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年余余暈暈乎乎的跟著楚宥往外走,整個人猶如浸到了罐里,心里甜滋滋的。
教授的辦公室統一在走廊右側的盡頭,楚宥著步伐,和年余余并肩而行,目不斜視。
突然,一個開著門的辦公室出來了兩個學生,看見楚宥,立馬一本正經的打招呼,“楚教授。”
楚宥朝兩人微微頷首,神寡淡。
兩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等年余余和楚宥走遠,才小聲流起來。
“跟在楚教授邊的生是誰?”
“是他的學生嗎?”
“有沒有可能是楚教授的朋友?”
……
距離走廊盡頭的窗戶還隔了兩個辦公室的位置,楚宥停了下來,面對著右手邊的一間辦公室,一改剛剛的冷淡模樣,“這間是我的辦公室。”
說罷,他拿出鑰匙開門。
年余余抬頭看了眼,門邊的位置上訂了個寫著教授辦公室的門牌。
門剛打開,還沒來得及進去,旁邊辦公室的人聽見靜出來看了一眼。
“楚教授?”對方是一個頭發花白的男,戴著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模樣。
此刻,他目在年余余和楚宥上打轉,很快收起了那點驚訝,出點揶揄的善意笑容。
楚宥一臉淡然,朝對方點了下頭,“張教授。”
邊說著,他把辦公室門推開,示意年余余先進去。
年余余卻是做不到楚宥那麼淡定,那個張教授的目一下讓想到了當時在醫院出院遇到查房時,那個骨科的主任醫生看的眼神。
迅速的朝對方笑了一下,就躲進了面前的辦公室。
下一瞬,楚宥也跟了進來,辦公室的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探究視線。
年余余松了口氣,一轉,猝不及防的對上后男人的目,又張了起來,結結的,“他……他會不會誤會你?”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學院里的男老師絕對不會和學生獨一室,要是單獨的兩個人,辦公室的大門就一定是敞開著,讓外面的人隨時能看見里面的景。
楚宥角牽起一抹細小的弧度,上前一步,微微彎腰靠近,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盯著的,這一瞬他褪去清冷,眸炙熱,“誤會什麼?”
年余余輕咬下,覺自己可能想多了,沒好意思說話。
下一秒,就聽見男人清冽的嗓音里蘊含了明顯的笑意,“誤會我們是……男老師和大學生?”
年余余的臉頰上迅速爬上一大片緋紅霞,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楚宥又在故意逗。
想不明白,怎麼一到兩人單獨相時,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偶爾促狹的讓恨不得能原地消失。
“楚宥!”嗔的瞪他一眼,退后兩步坐到了后的沙發上,把頭撇向一邊,不再看他。
見有點炸,楚宥角弧度加深,從飲水機上接了杯水遞到面前,哄道:“沒人會誤會。”
因為他從來不會帶學生回辦公室,無論男。
年余余輕哼了聲,接過水杯喝了兩口,臉頰上的溫度漸漸消退。
楚宥自然的接過沒喝完的水杯,放到了后的辦公桌上。
“要不要睡一會?”
“柜子里有空調被。”
年余余搖頭,現在神極了。
--
辦公室流淌著安靜的氣流,把喧囂隔絕在外。
年余余玩著手機,時不時抬頭看兩眼對著電腦辦公的楚宥,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時間接近下午五點,想起了黃蔓蔓的航班,發消息詢問。
大魚:【落地了嗎?】
隔了兩秒,黃蔓蔓回復。
野蔓:【……我都快到家了。】
野蔓:【不過你和你家楚醫生在一起還能想到我,我極了。】
年余余有點心虛,要是現在和楚宥在家城的話,可能真的想不起來。
大魚:【瞎說什麼呢,我這不是找你聊天了嘛。】
黃蔓蔓卻是不信,拆穿了,【楚醫生現在是不是在忙?】
年余余:……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打發時間。
“余余。”楚宥關掉了電腦,眉眼溫和,“時間差不多了。”
“好。”年余余匆匆拋棄了黃蔓蔓。
離開辦公室的一路沒遇到什麼人,到了停車場,劉見航已經等在那里。
這一次,他明顯的拘謹了很多,
“余余姐,楚教授。”
下午他兩個室友回寢室后立馬大肆渲染了一番在湖邊看見的事,還給他看了拍的年余余和楚宥的視頻,對他被撬了墻角的事深表同。
他只能承認之前是騙他們,為了不被拉橫幅而找的年余余幫忙。
他室友們在坑了他一頓飯后,大氣的表示原諒了他,而后開始打聽年余余和楚宥的事……
然而,他也就比他們早知道一會!
年余余假裝沒看見自家表弟滿臉的言又止和糾結,不用腦子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而楚宥,則難得溫和的讓劉見航上車。
轎車緩速行駛著,后排,劉見航帶著滿腔疑,孤零零一個人坐著。
前排,楚宥側眸看了年余余一眼,詢問的意見,“晚上想吃什麼?”
“都可以。”年余余系上了安全帶,角彎彎的回了一句。
“你之前想吃的那家烤怎麼樣?”楚宥又問。
之前在年余余家,有一次他給送飯時,看到姜菁妤發了和同事去吃那家烤店的朋友圈,給他看過照片。
“好啊。”年余余驚訝了一瞬,沒想到他還記得那家烤店,欣喜籠上心頭,“那我現在預訂。”
“不用。”察覺到的欣喜緒,楚宥眉眼愈發溫,“我剛剛在辦公室時已經預訂了。”
“你剛剛有看手機嗎?”
……
劉見航聽著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默默靠在了角落里。
如果沒記錯,下午時楚宥說的是請他吃飯。
而且,這個不再吝惜字語,甚至還有些主的和自家表姐談的男人,真的是他知道的那個嚴苛冷冽的快被他室友們神化了的楚教授?
劉見航有些懷疑人生,覺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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