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兒子連忙如最忠誠的侍衛般,殷勤伺候著公主回房,雙華也想跟上去,公主卻擺手道:“我已經同長寧侯說過了,你要這里住好幾日呢,先去臥房看看,為你準備的東西可還滿意,若是有什麼不合用的,盡管去找管家,往后你說的話,就等同本宮說的話。”傾過去握了握雙華的手道:“過兩日,我到你房里住兩日,咱們好好講講話。”
顧雙華連忙應下,對想象中母子對談的場景很是期待,這時魏將軍走過來道:“走吧,我帶你過去。”
對著公主如今的夫君,顧雙華始終有些拘束,只是低頭跟著他走在回廊上,直到走到一間臥房前,魏將軍讓守在門口的下人先進去收拾,然后轉向顧雙華,低了聲音,無比唏噓道:“你知道嗎?公主等了你很多年。”
顧雙華怔怔抬眸看他,未想到魏將軍竟會知道一切,魏將軍似乎看出心中所想,笑了笑道:“你大概還不知道,當初我給你爹爹當了好幾年的副將,而且蘇都督,是我這一世最為景仰崇敬之人。”
然后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石印章道:“今日是你和公主認親之喜,我想了很久,這樣禮,你應該會喜歡。”
雙華接過那印章,發現下面用小篆刻著四個字,又聽魏將軍道:“這是當年都督親自刻的,當年他將這印章贈予我,提醒我無論何時,都不能驕躁妄行。都督死后,我一直珍藏著這枚印章,每次見到它,都好像看到都督就在面前一般。”
顧雙華聽見這是爹爹親自刻的,連忙將它握在手心,又一臉地對魏將軍道:“這是將軍珍藏之,今日愿意割相贈,雙華激不盡。”
魏將軍笑著搖頭道:“這是都督的東西,也就該是你的東西。”他頓了頓,又道:“我從未有過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兒好,你往后在我面前無需拘謹,有什麼想要的盡管告訴我,只要這世上有的,我都盡力給你弄來。”
顧雙華被這豪邁的寵溺的想哭,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對他福了一福,實在忍不住開口道:“將軍為何愿意對我這般好。”
畢竟是公主和另一個人生的兒,難道他完全不會覺得不快或是嫉妒嗎?
魏將軍輕輕拍了拍的肩膀,示意不需對自己如此多禮,然后緩緩答道:“因為你是都督的兒,還因為,我足足花了一年時間,才讓公主走出那間書房,而你,能陪我帶走出另一個死結,一個困擾了十七年的死結。”
等顧雙華辭別魏將軍進了房,見到房里的諸多布置,一眼就知道是出自公主之手,手中的玉章,心涌上一片溫暖。
十七年來,哪怕會有委屈和不自在,都將侯府當作家來依,到今日才知,原來還能有另一個家,一個個完完全全接納的家,和一群真心喜的親人。
讓丫鬟伺候著洗漱完,也覺得有些累了,可還是坐在窗前,仔細端詳手中的玉章,只見那小篆刻得清遒縱逸,現出刻字之人的襟與氣象。
正看的出神,突然窗棱被什麼砸了下,發出“璞”的輕響,起先并未在意,可連著響了幾聲,便忍不住打開窗戶,然后瞪大了眼,懷疑是不是自己生出幻覺,好像看見顧遠蕭坐在窗前一棵槐樹上,沖笑著做了個“噓”的作,然后下一抬,示意出來。
顧雙華一副見了鬼的表,隨即趕忙關上窗戶,走出去對外間的丫鬟道:“你們在這兒守著,我去院中轉轉。”
忐忑地走了幾步,繞過那棵槐樹,果然看見哥哥提著一個朱漆柄的錦盒,背靠著樹干,笑得如同松月皎皎,風流云散。
按著口走過去,急切問道:“為何你來公主府,卻不找人通傳呢?”
顧遠蕭笑得有些得意:“這麼晚了,公主不會讓我見你,所以我就干脆不請自來,直接翻墻過來找你。”
顧雙華聽得心都快跳出來,連忙將他往樹干后再拉了幾步,著聲數落他:“哥哥你瘋了,竟然闖公主府,萬一被魏將軍發現了……”
話還沒說完,里突然被喂了一顆楊梅,冰涼得驅散滿院的暑氣,還帶著碎冰的清新,于是瞪大眼看著哥哥,直到他傾過來,為去角的:“今日我陪陛下去南山狩獵,看見一片楊梅樹,顆顆楊梅都又紅又大,我記得你最吃楊梅,便跳上去摘了些,讓侍幫我裝起來,再用冰鎮著讓我帶回去。”
“可都已經晚上了,為何還是冰的?”顧雙華咽下那顆楊梅,忍不住問道。
“誰你一向怕熱,我陪陛下回宮后,就借了匹快馬回府,加上侯府那次,一共換了四次冰,所以你吃到時,才能如樹上摘下一般新鮮,又清涼解暑。”
顧雙華眨了眨眼,覺得自己變了禍國殃民的楊貴妃,低頭道:“不過是冰鎮楊梅而已,公主府里什麼樣的水果都不缺,何須哥哥費那麼多心思,冒險翻墻送過來,萬一被守衛發現可怎麼辦。”
顧遠蕭一挑眉:“這世上還沒哪個守衛能捉得住我。”然后低下頭,在耳邊道:“何況這府里的水果再多再名貴,也不是我親手為你摘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今天又更晚了,不過總算讓寵妹狂魔上線了,下章更彩哦,嘻嘻。
第66章
他親手摘的楊梅, 又特意冰鎮了送過來, 在這暑氣人的炎夏里, 從下午到晚上,一盒楊梅遞到手里時竟還是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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