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力是他自己給的，有的力是別人給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這些力都化了他的淚腺，嘩嘩直落，葉瑜然的子。

葉瑜然不怪他，也是心疼他。

突然覺得幾個孩子裏麵，最忽略的就是他了——朱三做，陪過；朱三、朱七定居京中，陪過；朱八妹出門曆練，陪過……

唯獨他，在離家的時候，朱家的一切都由他心著。把工作和責任拋給他，就是沒陪過他，問過他累不累，有沒有什麽需要他幫忙的，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

如此，讓怎麽怪他？

著他的發頂，葉瑜然竟然發現朱五的頭發裏藏了幾銀，差點沒驚住。

“你才多大，怎麽連白頭發都有了？！”

那副震驚的樣子，直接讓哭得差不多的朱五“撲哧”了一聲。

“娘，我家八寶也就比六寶小一點點，也要嫁人了。都要嫁人了，我年紀自然也不小了，有點白發不正常嗎？”

“哪正常啊？你才三十幾，誰三十幾有白頭發了？白頭發不是像我這個年紀才長的嗎？”

朱五想說，當年你做我娘的時候，不僅有白頭發，臉上還有皺紋呢，是後來條件好了，才慢慢養好的好嗎？

當然了，現在這麽多年過去，葉瑜然又老了，白頭發、皺紋又有了，就是比同齡的人老得慢些。

“娘，你真不是妖怪？”

葉瑜然翻了一個白眼：“難道你希我是一個吃人的妖怪？”

朱五訕訕地了鼻子：“也不是，主要是妖怪壽命比較長……如果娘是妖怪的話，可以多活幾年。”

“你放心，我壽命得很，就你這心命，說不定都活不過我。”葉瑜然說道，“你怎麽不問我，你親娘去哪兒了？”

“……正要問。”

“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你親娘就不在了，我上直接接管的。我本來比你親娘還小十來歲，沒想到一來就長了十多歲，還多了一個糟老頭子當夫君，還有一幫兒子，吃不飽穿不暖，家徒四壁……差點沒把我嚇得撞牆，讓老天爺把我送回去。”

“那……那娘原來的年齡，也不比大哥、大嫂大幾歲了？”

“確實。”古人生得早，以原主的年齡，十幾歲就生兒子了，葉瑜然又比原主小十來歲，確實比朱大大不了多歲。

朱五：“……”

人家都說長嫂如母，他這回確實是有了一個如“長嫂”一樣的母親。

也難怪人家看不上他爹了，他爹那時都是糟老頭子了，家裏又那麽窮……

“娘，你當時怎麽沒想著跑啊？”

一想到這個，朱五覺得，若是他的話，當時恐怕早跑了，哪還會管他們？

葉瑜然：“……我想跑來著，但不是沒有戶籍和路引嘛。我又人生地不的，跑哪去？還不如老實呆在原地，老老實實當你們的娘，窮是窮了點，但你們幾個孝順啊，我就當多了一個幫忙賺錢養家的幫手。”

“當時娘摔倒，是四嫂害的吧？這麽說……我娘是被四嫂害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那麽差，又吃不飽，還有那麽多糟心事，覺也撐不了幾天。”葉瑜然說道，“要不是當時在山上發現了一些吃的，真的懸的。”

就差一個過渡。

要沒一個過渡，還沒幹出什麽事，先死在家裏了。

朱五沒說話了，本來就不知道該不該怨四嫂害死了他親娘，聽葉瑜然這麽一說，發現自己本怨不起來。

那個時候，家裏是真的窮，就是來了，若不是運氣好在山裏發現了吃的，都有可能死，若是他親娘……

朱五想給他親娘立一個冠塚，以後和他親爹葬在一起。

說的時候小心翼翼，說他覺得葉瑜然應該是不想跟他爹葬在一起的，既然如此，那個位置就留給他親娘了。至於，到時候他再另外立個墓，把供起來。

“……”你還真說準了，你確實得把我供起來。葉瑜然說道，“墓就不用立了，到時候你請一蹲土地婆回家，記得多給我上點香。”

朱五猛然抬頭。

葉瑜然一臉神，食指放在了上：“看破不說破。”

穩了，這下朱五相信，葉瑜然不是妖怪了。

也肯定不是什麽壞人，因為壞人不可能變神仙。

也就是說，他這個代替他親娘來照顧他們一家的人，是天上的神仙？！

就是有一個問題，他請了土地婆，不用請土地公嗎？

朱五沒敢問葉瑜然，跑去問了村裏的老人，老人說道：“不一定，人家又不是夫妻，你想請誰就請誰，也不一定要一起請。當然了，若是能一起請那更好了，畢竟土地公和土地婆所管的權限還是有些不太一樣的……”

拉拉，給朱五普及了不土地知識。

然後還在那裏念叨，說現在的年輕人啊，越來越不敬神仙了，連這種事都不知道。

朱五又有些拿不準了，他娘還活著，他能請土地婆嗎？

結果一轉，發現村子裏好多人家都請著兩位土地。

朱五：“……”

所以，這是沒關係的嘍？

很快，朱五的媳婦就發現，自家男人請了一蹲土地婆回來，每天上香，上得格外認識，還準備了很多供品。

“你這是幹嘛？以前沒看你信這個啊？”

朱五連忙讓恭敬一點，別在土地婆麵前胡說。

他把林氏扯到了旁邊，說道：“這還用說嗎？我們村這麽多年來一直風調雨順，直到去年才下了一場暴雨，鬧了點水災，肯定是土地婆的功勞。我們當然要敬著一點。”

林氏問號臉。

“你跟他說了什麽？他怎麽忽然……變了這個樣子？”甘逸仙表怪異，實在想不明白葉瑜然會對朱五說了什麽，讓朱五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還有啊，朱五都這樣了，居然不生氣？

葉瑜然喝著茶，吃著點心，心修揚。角含笑地說道：“你猜？”

“我要能猜到，早猜了。”甘逸仙撇，“還不讓我看，哼，我當時就不該聽你的，就該一直跟著你，看你們到底搞了什麽鬼。”

“我就不能有一點自己的私？”

“能，怎麽不能？你的私還了？你在我麵前，可多得很呢。”甘逸仙還哼哼了兩聲，表示不滿。

沒辦法，上次了一點後，他再問就反悔了，不肯說了。

還失口否認自己跟六寶一樣，都是“穿”的。

甘逸仙簡直想翻白眼，你都那麽明示了，再否認也來不及吧？

他又沒沒嫌棄份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