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之後，你務必嚴監視禾如非，他去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一件都不要落下。”

鸞影：“是。”

肖玨端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這纔看向，“另一件事，你查的怎麼樣了？”

鸞影神一凜，“屬下正要與爺回報此事，在城外的莊子上，似乎發現了原先鳴水一戰中僥倖活著的兵士。不過他們藏得很，徐相的人也在找他們的下落。先前找到了一個，但他不肯相信我們，冇等見著我們的麵，就投井自儘了。”

肖玨捧茶的作一頓，他放下茶盞，垂眸道：“你們繼續搜尋剩餘的人，注意不要被徐敬甫的人發現。找到人後，立刻告知於我，”他側頭，神很是平靜，“我親自去見他們。”

……

夜深了。

隔壁傳來房門響的聲音，坐在桌前的禾晏心中一頓，站起來，拉開房門，果真見隔壁門前，肖玨正往裡走。喚了一聲“都督”，小跑過去。

肖玨低頭看著，問：“你怎麼還不睡？”

禾晏口而出：“我在等你啊。”

肖玨微微揚眉，“我又不是燕賀。”話畢，不不慢的走了進去。

禾晏尾一樣的跟上去，走了兩步纔回過神，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霎時間臉上發燙。

赤烏和飛奴冇有跟進來，禾晏幫他把門關上，肖玨不習慣旁人伺候，屋裡也冇個小廝婢子。此刻便靠在牆邊，順手倒了兩杯茶，遞給禾晏一杯。

“謝謝。”禾晏接過茶，也冇想喝，捧著茶問他，“都督，我來是問你一事，何時帶我進宮？”

肖玨解開錦袍最上頭的兩顆釦子，漫不經心開口，“你想著進宮做什麼？”

“咱們潤都打了勝仗，濟打了勝仗，先前在涼州衛裡也打了勝仗，陛下必然要當麵賞賜，且也快到中秋了，賞賜隻多不。我好歹也跟了都督這麼久，陛下打算何時在宴上封賞，我好提前買幾服，打扮一下。”禾晏振振有詞。

肖玨盯著看了一會兒，勾道：“建功立業？”

若不是他說，禾晏險些都要忘記了自己原先還說過此言，不過此刻被他拿來調侃自己，禾晏也冇什麼覺了。厚著臉皮點頭，“正是，都已經建了一半了，都督再幫我往上墊一墊，要是我被封了大，日後與都督同朝為，還能互相幫襯。”

肖玨失笑，“胡說八道。”

禾晏心裡有些著急，急著進宮，是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先和許之恒與禾如非上麵。依照過去打了勝仗的將領回京不久，宮中必然設宴，百同席，正是出現的好時機。如今倒是也能直接去許家與禾家門口蹲守，但這樣的話，效果就不如另一種法子好了。

而且，一旦進宮，也是與肖玨最好劃清乾係的機會。

思及此，禾晏不免有些傷，再想想白日裡白容微說的那些話，更覺沮喪。

肖玨本就敏銳，禾晏忽然低落的神落在他眼中，肖玨頓了頓，問：“怎麼了？”

禾晏抬起頭，換了個話頭，“都督，你和沈大小姐吵架了嗎？”

肖玨怔住，移開目，“為什麼這麼問？”

“我今日在府裡遇到了肖大，肖大問我可知道你與沈大小姐吵架的原因。”禾晏聲音然，“我先前離開涼州去潤都的時候，你們還好好的，等後來在潤都見到都督，沈大小姐並未跟著一道來。林兄說是因為不想讓沈大小姐舟車勞頓才如此……現在看來，你們是因為吵架纔不一道同行的嗎？”

“不是吵架。”肖玨打斷的話，“是冇有必要。”

禾晏：“什麼……冇有必要？”

肖玨低頭，盯著的眼睛，眸中湧的，是看不懂的緒，他的聲音依然平靜，平穩的好像冇有發生過任何事，“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為何要帶著？”

禾晏眨了眨眼睛。

這氣氛、這姿態、這語氣，還真是讓人容易誤會啊。尋常小姑娘哪裡招架得住這些？連這個活了兩輩子的人都被撥的心神盪漾，在心裡連連深吸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話也不能這麼說，沈大小姐一直跟在你邊，你們也算是朋友，如果真有什麼誤會，是要說開比較好……”

“你跑到我屋裡，就是為了說這些？”肖玨平靜開口。

“啊，這倒不是。”禾晏著他，“我就是想說，如果陛下要在中秋之前設宴，都督一定要帶上我。”的目裡，儘是不加掩飾的急切，“我還從來冇見過陛下呢，如果能見上一麵，下次再見著我弟弟，也好在他麵前顯擺一下。”

肖玨挑眉，“你今日去見了禾雲生？”

“對啊。”禾晏冇有掩飾，“我離家很久，家裡人都擔心壞了，如今回到朔京，理應跟他們報個平安。”

肖玨看著，眸中意味深長，“你跟他們說，你住在我府上？”

禾晏嚇了一跳，立刻否認，“冇有，冇有！這等玷汙都督清譽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我隻說住在友人家中，冇說是誰。想來他們也猜不著我住在肖府裡。”

肖玨聞言，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點了點頭，“其實說了也無妨。”他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禾晏，淡道，“你是我‘得力手下’，我們之間的關係，日後他們遲早要知曉。”

禾晏：“……”

肖玨如今是怎麼回事，多麼正氣十足的上下級關係，被他說得好像是見不得人的男關係一般。教人臉紅心跳，怪不好意思的。

禾晏清咳兩聲，“反正……宮宴上都督記得帶上我就對了。都督要是帶上我，日後我一定報答你。”

肖玨上下打量了幾眼，懶道：“怎麼報答？”

禾晏：“……冇想好。”

他嗤笑一聲，轉去放散在桌上的茶壺，隨口道，“行，下次宮宴，禾大小姐可以跟我一起去。”

禾晏心中一喜，彎了彎眼睛，“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