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詞從客臥離開後。
裴彧文懊惱地拍了下腦門。
低頭看了一眼。
往第一天怎麽這麽不爭氣!
這一晚兩人都睡得很晚。
輾轉反側。
許多過往的回憶不斷在腦海中翻滾。
從相識到為朋友。
再到今天決定往。
十四年。
人生不過須臾百年。
又有多個十四年呢?
餘晚詞很清楚厲修寒是個什麽脾氣,孟青竹還沒出月子,厲修寒就到京城來找。若是等厲修寒順利和孟青竹離婚,隻怕還會再來糾纏。知道這種時候和裴彧文在一起,勢必會激怒厲修寒。可如今顧不得那麽許多,隻想好好彌補裴彧文。
京城不是深城。
不是厲修寒可以隻手遮天的地方。
更願意相信國家和法律。
何況厲修寒若執意要糾纏,以厲家的權勢手腕,即便跑到天涯海角,約莫也是跑不掉的。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與厲修寒剛。讓厲修寒清楚地看明白,他們不可能回到過去。無論厲修寒做什麽,都不會回頭!眼瞎錯人,浪費了五年的青春。盡管當年害流產切子宮的人不是厲修寒,卻也與厲修寒不了幹係。若還能他,便是自己犯賤!
裴彧文倒是沒想那麽多。
他此時滿心隻有激歡喜。
他終於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十四年的守護等待,值了!
躺在床上,整個房間裏都是餘晚詞上淡淡的,悉的香味。他上有傷,翻來覆去睡不著。牽了上的傷口,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疼。
隻要想到,他便滿心都是甜的。
另一邊。
深城。
厲修寒是暗中來京城的,訂了機票,沒有用家裏的私人飛機。
孟青竹還在坐月子,是坐私人飛機來的。
返程時兩人都是乘私人飛機回去。
一路無話。
氣氛繃。
厲修寒忍了孟青竹三年。
如今孟青竹已經生下厲家繼承人,而厲修寒徹底掌控了整個厲氏,不需要再製於孟青竹。從前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對孟青竹一忍再忍。如今看著孟青竹,他腦子裏隻有孟青竹當初是如何迫他的晚晚,迫他和晚晚生離,害得晚晚流產切了子宮。
他不孟青竹。
從來就不。
孟青竹他。
了許多年。
厲家和孟家是世,雙方長輩相識多年。厲修寒和孟青竹算起來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關係。孟青竹明確表示想要嫁給厲修寒之前,厲修寒一直把當個小妹妹。發生了那麽多事,厲修寒對孟青竹,此時隻剩下厭惡憎恨,甚至恨不能殺了孟青竹。
婚後。
厲修寒和孟青竹搬出厲家單住。
偌大的莊園別墅冷冰冰的。
厲修寒多看孟青竹一眼都嫌煩。
連帶著孟青竹生下的兒子他也不喜歡。
若非餘晚詞不能再生,厲修寒連孟青竹生下的兒子都不想要。他和孟青竹有這個孩子,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唯有孟青竹生下這個孩子,他才能最終徹底掌控整個厲家。
孟青竹當然不願意離婚。
以為他順利嫁給厲修寒,並給厲修寒生下兒子,厲修寒對就會慢慢好起來。
怎麽都沒料到,在醫院疼了兩天兩夜,拚命生下兒子。睜開眼的第一瞬,等來的不是丈夫的關心嗬護,而是厲修寒三年前就擬定好的離婚協議。
彼時孟青竹如遭雷擊。
在醫院病房裏哭得泣不聲。
厲修寒有什麽錯?
厲修寒為什麽要這麽對?
厲修寒怎麽可以這般殘忍?
哭著,跪在床上,拽著厲修寒的手,哭求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離婚。
厲修寒眸中盡是厭惡不耐。
丟下離婚協議,甩開便離開了。
甚至都沒有看兒子一眼。
孟青竹哭到幾度昏闕。
從小一起長大,知道厲修寒是什麽脾氣。協議離婚需要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假意答應離婚,不甘心就此放手。看著兒子一天比一天玉雪可,想利用他們的兒子,迫使厲修寒回心轉意。
得知厲修寒進京。
孟青竹再次崩潰大哭。
知道他是去見餘晚詞了!
就是想不明白,餘晚詞那個人到底哪裏好?
論出,論家世,才,論相貌……
哪一點比不上餘晚詞?
為什麽厲修寒喜歡餘晚詞不喜歡?
孟青竹猩紅的雙目一片嗜。
偏執又瘋狂。
腦子裏隻剩下最後一個念頭!
要殺了餘晚詞!
