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禮輕聲道：“我當初也和你一樣，不知如何麵對這些，我也有想過要不要一直瞞著你，畢竟知道這些事對你而言毫無益。可是我有些害怕，我害怕你一無所知，被人利用，更害怕你重蹈覆轍，下場淒涼。”

蘇嫿明白，指的是蕭，許是出自於心底對蕭的信任，讓從悲痛中尋察到了一不對。

忽然問：“表哥心裏對皇上應該也是惱恨的吧？”

“自然。”

“那表哥日後打算如何？是要為姨母報仇嗎？”

蕭允禮隻是苦的笑笑。

“你瞧我如今的模樣，若說報仇……似乎很不現實吧。”

蘇嫿直接說道：“但是表哥可以借著薑家的手。”

這話是在懷疑他了。

蕭允禮沒有任何反駁，隻是搖搖頭，問：“然後呢？”

蘇嫿被問的一愣。

“薑家造反的後果是什麽？僅憑薑家之力就能揮兵北上嗎？薑家真的會為了複仇放棄寧州百姓嗎？”

似乎的確是這樣。

蘇嫿垂首沉默。

蕭允禮的聲音更加溫：“檀兒，我知道這一切很難接，也知道你很聰慧，能想到很多，但是我希你能相信我，我從未想過傷害你。”

蘇嫿看得出他眼中的真誠，不似作假。

心裏的那點猜忌開始崩塌。

“不說這些，我們先安頓好姨母吧。”

“好，母妃在京城委屈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該魂歸故土了。”

蘇嫿和蕭允禮一起將淑妃娘娘的骨灰葬進了薑家祖墳，又立了碑，祭拜一番。

再整個過程中，蘇嫿一直在想，想了很多，但思緒極。

“檀兒。”

臨回家時，蕭允禮忽然住了：“你若懷疑我目的不純，我便人帶你去尋皇叔。”

蘇嫿沒有回答，隻特意看了看他的眼睛。

有一說一，在蕭允禮提到蕭時，本能的生出了叛逆的心思，不願意相信他口中的話，並且以此找到了可能存在的。

然而蕭允禮幾句話就把這個堵住了，再沒法過多的猜測。

從未懷疑過薑家對寧州的護佑之心，更明白薑家絕對不可能北上造反。

回去的路上，仔細的捋了一下蕭允禮所說的皇帝賜死淑妃一事，發現一切都能和自己記憶中的事對的上，甚至後知後覺的發現，母親或許也是知道姨母的真正死因的。

否則每年姨母忌日，母親不會總是獨自一人去祭拜，否則每當提起姨母，母親不會黯然傷神，但是在過去的那些年月，母親從不曾提及此事。

或許母親是想保護好吧，可是現在突然知曉了這一切，又該怎麽辦？

蕭是皇上嫡親的兄弟，他永遠都不可能背叛皇上。

如果姨母、父親都是被皇上害的……讓不計較一切，肯定做不到。

可是偏偏又不想這麽輕易的放棄蕭。

蘇嫿頭疼裂，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夢。

恍惚間發現，擺在自己麵前的謎團從未減，反而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