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喊了幾聲也不見豆子有什麼回應,便手去推他。
“豆子,先給我找找治凍瘡的藥膏再睡,王爺那等著用呢。”
說完床上的人依舊沒反應,鼾聲如雷。
他嘶了一聲,眼珠微轉,湊近他耳邊,拔高聲音:“豆子,瓊玉來了!”
剛剛還睡得像死豬一樣的人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張而又茫然。
“哪?在哪呢?”
邊說邊一手自己的臉一手整理襟,生怕自己現在的邋遢樣子被瓊玉看到了。
崔顥搖頭失笑:“給我一盒治凍瘡的藥膏,王爺要用。”
李斗哦了一聲,起去藥箱翻找,找到后遞給他,見他拿了藥膏就要走,睜著迷糊腫脹的雙眼又問:“瓊玉呢?”
崔顥背著他擺了擺手:“你夢里呢,自己找去吧。”
李斗混沌不清的腦子這才終于明白過來他剛剛是胡說八道的,但也沒工夫跟他計較這些,打個哈欠又拖著面條似的雙栽回到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姚清拿到藥膏后對崔顥道:“崔大人也快去休息吧,我這里沒事了,這些日子辛苦你和其他的靖遠軍了。”
崔顥躬施禮:“不辛苦,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王妃若有事的話讓人喊我一聲就行。”
姚清點頭,崔顥這才退了出去,離開時不忘轉把門帶上。
回到耳房后他本想直接躺下睡覺,但又想起自己沐浴時剛洗干凈的雙手剛才又是過魏泓又是過豆子,而這兩人都沒更,上穿的還是不知多日沒有換洗過的臟服,便嘆了口氣強忍著困意又把手重新洗了一遍,這才走到床邊躺了下來,腦袋一沾枕頭便睡著了。
一旁的正房中,姚清將那藥盒打開,用手指從中挑出一點藥膏,仔細涂抹在魏泓的傷口上。
這期間原本十分警醒,有點風吹草就會醒來的男人始終半點反應沒有,只有鼾聲一陣陣響起,可見真的是疲憊至極,也對旁的人十分放心,這才陡然間卸去了連日來的力,陷沉沉的睡夢之中。
姚清將他兩只手的凍瘡都涂了藥膏,了鞋躺到他邊,看了一會男人的側臉,又手了他下上的胡茬,然后閉上眼笑著睡去了。
前院,連城從白日等到黑夜,確定魏泓真的沒有找他,繃著臉又生了一肚子悶氣。
“真把這當自己家了?我倒了等著主人接見的客人了?”
主人不高興了就不見他,把他扔在這晾一天!
下人在旁嘀咕道:“怎麼說這也是公子您的宅子,王爺倒也真放心住在這,就不怕咱們趁他睡著的時候做點手腳。”
“他怕什麼啊?”
連城氣的聲音都高了幾分。
“這是我的宅子,但是他的朔州!這麼多人看著他跟我一起來了這里,他若在這出了事,我能跑的了嗎?”
雖說腳的不怕穿鞋的,但連城不是腳的,他還想回南燕,還有大業想要完,不可能只為了除掉魏泓就豁出一切,所以魏泓才有恃無恐,一點都不擔心住在這會有什麼危險。
何況這宅子里除了前院這些人是他的,院包括外面里三層外三層都是魏泓的人,真要起手來,還不等近魏泓的他就先了刀下鬼了!
“睡覺睡覺!他不找我我還不等他了呢!明日想找我我也不搭理他了!”
說完三兩步走回室,扯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
“王爺,有什麼話不能等天亮了再說嗎?”
連城昨晚剛說過不理魏泓,早上天還沒亮就被他從床上拽起來了,頭發都沒梳就穿著件中坐在了他面前。
魏泓把他拉起來之后自顧自地坐在桌邊倒了杯茶,仰脖便灌了下去。
連城剛起來也有些口干,見他喝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迷迷糊糊往里送,結果才剛喝了一口,又噗的一聲吐出來。
“這是涼的啊……”
他邊向來有下人伺候著,除非真是荒郊野外實在沒辦法,不然清晨第一杯茶一定是剛好能的溫度。
想來是魏泓來得突然,下人還沒來得及換熱茶,就被他拎起來喝了。
連城不知道,跟著喝了一口才發現不對,嘟囔道:“王爺你也太不講究了,冬日里的大清早怎麼能喝涼茶呢。”
說完見魏泓還要喝第二杯,攔住他把下人了進來,讓人去換一壺熱的進來。
魏泓口,不想等:“哪那麼多講究?”
說著要把茶壺拿回去,連城不給:“那可不行,我跟王爺你不一樣,我是個致的人!”
茶壺便被遞到了下人手里,不多時換了壺熱茶回來。
下人走后,魏泓又接連喝了好幾杯茶,這才說起正事。
“你為什麼會被人追殺,趙伍又為什麼會帶人來到大梁,擄走我的王妃,你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給我說一遍。”
雖然昨日姚清已經大概說過了,但魏泓知道,一個弱子,能自己逃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對這背后牽扯的各種事,以及許多細節不一定能說的清記得準,所以還是要從連城這邊問。
連城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被人追殺,說來也是奇怪,我自己也派人查呢,卻查了許久都查不出個所以然,我那幾個兄弟就像是抓到什麼天大的把柄似的,忽然失心瘋地一起追殺我,更奇怪的是我消失這麼久我父皇竟也沒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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