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還是不要遇上爛桃花了，怪嚇人的。

“咱們一會兒往哪走？”袁蕭沒摻和他們的對話，見方友文回來了，便轉頭問道。

“有車，直接上車就行。”方友文說完，扭頭向秦絕那邊。

“應該不會花太長時間的……咦？”袁蕭起初還以為方友文在擔心秦絕被過分熱的“不是灰”絆住腳步，仔細一看才發覺方友文看的是聞玉麒。

“他還沒走呢？”袁蕭嘀咕。 “……祁霜在中音區發揮出，音保持得很穩，咬字和氣息更加游刃有余，《ASHES》第二段主歌里的音和真假聲轉換做得也不錯。但是要注意，有時

過分投表達反而容易弱化技巧，你solo的最后一句發音連讀有點問題，是很明顯的口胡，下次記得及時把唱腔轉回來……”

這邊，秦絕跟“不是灰”四人拍完合影，手上正正經經地給們寫to簽，上也沒閑著，像往常那樣逐一點評： “樓嵐的中低音多了不層次，在和聲方面尤其靈活，聽很舒服。獨唱這邊，你在《NEXUS》和《THE ANSWER》兩首歌里嘗試了新的唱法，尾音收

得快，更有發力，我聽著還不錯，可以繼續開發一下，不過這種技巧覺會吃設備，以后用的時候先確認麥克風收音況。 “邢羽菲，你的音域拓寬不，高音部分的音質比之前更清澈干凈，歌聲的染力也增強了，傳達得很到位，沒有特別需要改進的地方。一定要說的話，

你聲音的變化幅度相對較小，有點在厚度上用力過猛，反倒不像以前那樣有彈，回頭可以再據自己的實際況多琢磨琢磨。 “姜卿娥，最近喜歡上即興了？《SHOUT》最后一段副歌臨時玩的音程跳躍很亮眼，當然，別玩過頭，不然就會顯得有些花哨。至于其他的，音高和音調的

切換依舊穩定，是你的正常水平，但在合唱和多重唱上，你偶爾會跟祁霜犯同一個病，過于注重傳達，以至于歌聲波大……”

聞玉麒的到來打斷秦絕的點評，他鐵青著臉，面上出一種譏誚的笑容，語氣里的不滿近乎溢出：

“沒想到秦先生在音樂上的造詣如此之深，甚至可以在毋庸置疑的實力派團面前侃侃而談。”

秦絕和“不是灰”同時愣住，眨了眨眼。 “我不得不友善地提醒一句，這是楊柳娛樂旗下的偶像團，們有出的創作團隊，專業的指導教師，完善的訓練計劃以及實至名歸的績。哦，們還擁

有謙遜的德，但我個人認為這份德不應該為你好為人師、高談闊論的理由——你覺得呢？”

聞玉麒繼續說道。

他著實惱火，“不是灰”當初是他實地調研時親自發掘出的潛力團，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四個姑娘有多麼優秀。 況且，柳華珺也曾含蓄地過“不是灰”的制作人正是網傳的那位神杰出的J士，盡管聞玉麒并不知道J士究竟是誰，但他能夠從“不是灰”的表現里看

出這位士作為導師和制作人的含金量，也因此分外篤定“不是灰”這個團必定青云直上，前程似錦。

總而言之，“不是灰”和們的團隊既有實力又有才華，區區一個秦絕，本沒有任何資格對他聞玉麒看好的偶像團指指點點。

秦絕神怪異，仿佛被懟得啞口無言，面上很掛不住。

聞玉麒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一聲。

他向來護著自己人，絕不會讓秦絕這種自視甚高的業余人士對“不是灰”妄加干涉。

《FROZEN》大獲功又能怎樣，那幾首膾炙人口的歌曲還不是秦一科技文宣部制作的？ 聞玉麒并不否認秦絕有一定的領導能力，也認可這位演員在表演事業上獲得的就，但不管怎麼說，秦絕還是太了，在音樂上尤其不備評判“不是灰”的

資本。

秦絕低頭咳嗽了一聲，不再說話，專心寫to簽。

不然怕當場笑出來。 “不是灰”四人更是忍得辛苦，畢生的表管理都用在了這一刻，姜卿娥天，樓嵐別過臉去，祁霜憋笑到眉扭曲，也就邢羽菲還能在忍住狂笑的同時悄然

向聞玉麒投去混合著歉意和憐憫的眼神。

聞總，非常謝你站在我們這邊，但把你騙得團團轉真是對不起，我們下次一定……好吧，我們下次還敢。 寫完to簽，秦絕把封面印著凹凸浮雕的一沓小本本遞還給姜卿娥——這群孩子們的演唱會周邊打樣做得快——然后欠了欠，十分紳士地同四個姑娘告

別。

“咳，謝謝秦老師。”到底不是演員，“不是灰”的表管理也快到極限了，“秦老師下次見！”

“下次見。”秦絕含笑回應。

在場六個人，只有聞玉麒是真的聽不懂們沒在客套。 “不是灰”今晚還要去ISCA區舉行追憶路演，們現在的人氣今非昔比，再像《鱗人》上映期間那樣肯定不方便，所以聞玉麒對此一手包辦，依舊是天表演，但舞臺更大更豪華，同時票價低，價格定在81.0支付點，取的是“不是灰”首次在ISCA區演出的日期八月十日，狠狠刷了波懷，此外不忘再帶一波《鱗

人》和瑞德劇院的廣告，一石多鳥，大賺特賺。

目送聞玉麒帶著“不是灰”離開主廳后臺，前往天演出會場，秦絕轉回到娛習一班的同學們邊。

“什麼況？”方友文問。

他們剛才都看到聞玉麒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

“沒事，那位又在跟空氣斗智斗勇。”秦絕擺擺手。

這句話簡潔且準，大家頓時悟了，此起彼伏地笑出聲。

“啊，他竟然還沒死心嗎？”化妝師岳詩詩啼笑皆非。

聞玉麒單方面給自己樹敵的事早已是班里公開的，連他們這群第六畢業的都有所耳聞，每每提起皆是一陣歡聲笑語。

“反思一下，是不是你太拉仇恨了。”詹長清對秦絕道。

秦絕一臉唏噓：“唉，果然像我這麼出眾的人，無論如何低調，都還是像黑夜里的螢火蟲一樣，亮得醒目，亮得耀眼……”

“噫——”

眾人齊聲喝倒彩，隨即笑一團。

“行了，時間不等人，快出發。”笑聲里，秦絕摟著方友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還有元宵吃不？”

“班長發話，沒有也得有啊！”方友文笑道。

“別，元宵現在已經不剩什麼餡兒了，你們還是換一樣吃吧。”袁蕭掛在曲楠上弱弱道。

“看你瘦的，我愿意把我的過勞分你一半。”何佳逸憐地袁蕭。

“能不能把你的靈也分我一半——”袁蕭悲鳴。

“那免談。”何佳逸即答，“我也余額不足了！”

人群里又是一陣笑聲。 隨后，聲音漸遠，融進燈火車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