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熹微。
當第一縷過枝葉熙熙攘攘灑落下來,穿落地窗,灑進房間時,葉長安緩緩睜開了眼。
迷茫了一瞬間,才憶起昨夜的瘋狂。
到最後已經不知自己是何時回來的,隻知道仿佛一整夜自己都在海上飄飄,一直到不了岸。
靳九淵手肘撐著頭,側躺在側,見醒來,低頭在眉間落下一吻。
“醒了?想喝水嗎?”
葉長安搖了搖頭,忍不住開口:“阿淵……”
剛說了兩字,就發現自己聲音沙啞的如同破風箱。
靳九淵連忙端起水杯,又扶起,小心的喂喝了些水。
再次躺下時,葉長安才後知後覺的活過來。
這次,連生氣的勁兒都沒有了。
靳九淵很心疼,知道自己昨夜折騰的太狠,聲道:“抱歉安安,是我不好,太想你,所以忍不住就……”
葉長安翻了個白眼:“有本事道歉,有本事你昨晚別折騰我啊。”就知道馬後炮。
靳九淵抿了抿,幽幽甩鍋:“還不都是安安你不讓我,你不知道,我忍了好久好久好久……”
葉長安連翻白眼都覺得費力了,道:“那咱們打個商量,一個星期兩次。”
“五次!”
“你怕是要我的命。”
對於自己的福利,靳九淵絕不妥協:“一星期兩次也可以,一次一整夜。”
“……”
葉長安:“我現在就把命給你!”
靳九淵委屈的垂下眸子:“三次,不能在了。”
見男人這幅模樣,葉長安立刻便心了,這男人如今似乎抓住了能拿的把柄,次次都用這招,可就還吃這一套。
心道算了,三次就三次吧,好歹還有幾天能休息。
不甘不願的點了點頭。
卻沒看見男人戲謔的眼神。
在床上躺了半天,任由靳九淵給喂了早飯後,才慢悠悠的爬起來。
剛下樓,便看到客廳茶幾上堆著一大堆禮盒。
詫異道:“阿淵,這些都是誰送來的?”
“都是各家送來的禮。”靳九淵漫不經心的說:“喜歡就猜開看看,不喜歡就扔進庫房。”
葉長安幹脆坐下來,好奇的挑了一些拆開。
讓人意外的是,裏麵大部分竟然都是用品,從名表、包包到首飾,五一不全。
葉長安輕笑一聲:“看樣子,這些東西似乎全都是給我的。”
靳九淵掃了一眼,角微勾,頗為驕傲:“算他們識相!”不枉費他昨夜費盡心機的向全世界宣告。
葉長安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被一份紙箱吸引了視線。
隻因那盒子上寫著‘小九親啟’的字樣。
字不大,若是不注意看,還真發現不了。
葉長安拿過紙箱遞給靳九淵:“這上麵的小九是說的你?”
靳九淵眉眼一凜:“是大哥!”
他拿過紙箱,飛快的拆開,裏麵還有一個致到華麗的盒子。
然而,打開盒子的一剎那,客廳仿佛連時間都靜止了。
葉長安有些不確定:“你確定這是大哥給你的?”
靳九淵不語,顯然也疑。
而這個外表華麗致的盒子,裏麵竟然裝了滿滿當當的書,裏麵什麽‘懷孕必讀’‘孕期知識大全’‘妊娠分娩百科全書’等等,一旁還有不被紮破包裝的避孕套。
葉長安簡直沒眼看。
這時,靳九淵拿起一旁的信封。
打開信封,裏麵隻有一份孕檢報告,孕檢報告的背麵寫著幾個字——
弟,加油!
葉長安無語,若不是知道兄弟兩並無嫌隙,不然看到這個還以為是大哥在暗示什麽呢。
“這個難道是大嫂的孕檢報告?”
靳九淵輕呲了一聲,嫌棄的扔到一旁。
正巧這時,靳九淵的電話忽然響起,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他剛接起電話,對麵便傳來一個男人戲謔的聲音:“小淵,收到我送的賀禮了?”
靳九淵拿起盒蓋,看到蓋子部一枚小巧的,冷冷道:“無聊!你如果真的很閑,就滾回來。”
電話那頭,靳承哲笑出聲:“我好不容易跑出來,還回去?你當我傻呢!”
“那你送這些東西什麽意思?”
靳承哲哈哈大笑:“意思就是祝願你早點生個繼承人,然後離苦海。你可要好好看看,賀禮我年前都挑好了,可別辜負了大哥的苦心喲。”
靳九淵冷著臉:“嗬,我不可不像你,先上車後補票這種事是對人的不尊重。”
“哦,忘了跟你說,我們已經在荷蘭結婚了。”靳承哲道:“說起來,我還沒跟弟妹說上話,你把手機外放,讓我跟弟妹好好聊聊你三歲尿床,十三歲從今古鎮回來茶飯不思……”
“滾!”
靳九淵怒氣衝衝的掛斷電話。
葉長安好奇的看著他:“原來大哥是這種子啊,聽上去是個有意思的人。”
靳九淵搖搖頭,神嚴肅:“但他長得醜。”
葉長安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片刻後忽然道:“大哥剛才說你三歲尿床?”
靳九淵淡定的別開眼。
“十三歲從今古鎮回來茶飯不思?”
靳九淵忽然站起,往外走。
邊走邊說:“我去上班了!”
然後匆匆逃離。
葉長安:“……”就真的隻是想隨口調侃下,沒想到這男人的反應會這麽大。
看了看眼前山的禮,又掃了眼那一盒有關孕期的書,幹脆也眼不見為淨的出了門。
今天是定好要給靳渺看診的日子。
從靳渺口中得知靳國盛與何婉清昨夜就離開後,整個都不好了,心說這靳家掌權人的位置若是放在別人家中,怕是要爭破頭,怎麽到了靳家就了燙手山芋,人人嫌棄了。
可有想到那個幕後之人,如果這人真是靳家人,知曉這一幕,怕是能活活氣死。
中午,陪靳渺吃過飯,直到下午兩點在,可剛走出來,便有傭人迎麵小跑過來,說趙家來人,想見。
“竟然這麽快……”
而且還是親自上門,難道說這位趙老夫人病的很嚴重,可昨日見著似乎並無大礙的樣子啊。
到了前廳,發現來的是昨日跟在趙家老爺子邊的年輕男子。
見到葉長安,年輕男子站起來:“二夫人,我是趙緒,昨日我們見過。”
“你好。”
葉長安道:“趙先生來,是為了趙老夫人的?”
“正是。”趙緒點頭:“其實不好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昨夜回去後又了風寒,所以今日才不得不上門。”
葉長安卻不解:“按說能得老夫人看中我該高興,不過趙家已經有醫生才對,這種況應當還是悉的醫生替老夫人看看更合適。”
趙緒苦笑:“若是有辦法,也不會這麽急著來找二夫人了。我知道二夫人擔心什麽,在下能保證,即便治不好,也絕不會讓你為難。”
葉長安驀地想起昨日靳九淵說的話,眸閃了閃,笑著道:“趙先生這話嚴重了,趙老夫人是在靳家的年會後染了風寒,靳家理應去看看。”
趙緒長出了一口氣,道:“二夫人,多謝。”
葉長安搖了搖頭:“趙先生稍等片刻,我取下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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