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鶴軒才像是終於來了幾分興致。
他挑眉看向孫良楓,眸譏誚,又帶著幾分淡薄,“謀劃?二哥先前在謀劃什麽?”
“是謀劃著如何妻妾群?還是謀劃著該如何與我劃清界限?”
他角滲出一諷刺的笑,“倘若是後者,二哥其實不必如此麻煩,你隻同我說一聲就是了,咱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打擾誰,各自安好便是。”
他倒不是故意說出這些怨婦言論。
隻是人呢,有時候就得挨一下刺激。
否則便不知道得來的很珍貴。
太容易得到的,從來也就很輕易的便會被舍棄。
從前都是他盯著孫良楓,盯著他邊的人。
稍有一點風吹草,他就歇斯底裏的像個瘋子。
如今竟然風水流轉。
他的這個好二哥,竟也能會到他當時的覺了。
要不怎麽說莊妙菱是一顆好棋,用著也很順手呢。
孫良楓手腕上輕輕綻出,一雙眼睛的盯著孫鶴軒,“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我知道你從前恨我邊有楊氏的存在,我知道就像一刺一樣,讓你眼裏心裏都不舒服,可你卻不知道我也一樣。”
難道孫鶴軒以為,他就希邊有這樣一個多餘的人存在嗎?
難道他就不想他邊隻有一個孫鶴軒,再無旁人嗎?
然而孫鶴軒卻不能理解他。
甚至還要故意用莊妙菱來氣他。
眼下見孫鶴軒姿態嘲諷,孫良楓也實在是氣極。
他冷冷地道:“你以為我在準備什麽?我自然是在準備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消失。”
左右現在他已經有了兒子了。
等煜兒再大一點,楊氏這個做母親的也就沒必要再繼續存在下去。
孫良楓目落在孫鶴軒上,冷道:“我不像你,一隻直婦人之仁,守著幾分沒必要的仁慈。”
“於我而言,如這般擋了我道路的,我是可以毫不顧忌地一腳踢開,你呢?”
“孫鶴軒,我可以為你做到這地步,你又能做到我這一步嗎?”
他沒有再稱呼對方三弟,也不再對方阿軒。
而是這樣連名帶姓的。
孫鶴軒目一,終於抬起頭看他,“二哥想說什麽便直說吧,不必如此拐彎抹角的。”
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孫良楓也終於不再打啞謎。
他目直視孫鶴軒的眼睛,冷聲道:“我要你殺了莊妙菱,我如今隻要看著,就覺得礙眼。”
“我替你除掉楊氏,你替我除掉莊妙菱,咱們各替對方除去眼中釘中刺,你以為如何?”
橫豎孫良楓自己想弄死楊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如今又多了一個莊妙菱。
正好各自手,也是一種向心上人表衷心的機會。
孫鶴軒隻能眼瞧著他,可惜這種冷意並未直達眼底,“二哥想讓我殺了莊妙菱?”
這話說來可笑,實行起來也有難度,他道:“說來容易,如今懷著子,我若在這個時候殺了,母親那邊怎麽代?父親那邊又怎麽代?”
“好端端的一個人嫁我們孫家沒多久就死了,你在外人會如何看待孫家?又會不會懷疑到我上呢?”
這世上不僅孫良楓一個人惜羽。
他孫鶴軒也不想白惹一腥。
孫良楓笑了,不以為意地道:“想要殺一個人,方法再簡單不過。不過三弟適才說的也對,還懷著子呢,總也該替你留個後才是。”
“然而古人常說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門關,我瞧三弟妹又實在弱,若在生孩子的時候沒扛住——”
話說到這裏,孫良楓反倒是笑起來。
反正他這個弟弟不是傻子,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孫鶴軒自然該明白要怎麽做的。
孫良楓將手搭在孫鶴軒肩上,“三弟,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照顧弟妹啊,倘若生孩子的時候出了什麽事,不僅你難過,父親母親也會難過的。”
“就連我們在一旁看著,也會替你難,所以你千萬要照顧好了,千萬莫要在讓在生產的時候出什麽岔子。”
若莊妙菱是在生孩子的時候死了。
那便是誰也挑不出理的。
世人隻會可惜,孫家三夫人命小福薄。
偏偏沒過生孩子這道鬼門關。
至於旁的,誰又會再深思呢?
這一招可謂是十分毒辣,也未免有些過於心狠,過於不將人命當回事。
然而如孫鶴軒孫良楓這樣的人。
又豈會將除自己以外的人的命放在心上呢?
但是對於孫良楓的提議,孫鶴軒卻並未做什麽表態。
他淡笑著喝了一口茶,過了一會兒才將茶杯放下,淡淡地道:“多謝二哥關心,不過這樣不吉利的話,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
“阿菱是我八抬大轎明正娶迎進來的,我定然會好好照顧,至於生孩子,那還有些太遠。”
莊妙菱才有孕一個月,二哥便將莊妙菱的死法都想好了,未免有些太之過急。
何況,楊氏都還沒死呢。
莊妙菱又如何要死?
萬一哪天莊妙菱死了,孫良楓後悔又不舍得殺楊氏了呢?
孫鶴軒這樣想著,遂將目落在了孫良楓上,“虧本的生意我從來不做,二哥先回去罷,等你有了誠意,再來和我說話。”
他這麽說卻是背過,不再看孫良楓。
孫良楓也知道他心中的打算。
來日方長嘛,也不急於這一也不急於這一時。
何況他有沒有誠意,孫鶴軒總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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