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的天氣比大南冷得多，白天還好，晚上的溫度，真的太冷了。

把腳放進冰冷的河水里，著腳邊清澈的河水，想起顧霆霄那雙森冷的眼睛。

有些出神。

在大南，一輩子都是別人的工和傀儡。

如今，大南已經不需要了。

正如那個殺的刺客說的，有在，顧霆霄就不肯公開皇子份，不肯稱帝。

顧霆霄不肯稱帝，娘親的苦心，都白費了。

他不肯稱帝，那些輔佐他的人，孫嬤嬤、李懷玉、陳相、陳理南、姐姐、左右騎軍將士，他們多麼失？

占著皇帝的位置，太皇太后會一直把當眼中釘中刺，一直給顧霆霄制造麻煩。

雖然這次，并不是主逃離顧霆霄邊，但是確實想要回到西戎。

如同祖母說的，本就是西戎的兒，是屬于這片草原的。

“小娃娃，回來吃晚飯了。”帳篷里傳來老太太的聲音。

這才發現，臉上不知何時，有淚痕。

用手背眼淚，扯起嗓子應了一聲，“唉，知道了，祖母！”

雖然水很冷，可是卻覺得心間很暖。

在現代生活的記憶被系統抹除了，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在現代，也有這樣一個，跟相依為命。

回頭了，帳篷上的裊裊炊煙，升銀藍的天穹中。

回到帳篷里面，老太太已經做好了晚飯等著吃。

老太太做的飯，真的無可挑剔。比皇宮里那些廚子做得好吃得多。

“祖母，您是神廚吧，為什麼做飯這麼好吃？”

老太太看吃的津津有味，笑眼彎兩道可的弧線。

“小娃娃，你不是第一個說我老太婆做飯好吃的帝王級別的人。”

悠悠愣了一下，停下筷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兩下。

“祖母是如何得知我的份的？說我是帝王級別的人，我當之有愧，我，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老太太卻突然把碗往桌上一丟，振振有詞，“誰說的，我的小娃娃，不稀罕做那大南傀儡皇，我的小娃娃天生注定要接替西戎大單于！”

悠悠奇怪，沒說過自己的份呀，老太太是怎麼知道的？

“祖母，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誰，為什麼您對我的事知道這麼多？”

“我當然知道，我知道你原本是西戎大單于的公主，卻在大南做了十八年的人質和傀儡。我還知道，現在你對他們沒用了，甚至了阻礙，所以他們中有人就想殺了你！那天，要不是我去得及時，你的小命可就落在那個黑刺客手里了。”

“可惜，那天，我沒能殺了那個刺客，不知道，那個要殺你的人是誰？”

悠悠搖搖頭，回想那個人瘦長的影。

“想殺我的人很多，真的不知道是誰。”

老太太一臉傲，拍著脯，自信道，“小娃娃放心，以后，有祖母在，再沒人敢你一頭發！”

蒼老但明亮的眼睛里，是真切的滿滿的關。

“祖母，您，到底是什麼人？您不會是我的親祖母吧？”

悠悠猜測或許真的與自己的父親有關。

老太太卻翹起來，偏要賣關子。

“小娃娃，不告訴你……嘿嘿嘿。”

見悠悠疑不解，安道，“小娃娃，盡管放心。我老太婆，是來助你的。我大老遠，從西戎跑去大南救你，就是要讓你安全的回家！”

“回家？”

“西戎王宮，就是你的家呀，大單于，他一直在等著你回去！”

老太太一臉認真表，炯炯的目著桌上的油燈忽然閃爍。

立刻警覺地豎起耳朵，“有人來了！”

遠，飛揚的馬蹄踏過淺水小河，濺起星一般的碎銀水花。

漫天星，像此刻顧霆霄期待的心。

“公子，前面就是了。”

老四用馬鞭指了指前方，小河邊，約出現一座白帳篷。

顧霆霄瞳孔了，策馬快行。

走近帳篷，他飛快下馬，起帳篷，里面點著油燈，可是一個人也沒有。

老四著腦袋，“我確定，就是這里！就是這家牧民，一個老太太，和那位姑娘。就住在這里！”

幾個暗衛翻箱倒柜，里里外外，沒有找到一個人影。

明心卻在床上找到一件服。

鵝黃的薄紗長，繡金綴銀的腰帶！正是悠悠失蹤那天穿的那件！

“公子……”

顧霆霄接過服，那上面還有悉的味道。

他日思夜想的的味道。

他的心一下子起來，如今，他掌中只剩下這件服了？

不可能，他一定要找到悠悠！

回頭見桌上還擺著飯菜，還是熱的，有兩付碗筷，看起來，剛剛有人在這里吃飯。

那雙筷子乖巧的，端端正正的，并排放在碗旁邊。

那一定是悠悠用過的。

看起來，離開的時候，不慌不忙，像是在故意躲他！

去哪兒了？為什麼要躲他？

他繞著帳篷找了一圈，只有寂靜的風聲，帳篷旁邊，有養過馬的痕跡。

牧民家里自然是有馬的。

可栓馬的柱子，確是空的。

四周是一無際的草原，夜中似乎有馬匹的嘶鳴。

看來他們已經騎馬走了？

顧霆霄沉眉凝目，騎上馬命令道，“應該沒有走遠，分散往不同的方向搜！”

于是，幾個人分散開，往不同的方向，搜索而去。

茫茫草原，找了一夜，一無所獲。

清晨，盛樂城的一間民宅。

悠悠和老太太一起，在院子里給兩匹馬匹刷。

昨天夜里，老太太相隔老遠，就聽見有人騎馬靠近帳篷的聲音。

老太太立刻松了帳篷前拴著的幾馬匹，將馬放走。

然后，老太太又帶著躲到附近的一個廢棄的捕獵陷阱中，藏好自己。

不一會兒，便看見顧霆霄帶著人來找了。

他沒有像從前那樣，暴跳如雷。

他帶走了自己的服，看上去，他比從前平靜許多。

悠悠躲在草堆蓋住的地里，地看著他的背影，那天在娘親墳前，他也是如此失落的背影。

始終沒有看見顧霆霄的臉，他就騎上了馬，匆匆地走了。

“小娃娃，幸虧老太婆我耳朵沒聾，才跑得及時。昨天那個來抓你的人，一看就不好惹！他就是那個把你當傀儡的大南攝政侯吧？那什麼，姓顧的？”

悠悠一邊給馬喂草料，一邊岔開話題，“祖母，我覺得他能找到我們，我們得藏份了，否則，早晚要被他再找到。”

老太太呵呵笑道，“那是當然！”

“今天我就帶你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