連喝了一個月的苦湯藥,聞言立刻皺起鼻子,離杯子里的酒遠了些。
謝蘭臣角浮起一笑意,見席上除了酒就是茶,便吩咐后的侍者送些酸梅湯來,還特意囑咐多加些糖,昭兒便又重新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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