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嘆了口氣,道:“不知道,也許只有趕走占著子那人,才能令魂魄歸位。”
釋心和尚觀他神,問道:“那人可是對侯爺十分重要的人?”
顧遠蕭重重點頭,隨即目堅定道:“若能讓回來,我愿為寺里捐贈金,吃長素抄佛經,甚至……以壽為換。”
釋心和尚笑著搖頭:“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只怕求佛祖也是無用。可老衲活了這些年,覺得人也好,妖也好,總有弱點和所懼之事,既然那人對侯爺如此重要,能喚回的,也只有你而已。
顧遠蕭還是未明白,著急道:“大師可否明示。”
釋心和尚滿臉高深放下一顆棋子:“俗世之人,逃不開一個字,字害人,卻也能救人,端看那人是否心誠所致。”
顧遠蕭聽得似懂非懂,可老和尚說完就閉了,瞇眼端起了得道高僧的架子,令他在心中狠狠腹誹了幾句,但礙于來求人的是自己,也就沒將這抱怨說出口。
這一日,他難得回到了侯府,自從發現妹妹里的那人后,他便借公事之名住在了兵部,盡量減與面。
每次見到那人用顧雙華的容貌搔首弄姿,他都覺得厭惡至極,怕自己一時手,會做出傷害妹妹的事。
可他剛走到侯府門前,就看見一輛錦翠華蓋的馬車,然后有纖纖素手從里掀開車簾,皓白手腕襯著桃紅袖口,如雪地里灼灼妖嬈的紅梅。
顧遠蕭瞇起眼站定,果然看見“顧雙華”翩然走下來,回頭對車里之人福了福,抬頭時,臉頰上染著的紅暈,神態煞是人。
他默默了拳,待著從自己邊走過,才咬牙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麼?剛才那人是誰?”
穿越角掛起得意的笑容,轉著他眨眼道:“既然哥哥不愿要我,我自然只能靠自己去覓一位良婿,怎麼,哥哥吃醋了嗎?”
顧遠蕭沉下臉,咬牙道:“你敢!”
穿越嘆了口氣,抬手了自己的臉道:“你這個妹妹,空有天資絕,格卻是這般的沉悶無趣,半點出格的事也不敢做。而我只需略施手段,那群人就對我癡沉迷,愿意為我做任何事。”笑得一臉張揚,靠在他耳邊道:“唯有我,才是最適合用這子的人,而哥哥你,才是值得與我匹配之人。”
顧遠蕭瞇起眼,強忍住心頭殺意,突然想起來釋心和尚說的:人也好,妖也好,總有所懼之事。這人對自己的魅力如此自信,所怕的……究竟是什麼呢?
這麼一想便神有些恍然,穿越見他不似以往那般抗拒,只當他是被方才那人刺激到,眼看著左右無人,便大膽的將胳膊繞在顧遠蕭的脖子上,下輕輕從他口蹭過,刻意留下那抹似有若無的香。
可顧遠蕭將的胳膊往下一拉,聲音卻難得下來,彎腰用極低的語氣道:“晚上到我房里來。”
穿越微微一愣,立即想起上次那恐怖的經歷,可轉念再一想,自己用的是他心上人的子,他本對自己無可奈何,于是笑一聲,歡喜地應承下來。
到了晚上,刻意打扮一番,走到顧遠蕭房門口,果然見他已經遣退所有下人,臉上浮起個志得意滿的笑容,出指尖輕輕一推,房門便應聲而開。
踏進門檻,轉將門關好,然后就看見顧遠蕭負手站在窗前,青外袍下線條起伏,勾出猿臂狼腰,令咽了咽口水,然后站在他邊,低頭輕喚了聲道:“哥哥,我來了。”
顧遠蕭轉并不看,只是袍一坐,然后往桌上指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好奇地一看,發現竟是一只青瓷茶杯,明顯放了許多年月,而且被人反復挲過,上面的青瓷都被磨得發白。
不明就里地再去看顧遠蕭,只見他輕輕揚起角,面上現出溫神,道:“這只杯子,是當年雙華給我煮茶所用,我將它足足留了六年,哪怕在邊關時,也用它來盛茶,破舊了也舍不得扔,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心頭覺得不對,卻輕哼一聲道:“原來你肖想了這麼多年,卻偏偏什麼都不敢做也不敢說,堂堂長寧侯,難道不會覺得憋屈,不覺得不甘嗎?”
顧遠蕭卻不答,只是想起往事眸閃,繼續道:“那一年,才十四歲,還沒長這般容貌,因為不敢強迫自己食,材也是瘦小羸弱,格比現在還要畏,可我卻一直記得為我煮茶的模樣,記得那些小作,藏起的一顰一笑,記了很多年,也了很多年。”
穿越越聽越是心驚,仿佛有什麼掐著的嚨,令幾乎不過氣來,有些失態地用指甲摳著桌案,尖聲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顧遠蕭卻神自若地端起茶杯,繼續道:“你可還知道,當初你騙了雙娥的信任,后來母親責罰你的時候,祖母明明不認同你所做的事,為何要幫你出頭?”
見穿越用力瞪著他,指尖卻微微發著抖,他將銳利的眸子從水霧中抬起,盯著一字一句道:“因為祖母是真心寵雙華,哪怕做錯了事,哪怕變自己不理解的模樣,也照樣,愿意用盡全力去維護。”
他將茶杯重重放下,傾過去,用譏諷的口吻道:“可有人曾這麼對過你,拋開那些漂亮的軀殼,拋開讀心的手段與花招,不管你有多不起眼,格多麼不可,還是專注地著真實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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