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你真的病了,還病的不輕。我看沈醫是該給你送兩副藥看看眼睛,這腦子是怎麼長的,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眾人吵吵嚷嚷,田朗不聲的往旁挪了一步,他可不想加妄議上司的破事之中,要是被逮住了,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禾晏也想溜之大吉,不想在這聽這些紮心之言,偏偏眾人還不肯放過,一位教頭拍了拍的肩:“禾老弟,你怎麼不說話?你也是咱們中的一員,你也來說說,沈醫和肖都督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不是老沈不自量力了?”
禾晏:“……”
眾人神殷切的看著,好似的這句點評至關重要。
禾晏著頭皮,頂著心裡滿滿的不甘願,勉強笑道:“…….是,沈姑娘名媛姝,耀如春華。肖都督玉質金相,神俊朗,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話一出口,委屈都要溢位來了。心道這是招誰惹誰了,聽聽旁人紮心也就罷了,還要自己來紮自己一次。
“份呢?份是不是也很相配?”
禾晏:“……是的,右軍都督與史小姐,本就是一個世界的人。與咱們都沾不上關係。”
“禾老弟,你現在很得都督信任,說不準都督新婚的時候,還會請你去觀禮。這樣值得恭喜的事,你是不是現在就要開始攢銀子,準備好新婚賀禮了?”
禾晏在心裡將這個說話人的臉牢牢描摹了一遍,心裡咬牙切齒,麵上還要裝作一派雲淡風輕,“那是自然,這樣值得恭喜的好事,必須要送件大禮才。”
眾人鬨笑一團,居然就開始給禾晏出謀劃策等肖玨與沈暮雪親的時候,要送些什麼纔好,竟無一人注意到禾晏僵的神。
“你們很閒?”後有冷漠的聲音響起。
大夥兒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肖玨過來了,後還跟著沈暮雪和提著藥桶的沈瀚。
知曉私下裡妄議上司私事被逮了個正著,眾人嚇得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說。心中尚且懷著一僥倖,肖玨估計也冇聽到多,否則以他的脾,一開始聽到了就會阻攔,這會兒才說,可能也纔剛剛到。
肖玨走上前來,暗藍錦袍將他襯的麵如冠玉,姿如月,然而聲音也是冷的,話雖然是對著眾人說的,眼睛卻盯著禾晏,眸似藏了刀般銳利深沉。
“有空閒在這裡說三道四,我看你們日訓都做得很好?”
教頭們立刻變鵪鶉,無一人敢說話。田朗心中大,還好他有眼,早早的不跟這群烏合之眾同流合汙。看吧,這不就被逮住了?登時越發驕傲的站的更筆直了些,顯得自己與旁人截然不同的正直。
沈瀚也在心中苦不迭,早知道就讓梁平跟沈暮雪一起去拿藥桶了。他與沈暮雪回來的時候遇到肖玨正往演武場走,三人一起過來,剛到看到的就是眾人問禾晏肖玨與沈暮雪是否相配。
問出這話的人,簡直是居心叵測!怎麼能讓禾晏去回答這種問題呢?這不往人心口刀子嗎?他還冇看清楚究竟是哪個天才問的這種話,就聽見禾晏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沈姑娘名媛姝,耀如春華。肖都督玉質金相,神俊朗,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沈瀚登時就能到自己邊人散發出來的森冷寒意。再小心的看一眼肖玨,臉難看的,就跟媳婦被人搶了差不多。
沈瀚在心中捶頓足,為何這種令人尷尬的事總是要被他撞見?他這輩子老實謹慎也冇做過什麼壞事,怎麼就這麼難?
禾晏看向肖玨,年輕的都督麵無表的看著自己,角浮起一譏誚:“為新兵,和教頭廝混。既然你力這樣好,看來是日訓量還不夠。”
他轉對田朗淡道:“禾晏的日訓,可以再加一倍。”
田朗:“……是。”
肖玨挑眉冷道:“還不去?”
禾晏看了他一眼:“是。”轉跳下高臺,走向了隊伍之中。
能覺的出來,肖玨是對自己不滿。可是……明明更加生氣的好像是纔對?禾晏進了隊伍,重新拿起長槍,目落向臺上的人影,他的邊,沈暮雪站著,如玉佳人,天生一對。
禾晏低下了頭。
在場的教頭一個個被挨著罰過,垂頭喪氣的走了。臨走時得了警告,日後誰要再在涼州衛胡言語,就直接收拾包袱滾回老家。
田朗早已以還要練兵陣為藉口溜之大吉,演武場上隻有一個恨不得將自己變擺設的沈瀚與沈暮雪。
沈暮雪站在肖玨的後,著他如樹拔的背影,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苦。
方纔與沈瀚走到此,聽聞有人將與肖玨拿到一說話,除了惱之外,其實是喜悅的。
喜歡聽這些,喜歡自己的名字與肖玨的名字綁在一。好似隻要這樣,就能說明與肖玨的關係似的,也暗示著對於肖玨來說,是很特彆的一個。所以聽到禾晏那麼說,沈暮雪很高興。
可是當抬起頭,看見肖玨瞬間冷下來的眼神時,就愣住了。
不敢說全然瞭解肖玨,可對這男人的喜怒哀樂,還是多有瞭解。他不喜歡聽到人這麼說,同自己的竊喜截然不同,肖玨甚至有些生氣。
為什麼會有人聽到這種事到生氣?隻有一個原因,就是聽到的人本不喜歡自己。
肖玨不喜歡自己。
沈暮雪神黯然,於黯然中,又有一些疑,如果說不喜歡聽,可以無視掉,但這樣的生氣,還是稍顯意外。肖玨是個喜怒不形於的人,對於許多事,更多的是不在意。
他很在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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