三年前就想要了餘晚詞的命。
偏偏餘晚詞那小賤人命,開小車和大貨車迎麵相撞。最終卻隻是孩子流產,切了子宮。餘晚詞活著一天,厲修寒就會惦記一日。
這三年的時間裏。
孟青竹無數次想要了餘晚詞的命。
餘晚詞出國兩年。
孟青竹的手不到那麽遠的地方。
餘晚詞回國後,去了京城工作。
有葉家庇護,孟青竹又見厲修寒沒有去找餘晚詞的意思,才將計劃擱置了!
今日鬧這一場。
孟青竹什麽都明白了!
這三年不過是厲修寒的忍和計劃,不過是權宜之計。
厲修寒大抵從未過。
兒子滿月就要去離婚。
留給孟青竹的時間不多了。
必須弄死餘晚詞。
隻有餘晚詞死了,厲修寒才會死心!
去京城找厲修寒之前,孟青竹就聯係了人。
無外乎故技重施。
布局弄死餘晚詞!
厲修寒回深城後,一句話都不肯和孟青竹說。
而他的特助見了他:“厲總,太太買兇,要對餘小姐手。”
厲修寒冷冷一眼掃過來。
特助萬鬆嚇得躬著腰:“消息確切,就在您進京後不到兩小時。”
厲修寒這莊園別墅很大。
主別墅後麵還有好幾別墅。
孟青竹嫁進厲家以來,一直住在後麵那棟別墅。
這莊園的主別墅,是厲修寒曾經和餘晚詞同居過的地方,厲修寒從不允許孟青竹邁進這裏半步。
兒子還在吃,跟著孟青竹住在後麵那棟。
厲修寒眸底寒森森的:“放出話去,誰敢對晚晚手,便是和我過不去。”
萬鬆立刻應道:“是,厲總。”
厲修寒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須臾。
厲修寒來到孟青竹住的別墅大廳。
孟青竹回來後便躺回床上繼續休養,還在月子期間,需得以休養為主。
厲修寒過來。
傭人立刻上樓告知。
孟青竹不知道厲修寒得知要對餘晚詞手,特意換了服才下來。
厲修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孟青竹朝他走去,在他邊坐下:“你來看兒子?他睡著了,要不要讓人抱下來?”
厲修寒沒理會。
轉而將手裏的信封打開。
孟青竹看著他沉的臉,指尖的作,心跳忽而很慌很快。
“嘩!”
厲修寒將裏麵的照片重重地甩在孟青竹臉上,冷眼掃睨著,冷冰冰道:“三年前我就該弄死你。”
照片都是剛打印出來的。
全新的相紙。
鋒利的邊角刮在臉上,劃出細長的紅痕。
孟青竹心口猛地一沉。
低頭看向散落一地的照片。
是的心腹和殺手見麵的照片。
吞了吞唾沫,眼神慌不已:“修寒,不是那樣的,我……”
“啪!”
厲修寒揚手甩了一掌。
孟青竹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
裏全是腥味兒。
厲修寒的聲音冰冷至極:“孟青竹,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你?你以為給厲家生了個兒子,就能高枕無憂了是嗎?晚晚是不能生了,代孕能生的比比皆是。看在孟家和孩子的份上,我留你一條賤命。你若再敢晚晚,我會讓你和孟家知道,什麽生不如死!”
孟青竹雙眼赤紅,爬滿。
眼淚不要錢地連城線。
看向厲修寒的臉,委屈得聲音哽咽,哭著大聲吼道:“晚晚晚晚?厲修寒,你就那麽喜歡那個賤人!我從小就認識你,我喜歡你那麽多年。我為了你……為了你付出了那麽多。我生孩子在醫生疼了兩天兩夜,你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我剛睜開眼你就要和我離婚,我給你生了兒子,你都不肯多看我一眼。都是因為那個賤人,是勾引你。我就是殺了,我要殺了!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你殺了我啊!”
孟青竹崩潰了!
無論做什麽都留不住厲修寒。
那就毀滅吧!
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厲修寒彎腰欺近孟青竹,一把掐著的脖子:“喜歡我?付出?你所謂的喜歡,就是利用兩家的關係我和你結婚?你所謂的付出,就是花錢買兇,開車撞我的晚晚?你疼兩天兩夜?那不是你自己活該?你還有臉委屈?晚晚做錯了什麽?你有怨氣你大可衝我來。你,不過是欺怕。殺你?嗬~就憑你,也配髒我的手?我不會殺你,但我可以讓你們孟家一無所有。你想跟我鬥,想我的晚晚,那就試試,看看誰先玩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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