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以往,周衍川肯定免不了要笑話幾句。
可經歷過剛才那次小發后,他緒是往里收著的,只打開車窗,讓夏夜的風徐徐吹進來。
理傷口的過程,他一直低著頭,仔細地給清理消毒。
作輕而練,如果換上一白大褂,就是能讓病患寧愿永不痊愈的英俊醫生。
碘伏棉片到傷口的時候,林晚假惺惺喊了幾聲疼。
其實沒那麼弱,但反正這會兒就是想喊出來,想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周衍川抬起眼:“很疼?那我輕點兒。”
低啞的嗓音回在耳邊,讓林晚不自覺地聯想到一些風旖旎的場景。
等到傷口理完了,才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問:“你剛才親我是什麼意思,被江決刺激了,發現原來對我有占有,不想看見我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
周衍川把用過的東西扔到袋子里,出張巾手。
今晚剛見面時,他的模樣是罕見的頹廢。可現在還沒過幾分鐘,隨著清瘦手指沾到的碘伏被巾一點點掉,他整個人又恢復了平時那種干干凈凈的狀態。
要不是空氣中還糅雜著苦的煙味,林晚會以為他們之間莫名的冷戰完全是一場幻覺。
周衍川按了下太,啞聲解釋:“我本來……”
“嗯?”
“本來今天去找過你,你室友說……”他轉頭朝著窗外咳了幾聲,清清嗓子繼續,“說你出門約會了。”
林晚哽了一下。
的確是這麼對鄭小玲說的,誰還沒有負氣打炮的時候呢?
周衍川隔著座位間的距離,深深看一眼:“你上回說喜歡我,還算數麼?”
林晚反問他:“那你喜歡我嗎?”
周衍川沉思片刻,點了下頭:“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關于你的事,很多次都想聯系你。如果這算是喜歡的話,那應該就是了。”
應該……
林晚挑了下眉,下意識認為如此不確定的詞匯,不該從周衍川口中說出來。
想了想,問:“你該不會沒談過吧?”
周衍川沒說話,默認了。
他高中的時候一門心思撲在競賽上,覺得與其花時間談,不如多敲幾行代碼來得有意思。上了大學也沒空閑多,起初是準備無人機比賽的東西,后來是幫德森寫飛控。
時間一長,看著邊的人朋友,也不會有什麼羨慕的覺。哪怕追他的異幾乎沒有斷過,但始終都不太提得起勁。
曹楓有回喝多了,還打趣說:“你不是看起來冷淡,你是真的冷淡。”
但林晚和其他孩子的覺不一樣。
或許是足夠自信,所以對待他的態度向來很坦然,但坦然之下又有一點尋常人見的細膩,因此能比別人多往他心里走幾步。
車車外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馬路邊間或經過的車輛行駛聲過耳。
林晚愣了好半天,發現事遠遠超出的預料。
一直覺得周衍川不像濫的人,往過的朋友不會太多,可任憑思維再天馬行空,今天以前也沒想到他居然連初都沒有。
不過至,周衍川對是有好的。
況沒想像中那麼糟糕。
林晚跌宕起伏地刷新完世界觀,輕聲說:“剛才那個吻我還蠻喜歡的,如果它發生在半個月前就更好了,那麼我會歡天喜地撲進你懷里。我不清楚你怎麼想的,但對我來說,現在不是最適當的時機。”
周衍川仰頭靠著椅背,眉眼低垂,無聲地注視著。
“這麼跟你說吧,我高中和大學談過兩次,但我一直都不是那種特別腦的小生,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嗯。”
“比如我很不喜歡男朋友有所瞞,你有心事,我們現在的況很別扭,在一起也不痛快。”
林晚轉過頭,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我確實還喜歡你,而且打算只要在一起了,就會對你特別特別好。看在你這麼好看的份上,今天的吻就當作定金,你把不能告訴我的事都理好,然后再來找我。”
周衍川從來沒遇見過像這樣的孩。
能把所有復雜的局面,都用自己的方式不卑不地去解決,好像從小心里就裝著勇敢的力量,鼓勵去表達,去熱。
周衍川沒再看林晚,收回的視線不知落在哪里,漫無目的地掠過窗外的街道。
許久之后,他低沉地回了一聲:“好,等我一個月,行麼?”
“行呀,誰你是我妃呢。”
林晚沒有討價還價,不喜歡把人得太急,“希一個月之后,有機會教你正確的接吻方式。”
“……”
周衍川靜了幾秒,忽的側過臉,勾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林晚的錯覺,他眼中抑的彩似乎變淺了一些。
·
車廂的對話,從此為林晚與周衍川之間心照不宣的約定。
隨后幾天,兩人都沒再面,只在微信時有流。
所談的大多是工作相關,閑暇時林晚會跟他吐槽公司附近哪餐廳不好吃,又或者上班時在電梯里遇見什麼不禮貌的人。
零碎的生活日常,慢慢重新填補了冷戰階段那些空白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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