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素近來稱病,尚在西祈境的客棧休養, 此時并未面。
袁瑞躬走到馬車前頭,態度畢恭畢敬道:“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兩國界到了。”
話音甫落, 馬車的簾子便被蕭胤指節分明的大掌掀起。
趙崢頓時定睛細看過去,只見一位相貌俊無儔的男子率先出了馬車, 其五神俊朗, 姿高頎長, 一眼瞧過去宛如鶴立群,其淺金蟒紋袍用料華貴,似乎是稀世罕見的云錦。
事實上他只在面見東楚皇族才看到過這料子, 當時還特意打聽了番這料的出,后來得知兒一難求,他只得羨慕良久。
如今趙崢見到蕭胤這般著, 尤其對方還是自己一直有意攀比的競爭對手, 頓時心中一子嫉妒難以抑制地冒了出來。
再者說,武將的相貌大都五大三, 就如他常年在邊境日曬雨淋,早已變得皮黝黑。怎料這西祈太子倒好, 不僅過著養尊優的日子,還生了這樣一副好皮囊?
短短片刻間, 趙崢嫉妒的同時便愈發看輕太子蕭胤,覺得此人定然只會些花拳繡,實則武功不堪一擊,自己沒兩下便能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
蕭胤早已察覺到對面之人不懷好意的目,眸一眼瞥去,并未做任何理會。
虞昭此時恰好掀開車簾,正準備走下馬車。
蕭胤聽聞后靜,便轉朝馬車的方向出掌心,眼見一只纖長的小手搭了上來,眸眼底頓時漾出一抹極淡的笑意。
兩人這般近距離下,唯有虞昭才能察覺到太子眼底的變化,抿了抿,方才那是無意之舉,還以為是青玉或者葶花在旁邊候著,不料卻是太子蕭胤本人。
此刻眾目睽睽之下,虞昭未免招人閑話,正回小手,蕭胤卻是瞬間收攏骨節分明的五指,把虞昭的小手握在掌心。
這下虞昭心知再無法拒絕,只得順勢搭著蕭胤的大掌,隨后款款走出馬車。
東楚士卒們見到對面那道玲瓏裊娜的人影,皆是呼吸一滯。
他們心知這位太子妃是自家人,在場卻無人見過的真容,此刻只覺得虞昭確如傳聞中那般,擁有舉世無雙的貌,不愧是東楚第一人。
想來縱使在西祈,也無人能在貌上一頭,這才能得眼前這位西祈太子的寵。
趙崢見此愈發火冒三丈,嫉妒得眼睛都要紅了。
他常年駐守在外,連妻子的面都見不到,憑什麼這西祈太子就能坐齊人之福,還把太子妃都帶了出來!真當是帶著人來東楚游山玩水不?!
李越見到虞昭,料想經過數日趕路,此刻依舊氣尚佳,遂微微放下心來。
當初他護送虞昭西祈,雖說早已知曉是兩國和親的犧牲品,但他路上也對虞昭頗為照顧,護送途中時常派人去馬車附近詢問是否要歇息。
如今他見西祈太子瞧著對虞昭頗為,料想在西祈日子過得不錯,李越心中甚欣,率先笑著拱手上前,客氣有禮地說道:“末將見過西祈太子殿下、太子妃,二位一路從鄴京過來,末將等人有失遠迎。”
“將軍不必多禮。”蕭胤淡然開口,嗓音低沉醇厚,盡顯西祈太子矜貴氣度,又帶著與生自來的威儀,讓人不由自主地心底一凜,東楚士卒們竟不敢抬頭直視他。
此前李越護送虞昭鄴京和親,蕭胤曾在宮中與此人打過照面,故而認得這位儒將。
虞昭見到李越站在對面,此時頗親切,遂莞爾道:“許久未見李將軍,不知將軍近來過得可好?”
李越笑著回應道:“勞太子妃記掛,末將一切都好。”
隨后他轉朝蕭胤二人介紹道:“這位是禮部尚書張欽大人,這位是忠武將軍趙崢,吾等三人按照圣上吩咐,特來此地迎接二位。”
張欽拱手上前道:“微臣見過西祈太子殿下、太子妃,此行東楚定當盡全禮數,以貴客之禮相待。”
蕭胤微微頷首:“有勞。”
“末將見過西祈太子、太子妃。”趙崢在一旁作輕慢地行了禮數,隨即便冷不丁開口道,“聽聞太子殿下武藝高強,末將此刻倒是想領教下。”
此言一出,兩國城門前頓時氣氛凝滯,一時寂靜得落針可聞。
事實上趙崢早已暗中歸順東楚七皇子,此前齊靖淮囑咐他試探蕭胤實力,趙崢自是求之不得,此時便迫不及待地搶先開口。
此時張欽面容微微一愣,顯然未曾料到趙小將軍會在此時此地,這等境之下提出與太子蕭胤比試武藝,這未免也太不給西祈面子。
況且,太子蕭胤連東楚的門都沒進,就被要求臨時比武,很容易理解為東楚在給他一個下馬威。
更有甚者,萬一西祈太子了傷,或是輸給了趙小將軍,屆時雙方面上肯定不好看。
思及此,張欽連忙給趙崢使眼,示意他收回方才的話,不料趙崢卻是視若無睹,雙目直勾勾地著蕭胤,就是不肯改口。
張欽見此又是微微一愣,兩道白眉了,暗道這人究竟是怎麼想的!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就算要爭強好勝,也不知道挑個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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