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也給發來兩條微信,大意是抱歉這麼晚打擾,國天氣不好,他的航班延誤一小時,落地時間改到了北京時間大約17:40,然后讓阮念開著他的路虎過來,車鑰匙在辦公室左手邊的屜里。
阮念逐一回了,終于清醒一點,放輕了作從床上坐起來,著頭發編輯了一條短信,想著離開的時候給梁西聞發過去。
搜了搜西郊最近的地鐵站,計算著回家換服拿包然后買早餐再生死時速地鐵打卡上班的時間線,應該剛剛夠用。
忙完這些,差不多6:30了。
阮念躡手躡腳下樓,在客廳站了兩分鐘,檢查了一遍錯字,然后給梁西聞發過去。
“叮——”
大概是這附近過于寂靜,消息提示的聲音很明顯。
接著,就是西郊的院門被推開。
阮念看到男人的影從外走進來,他換了一運裝,灰的運,略微寬松的黑速干運外套,恰到好的,勾勒出恰到好的,并不夸張的線條,恰好的肩寬與的腰線。
他正走進來,一手拿著一瓶純凈水,另一手拿著一條黑的狗狗項圈,項圈是黑的,襯得他的手格外白皙,約的沒的青管,平添了一種極其模糊的。
正是早上六點半,太剛剛頭,霧藍的天空,邊緣澄金,他站在西郊的院中,鍍上一層朦朧到不真實的淺,竹影斑駁晃,院中的綠意錯落,紅豆杉與藍湖柏,假山與流水,他上的風韻,讓風景都淪為陪襯。
梁西聞推門進來,十一搖著尾在院子里奔跑。
“起這麼早?”梁西聞看到站在客廳的阮念,略微有些訝異,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到了時間,還有……阮念一分鐘前發的信息。
他垂眸看看信息——
【梁先生,謝謝你昨晚讓我借宿,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我等下要去上班,已經查好了地鐵站,我要先回家一趟然后去公司,我不知道怎麼表達謝意,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您可以隨時告訴我,謝謝^_^】
阮念站在客廳,怎麼都沒想到……昨天兩人吃完夜宵都一點四十了,六點半,他怎麼已經出門回來了?
“時間來得及嗎?”梁西聞將鑰匙放在柜子上,“還要回家,還要趕早高峰去上班。”
阮念心里默默計算。
估計是來不及的,但凡不上地鐵就遲到,打卡遲到要扣全勤。
“我不會覺得麻煩——我指的是在這吃早餐,然后我可以順路送你一下,”梁西聞說,“昨天我回家時,聽說過,大概知道你在博世地產投資。”
“我……”阮念吸了口氣,沒過多推諉,“那……如果您有什麼需要翻譯的地方,我一定幫忙。”
梁西聞笑笑,將水瓶丟進垃圾桶,也順手將十一的項圈放在柜子上,“大約二十分鐘附近吃早飯。”
阮念心虛,覺得自己剛才這句話太蠢了,好像自己本不想幫忙似的。
梁西聞怎麼可能有什麼需要翻譯的地方啊……
好像每句話都是給自己挖坑。
阮念又懊惱又窘,空氣中的味道很清淡,淡淡的焚香冷寂,又多了一點非常淺淡的皮革后調,像森林雨霧中的木頭,因連綿不絕的雨而生出了薄薄的苔蘚,仿佛一幅寂靜卻又令人上癮的畫面。
似夢非夢。
神而空靈。
這抹淡淡的味道,如一縷風飄進的心里。
有一種奇妙的覺——一點都不抵梁西聞,甚至有一種非常本能的吸引。
但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覺。
是本能的不抵,甚至本能的想要跟他再度過幾分幾秒。
好像也僅此?
阮念在客廳站了幾秒,聽到樓上約傳來的水聲,圍著落地窗又走了一圈,墻壁上掛著幾幅水墨畫,調樸素簡潔,卻又平添中式意韻。
昨夜沒細看,這會才看到,案幾上擺著筆墨紙硯,還有幾本蘇軾的行書字帖。
一個人的格喜好,很容易在家中的細節窺探到幾分。
梁西聞簡單沖個了個澡,下樓去了廚房,他平日有備菜做菜單的習慣,所以準備工作并不麻煩。
阮念又尋到廚房,絞著手站在廚房門口,張張,尋著話題開口,“梁先生……你平時都是這麼早起嗎?”
“嗯,我有早上六點鐘起床運的習慣。”
“你好自律啊……”阮念干道。
“習慣了,早起可以多出很多時間做一些事,”梁西聞似乎有些無奈,“我其實每天九點多才能忙完工作,這樣的生活,大概已經過了近十年了。”
阮念今年才剛二十三歲,對“十年”這個概念還沒有很深的悟。
梁西聞沒繼續開口,阮念就這麼尷尬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似乎以備梁西聞的差使——盡管這可能微乎其微。
梁西聞習慣將家里打理的過分整潔,所有的件都分門別類,他做飯的模樣也格外賞心悅目,著一種強烈的……人夫。
斂穩重,毫無棱角與攻擊,溫存謙和,居家賢惠。
人夫這個詞冒出來,阮念自己都嚇了一跳,被自己的口水嗆咳了一下,猛地咳嗽起來,梁西聞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還是好心的從櫥柜旁拿了玻璃杯,給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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