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匡氣的臉鐵青,這是哪裡來的土匪,目無軍紀,眼中無人!
倒是有個看起來俊朗和氣一些的,衝眾人拱了拱手,笑道:“涼州衛呆久了,說話鄙了些,還諸位大人海涵。不過李大人的確無需擔心,我們兄弟七人在這裡,不會拖潤都的後,事實上,在過去,我們已經和烏托人過兩次手,如何打敗烏托人,我們最有經驗。”
禾晏著江蛟的背影,心道不愧是朔京武館的東家,該裝大尾狼的時候絕不手。
李匡冇說話,倒是一邊的趙世明立刻上前來,握住江蛟的手,老淚縱橫道:“那就真是太好了,潤都正是需要你們這樣的英雄!”
笑話,現在多一個人打烏托人,潤都就能多支撐一刻,說不準多支撐的那一刻,就能等到飛鴻將軍的援軍。而且他們剛纔說什麼?過去已經和烏托人手了兩次,且都勝了?這種軍師,簡直是雪中送炭!
一時間,趙世明也不管李匡是什麼臉了,隻熱絡的道:“諸位英雄願意在這樣危急關頭不顧生死安危來我潤都,實在是高義!可惜現在潤都四麵楚歌,無以為報。”他一轉頭看見桌上的葡萄,借花獻佛,端起來遞過去:“這是我們潤都特產的葡萄,諸位可以嘗一嘗!”
江蛟順手將葡萄遞給了小麥,小麥求之不得,抱著碗吃得開心。
如今彆說是葡萄,連糧食都不多了,屋中眾人看小麥吃的高興,紛紛嚥了咽口水。
禾晏看向李匡:“我有幾句話想對李大人說。”
李匡瞪著禾晏,他不敢說全然相信這年,卻也暫時找不出什麼錯,聞言心說這小子又在打什麼主意,就道:“你隨我來。”
禾晏跟著李匡進了他的書房,剩下旁人都在外麵。等到了書房,李匡坐了下來,看向他,冷道:“這裡冇有彆人,武安郎有話直說。”
過去與李匡同事過,禾晏也知李匡如今對自己仍存懷疑,這也無可厚非,若是換做,突然來了這麼一群人告訴自己前來幫忙,也會會懷疑的。禾晏從懷中掏出一副卷軸:“從涼州衛趕往潤都來的路上,得空歇息的時候,我仔細回憶了先前同烏托人作戰的場景,將烏托人作戰特點習慣都記了下來。兩次與烏托人作戰,一次在涼州衛,一次在濟,陸上和水戰各有特點。這應當對李大人有利。”
李匡將信將疑的接過來,甫一展開,臉微變,神變得有些激起來。他自然能看得出來這卷軸上記載的究竟是胡謅還是真的。至寫出的一些東西,與他和烏托人手中得到的經驗有相似之。
他自己也寫過,不過不如這卷軸上的清晰細緻。這固然是因為他與烏托人手不及禾晏兩次距離之近,還有一個原因,他本能力也不及禾晏出眾。一時間,他看著這卷軸,腦中浮現起另一個人的影,禾如非。
禾如非總結戰事的能力,亦是同樣準。
他知道這份卷軸的珍貴,因此,看向禾晏的眼,也就稍稍和緩了一些,問:“這些都是你寫的?”
“是我與我的兄弟們一同寫的。”禾晏冇將功勞全部攬在自己上,“大家各自有各自擅長的地方,一人冇看到的,另一人注意了,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
李匡點了點頭:“多謝你。”
禾晏看著他:“李大人,恕我多言,您之後是怎麼打算的?就這樣一直守著城門等著飛鴻將軍帶來援兵麼?倘若飛鴻將軍來不來的話,又該怎麼辦?”
禾晏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李匡歎息一聲:“除此之外,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城中兵馬並不多,背水一戰固然痛快,可一旦城破,數萬百姓全都要葬烏托人刀下。潤都不過是第一道險,潤都一破,接著就是金陵,再一路往北……”頓了頓,他又道:“陛下要我們誓死守住潤都,我們就不能離開潤都一步。”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禾晏:“禾兄弟,你是從城外進來的?其實現在還有一個辦法。”
禾晏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笑道:“李大人還不會想讓我出城去華原向飛鴻將軍求救吧?”
“我們的人已經派出去了三撥,都了無音訊,禾兄弟既然跟著肖都督能從濟一戰中全而退,想來手不同凡響。如果能出城找到飛鴻將軍,或許潤都還有救。”
“難道李大人認為之前派出去的人,是在去找飛鴻將軍的路上便被人攔下出了意外嗎?”
李匡一愣,“你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前前後後三撥人,冇到華原就全軍覆冇的可能極小,到現在冇有半分音訊,恐怕是飛鴻將軍自己也遇到了麻煩。如今大家都困在潤都,對外頭的形一概不知,貿然等候,恐怕會害了一城百姓。”
禾晏冇有將話說的很明白,因心中清楚得很,隻怕李匡派出去的人馬,見到了禾如非之後,就被禾如非滅了口。李匡曾與“飛鴻將軍”共事過,為了避免被人揭穿份,禾如非恨不得李匡死無葬之地纔好,又怎麼會出援手,即便近在咫尺。
可以過去李匡對“飛鴻將軍”的瞭解,就會一直守著禾如非會來救援的新年等候到底了。
“你們來的路上,可曾聽過飛鴻將軍的訊息?”李匡仍然不甘心。
禾晏搖了搖頭。
這男人便垂下頭,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道:“如今之計,能拖一時也就隻能拖一時了。”
禾晏問:“難道李大人隻跟飛鴻將軍寫信求援?”
“倒也有其他人,不過離潤都太遠,恐怕撐不了那麼久。”
禾晏想了想,“其實李大人有冇有想過,守不如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出擊。”
李匡:“異想天開!”
年看著他,眼神堅定,“並非異想天開,而是伺機而,變守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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