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鉞可以不在乎,但他就是掐準了傅時奕在乎,不舍得讓老爺子煩心。
“傅時奕,現在醒來一切都晚了,除了並校的項目蘇薔拚了命替你保了下來,其他的項目全都歸我,你隻能灰溜溜地滾回老爺子邊求他支援了。你說到時候他看你這麽不爭氣的樣子會不會活活氣死,哈哈哈哈!”
蘇薔皺了皺眉,對這個死局也有些無可奈何。
雖然沒有過什麽特別珍貴的親人,但能理解傅時奕對傅老爺子一片孝心,為此甘願被傅鉞這個小人牽製,不由得心裏泛起一點心疼。
安般握了握傅時奕的手,換來了對方安的回握。
“其他項目,你是說那堆垃圾?”傅時奕笑容不變,吐出的話卻讓傅鉞目眥裂,“你既然樂意做慈善就去散財好了,還要多謝你把傅氏那些蛀蟲全部簽走了,爺爺知道一定很開心。”
“你什麽意思?”從傅氏的話裏聽出不好的意味,傅鉞的臉凝重起來。
他可是花了大把的代價,才打聽清楚傅氏近期的項目和常用卻正好近期到期快得續簽的合作商,為了搶走這些更是出了比傅氏更高的價格,讓出更多利潤。
雖然這樣短期有些虧損,可是長遠來看,隻要搶占了傅氏的市場就能一本萬利,傅時奕憑什麽還這麽洋洋得意?
傅時奕角勾了勾,漫不經心的目掃過去,在傅鉞心上卻有千斤重:“傅氏家大業大,難免有些沒效益的項目和不稱意的合作商,我想他們很久了,隻是看在幾十年合作的麵上不好下手。長這麽大這可算你唯一辦的一件人事兒,做侄兒的真是太謝謝你了,小叔叔。”
那句小叔叔的是他二十幾年從未有過的真心實意,傅鉞卻隻覺得一口熱差點兒就當場湧了出來,轉一腳踹上邊的助理:“傻站著幹什麽?還不趕去再查查底細?”
“啊!是、是!”助理被踢得在地上狼狽地滾了幾圈,不敢再在這位爺麵前黴頭,忍著劇痛一瘸一拐地溜了出去。
傅鉞著氣在病房急速來回踱步:“不可能的,你騙我,我的消息不可能出錯,這些都是你近期特別關注的,怎麽可能對你不重要!”
“就是想解除合作才關注啊。”許柯忍不住也開口幸災樂禍道,“確實謝謝您了,要不是您這次靜太大,我們也不知道集團裏有些蛀蟲,竟然拿著爺的工資,一直替外人做事。”
“你們、你們一個個的!”傅鉞心底有些信了,隻是猶在掙紮,狠狠地瞪他們一眼轉離開,“想扳倒我,沒這麽容易!”
看著傅鉞帶著一踉蹌的背影,許柯忍不住耶了一下:“該!讓他和爺作對,活該他賠得!多虧爺您深謀遠慮來了個順水推舟,今天真是大快人心,不如我們慶……”
興的話語沒說完就對上了蘇薔似笑非笑的目,許柯頓時消音,後知後覺自己幫著傅時奕瞞蘇薔他已經醒來的事兒,這怕是要秋後算賬的節奏。
“咳,爺,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工作需要收尾,您還是個病人,多休養,多休養……”
說著他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隻留傅時奕一人麵對咬牙切齒的蘇薔。
“傅!時!奕!”蘇薔雖然笑著,他名字的聲音卻咬牙切齒,反手拉開傅時奕放在腰上的手,卻被早就防著生氣的傅時奕住手腕,“上次來我就覺得不對勁,你醒了居然瞞著我,把我當傻子一樣耍很好玩?”
一開始蘇薔並未懷疑過傅時奕的昏迷別有蹊蹺,隻是時間越來越久,江之寒指天誓地跟表示人絕對沒有大問題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不醒。
加上上次傅鉞在他床邊說要娶自己,明明覺到床上的傅時奕有了一異樣,過後卻又恢複如常,心裏早就有所懷疑。
果然男人經不起試探,要是沒導今天這出戲,這家夥還不知道要瞞多久!
“乖,別生氣。”傅時奕見生氣反而笑意更深,一雙幽深如墨的眼深深看著,聲音裏竟有幾分開心,“一開始我可是真的昏迷了三天,不過醒來後發現我落後一步,已經被傅鉞提前理掉後續,不甘願白白吃這個虧,才想到這個法子置之死地而後生。”
“也就是說,後麵的日子你就幹看著我被蒙在鼓裏?”蘇薔冷笑一聲,用上幾分力氣,強行從他懷裏掙開,“傅時奕,我們未婚夫妻的關係是假的沒錯,但朋友誼卻是你親口認的。我蘇薔對朋友從來不會瞞,更不會將朋友耍得團團轉,既然你不當我是同伴,那就沒什麽好說的,咱們也不必再見了。”
說完謔地起向門外走去,傅時奕見真的氣狠了,眸一深,手去拉,被甩開後捂著額頭悶哼一聲:“等等,唔!”
