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嘉祺是曹氏的兒子，也是季淮安的長子，今年十四歲，自聰慧，眼看就能支應門庭了。

曹氏作一頓，幾縷鬢發散落下來，臉上的妝容也因為淚水而變的模糊，看上去格外狼狽。

季淮安將的手甩開，沉聲道：“嘉祺和婉兒，你自己選一個。”

曹氏站在原地呆愣片刻，忽然轉沖進室，哭嚎著撲倒在床上。

“我的婉兒啊……”

……

倉城沒有宵，即便夜晚也依舊十分熱鬧。

魏泓知道姚清對這座城鎮到很新奇，就像剛到胡城的時候一樣，于是只要一有空就時常帶去街上逛逛。

這日他是晚上帶出來的，正好到一個表演雜耍的，姚清看著連連稱奇，直夸對方厲害。

那表演雜耍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面相俊朗又甜，因此格外婦人們的喜歡，總能得到不打賞。

姚清心思單純，注意力完全在對方的雜耍上，本就沒注意到那人長相。

但魏泓卻不這麼覺得，見在這站了許久都不走，面漸漸沉了下來，在姚清又跟著人群拍手好的時候皺眉道：“這種雜耍真正耍的好的人都是白天出來的，只有手生怕被發現的才會晚上出來，因為晚上天暗看不清。”

姚清睜大雙眼：“真的嗎？我以為這個人就已經很厲害了，原來還有更厲害的啊！”

完全看不出人家的絹花和手帕之類的東西是從哪里變出來的，就好像真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魏泓聽又夸贊對方，臉更不好了。

“這有什麼厲害的？沒見識。”

說完察覺自己語氣不好，面微僵，想解釋又不知如何開口。

正擔心姚清生氣，卻聽說道：“我就是沒見識過啊。”

京城的瓦子里雖然也有這些雜耍，但只聽哥哥們說過，從沒親眼見過，因為爹爹不許去那些地方，更不許晚上出門。

曾經聽過但并未見過的東西今日終于得見，姚清當然開心，扯著魏泓的袖笑著又添了一句：“謝謝王爺帶我出來長見識！”

說話時兩眼彎彎，眼中映照著街邊的燭火，清亮而又灼人。

魏泓心口一，像是行走在冬夜里的人陡然遇到明亮的火，急切靠近時不小心被燙了一下，但這灼痛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都是熨帖與舒暖。

他出神地看著孩，孩則又轉頭看向雜耍，側臉映在他眼里，如詩如畫。

那日之后，魏泓自己閑來無事便會學一些雜耍，然后告訴姚清街上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起初姚清還覺得很厲害，可后來就漸漸笑不出來了。

因為這些東西不知道的時候還有新鮮，知道了就覺得無趣了，再看的時候就會覺得也就那麼回事，不像最開始那麼好玩。

“我都不敢再說什麼厲害了。”

姚清趁魏泓不在的時候跟周媽媽發牢。

“王爺太爭強好勝了，我說什麼厲害他就學什麼，現在除了那些異邦話，他幾乎什麼都會了。”

從編兔子蝴蝶到各種雜耍，魏泓現在信手拈來。

這也確實佐證了他之前說的話，他學東西真的很快。

周媽媽在旁低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與其說王爺是爭強好勝，不如說是心眼小，聽不得王妃夸別人聰明厲害。

姚清兩手拄頭嘆氣，等魏泓又要帶去逛街的時候都有點不想去了。

但在家里悶著也沒什麼事，最終還是跟魏泓一起出了門。

街上和往日一樣熱鬧，姚清閑閑地往兩邊看，忽然看到一塊空地上，正有人在表演雜耍。

對那雜耍并不興趣，原本是想走開，但忽然又想到什麼，兩眼一亮，臉上見地出一抹俏皮的神，指著那邊道：“王爺，那個好厲害！”

魏泓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面便僵住了。

只見那邊正在表演一個雜耍，十分古老且庸俗：口碎大石。

第54章 初見

魏泓有一瞬還以為姚清真的喜歡這雜耍， 但他很快又想起這樣的雜耍大街上幾乎每日都有，若真喜歡的話肯定早就說了，又怎麼會等到今日。

他轉頭看向姚清， 見暗自憋笑， 臉上竟有些從未見過的頑皮模樣， 心中明白過來。

“你故意逗我是不是？”

姚清沒忍住笑出了聲：“真的很厲害啊，王爺要不要學？”

說完知道魏泓肯定要鬧，向前跳了幾步要跑開， 但還是晚了一步， 被魏泓抓住手腕拉回去。

“我不會這個， 但我會些別的， 等回去了要不要試試看？”

他在耳邊低聲說道。

姚清聽他的語氣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向后閃躲著連連搖頭。

魏泓卻笑著繼續說道：“口抱凝兒， 我特別擅長， 包你喜歡。”

曖昧的話語，加上又是青天白日在大街上，讓姚清立刻紅了臉，看看四周見沒人聽見， 這才又氣鼓鼓地看向魏泓。

“王爺你……你真是……”

“真是什麼？”

魏泓低笑。

姚清說不出來，委屈惱的樣子逗的魏泓大笑出聲。

距離這里不遠的酒樓里有人聽到笑聲探出了頭， 看到街上兩個人影后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