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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春娘說準了，蘇嫿聽了說的話，的確覺著可憐，也同樣因為的話不解。

春娘了自己的臉，垂下眼眸：“我長得好，所以不用被打斷扔到街上乞討，也不用被賣去別人家裏一輩子為奴為婢，最重要的是我離了寒窯，可以食無憂的長大……你知道賣了我的爹娘最後怎麽樣了嗎？”

“怎麽樣了？”

“賣掉我和姐姐之後，他們吃了半個月飽飯，不過很快他們就又沒飯吃了，我爹舍不得賣掉兒子，就把我娘賣了，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逃過去，他最終還是死在了路邊，至於我那兩個弟弟，也許是被人撿了去，也許是被野狼叼走了，總之一個都沒剩下。”

春娘想著當初自己打聽到的這些事，笑容諷刺：“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對嗎？”

這些事蘇嫿聽說過，但沒想過實會這般殘忍：“你經曆過這一切，該更加知道們如何難捱才對。”

“可是我連自己都沒法救，又怎麽去救別人？”春娘反問。

蘇嫿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像你這樣出富貴的姑娘，怎麽會懂得真正的民間疾苦？無論你是因為善心而可憐這些貧苦人也好，還是閑著無事想尋些樂子也罷，我都想勸你一句，放棄吧，這天底下的可憐人太多了，貪汙吏也太多了，你管不過來，也救不過來的。”

蘇嫿不敢茍同：“不試試怎麽知道？”

“我就說你天真。”春娘道：“人是會變的，就算你能把陶知府這顆大樹連拔起，你怎能保證接替他的人會不會為第二個陶知府？我見過太多意氣風發的年被前輩荼毒，逐漸變了和他們異樣的人，小姑娘，這蜀地的員遠遠比你想象中的複雜多了。”

這句話算是承認了陶知府的所做所行。

蘇嫿沒再繼續問，而是輕聲問：“可以跟我說說你和陶知府的故事嗎？我好奇的。”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也許你聽完甚至會覺得我很可笑。”春娘倚在窗邊，發隨風輕輕飄。

“我出貧寒，被親爹賣了，也算是從小在這迎春樓裏長大的，這些年來，我看慣了人冷暖，也知道這煙花之地的都是不能信的，可是你知道嗎？凡事總有例外。”

“或許在你們看來，他年紀大了，樣貌也不好，可是對我而言，他值得。”

“我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也知道他在外麵幫人做事，手段不幹淨，但是我不在乎，因為他對我很好，從小到大，他是第一個真心待我的人。”

“也許你會覺得我說這些很可笑，但是對於一個從小就被人嫌棄，被人拋棄的人來說，一點點溫就足夠付出真心了。”

春娘看著蘇嫿，眼底不知什麽時候變得潤。

“我這顆心早就冷的像塊石頭了，所以你方才說的話沒有一句是能打我的，甚至於，我覺得你的天真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