見他這副樣子,蘇薔果然頓住了腳步,回過麵無表地看著他:“還裝?”
“蘇薔,我的頭可不是鐵打的。”傅時奕放下手,略帶自嘲地一笑,“傅鉞下手可沒有留餘地,我雖然醒了,但到現在也每天昏迷時間遠多過清醒。這種狀態下與其讓他知道我醒了提高警惕,不如就一直‘昏迷’著,隻有許柯一個人知道。”
考慮到他的傷終究是為了自己的,蘇薔麵稍霽,隻是尤不開:“所以我並不值得你信任,不配知道你已經醒了這件事?”
“你是我的未婚妻,沒有人比你更配,我隻是想要你認清這一點。”傅時奕猛地幾步上前抓住的手,直勾勾地俯視著,高大的影投下一片令人心悸的力,“你一直說我們的訂婚是應付輿論的騙局,可你看,我出事了,你願意為我付出這麽多,我在你心裏究竟什麽位置,現在你還能否認嗎?”
蘇薔的瞳孔微一瞬,隨即坦地直視回去:“騙局就是騙局,你再自作多也不會真。我為你做的是出於朋友的道義,今天落到這個地步的不論是你,還是宋騫、江之寒,我都會做一樣的事。”
自作多?傅時奕的額角跳了跳,麵上的表有些沉:“宋騫,江之寒?他們就這麽重要?”
蘇薔後退一步,麵無表地宣判道:“本來你在我心裏也和他們一樣是重要的朋友,但你既然想要更多,那抱歉,我給不了。從此以後朋友也不必當了,再見。”
說完不顧傅時奕瞬間鐵青的臉,頭也不回地離開。
麵上雖然理智冷靜,心裏早就一團麻,從前刻意忽視的問題現在被強行擺到臺麵上,從未有過的困擾讓煩躁不安,轉了個腳跟去了江之寒那裏。
“我就說他早該醒了,原來是演戲。”聽完的事,江之寒略帶不滿地皺了皺眉,推了推鼻端的眼鏡道,“接下來怎麽打算,你還得留在蘇家打探李蕓當年的夫,真的跟他分道揚鑣的話,你在蘇家的境會困難許多。”
“我不怕難。”蘇薔拿起桌上的水咕咚咕咚灌了一氣,強行下滿心的紛擾,定了定神說道,“從前沒有他我們的計劃也一樣推行,我們不是一路人,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吧。”
張了張口想勸什麽,江之寒思緒一轉終是咽了回去。
也是,科技會遊走在規則的隙裏,蘇薔雖然暫時擺了會裏的控製,但終究還是會裏的人。
這樣見不得的份怎麽能和傅氏總裁這麽耀眼的存在並肩而立,之前兩次上熱搜已經差點兒被總部發現端倪,還是他和宋騫給打掩護才蒙混過去。
如果真和傅時奕繼續攪和在一起,被發現是遲早的事,到時候縱然傅時奕權勢滔天,這樣的灰地帶卻不是他能手的,一旦手反而要帶累傅氏。
但他終究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如果拋開這些,你的心……”
沒問完就被蘇薔冰冷的聲音打斷:“拋不開!我的過去,我這一的本事,甚至我裏的病毒,沒有哪一個是可以拋開的。我很清醒,不會把他這樣一個麻煩放到心裏。”
晚上,蘇薔有些疲累地回到半山別墅,卻發現今天的半山別墅異常的熱鬧。
也不知蘇家是怎麽回事,蘇薔懶得去管,繞開熱鬧的前廳打算回房休息,卻被蘇慶河住。
“站住,家裏來了客人也不知道打個招呼,這位是咱們國首富王家的虞大小姐,特地過來找你的,還不趕過來?”
覺到一有些惡意的視線落在上,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客廳的沙發,赫然發現往日隻由蘇慶河坐的主座此時坐著一位年輕的大小姐。
對方目高傲毫不客氣地將上下打量一番,而後垂下眼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語氣冷漠地道:“我在國外聽到許多新聞,還當蘇大小姐是個多麽了不得的人,原來不過如此。”
“這是我從死神手裏搶回來的男人,妳也敢搶?”木晚晚冷冷的看著那個要打藍鏡深主意的女人,可女人面露不屑,神色囂張,對著木晚晚譏諷道:“妳只是壹個見不人的私生女,妳更配不上藍鏡深!”“配不配,不是妳說了算!”藍鏡深攜著壹身冷峻的氣勢走來,攬過木晚晚的腰肢,在她唇上落下壹吻,隨後又旁若無人般暧昧說道:“夜深了,咱們該回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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