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愿意給兒臣一個機會?”蕭林再三克制之下,方才忍住滿腹委屈與間的哽咽,他嗓音微道,“當年之事,兒臣一直沒能著手調查,如今只需父皇給兒臣些時日,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此話一落,殿靜默了片刻,建文帝著面前的大皇子,他一時并未松口答應。
蕭林心知自己必須抓住這次機會,此刻他又起跪在了地上,面向建文帝開口的語氣忍中帶了哀求:“父皇,就當兒臣求您了,求您信任兒臣一回。”
建文帝聞言不低低一嘆,旋即終于點頭應允道:“既如此,朕便許你兩月為期,調查當年之事。可若你無法自證清白,便是罪加一等,你可愿意?”
蕭林聽后面一凜,然而誠如太子蕭胤此前所言,這次機會來了,著實是極不容易,若是他沒抓住就太可惜了,更何況還是為了薛寧能過上好日子。
上回在四皇子府,那些紈绔子弟竟敢欺負大皇子妃薛寧,蕭林勢必無法再容忍下去,要為博一條出路。
何況他如今對當年是誰害慘了自己,心中已然有了些許眉目,卻從未對任何人說過。
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因此,蕭林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道:“兒臣領命。”
建文帝看了眼大皇子的雙,想起蕭林方才搖晃著形行禮的模樣,他淡聲提醒道:“既然你如今雙已然恢復,這般日復一日坐在椅上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不如對外放出消息,裝作雙逐步恢復如初,此舉也能免得再遭人輕視。”
蕭林聽后頓時面激,忍著眼底淚意:“兒臣明白了,多謝父皇恩準。”
他不由在心中暗道,父皇到底還是替自己考慮的。此前他也想讓旁人知道自己的恢復了,卻因著自己是戴罪之,不敢堂堂正正出現在世人面前,怕引來更重的罰。
現如今既然父皇允許自己走到眾目睽睽之下,今日宗室宴又給大皇子府都發了帖子,說明他如今的地位雖不及往日,可至恢復了些。
父皇給了他一個莫大的機會,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的恩賜。
蕭林又想起大皇子府那的月例銀子,都說君子不為五斗米折腰,可他如今過的日子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蕭林一時忍不住慚愧地開口道:“父皇,如今兒臣府開銷吃,這每月的俸祿能否恢復個兩三……”
建文帝看了眼蕭林,他面無表地輕哼了聲,一時沒說話。
蕭林心頭一凜,有些懷疑自己是得了三分料便敢開染坊,遂不敢再多說下去。
卻不料此時建文帝沉聲開口道:“先給你恢復五,若是能查明真相,證明你沒下毒,朕便把這些年給的俸祿都加倍補償于你,總歸讓你們夫妻二人食無憂。”
蕭林立即跪地謝恩道:“兒臣……叩謝父皇!”
當年他端桐宮的那鍋湯圓,并未找人試過毒,因此間接害死了天真爛漫的三弟,又讓皇后娘娘今后都無法生育,他本就罪該萬死,是以無論父皇如何罰他,蕭林都不敢有怨言。
他只心疼陪在自己邊的薛寧,能一直對自己不離不棄,足見夫妻意之深。
如今既然父皇給了他一次機會,蕭林自是要為自己洗清冤屈,至不能再過以前那等清粥淡飯的日子,別再苦了他邊唯一的發妻。
……
蕭林坐著椅自己推到書房外面,他邊的小廝見了很快上前,然而令蕭林意外的是,此刻太子蕭胤竟然也并未離開,反而一直等在這兒。
此刻蕭胤眸瞥了眼大皇子,他語氣寡淡道:“父皇跟你說了什麼?”
蕭林忍不住被他氣笑:“你還敢來問我,居然將我雙恢復的事告訴了父皇!”
蕭胤眉梢微挑,瞧著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他毫不客氣地說道:“孤若不先說出口,今日挨罵的便是孤,試問憑什麼要替你挨罵?”
蕭林聽后一想也是,心中怒氣逐漸消散,他如今早已被折磨得沒脾氣了,遂淡聲道:“那便不怪太子殿下了,宗室宴時辰將至,咱們一同去吧。”
蕭胤不置可否,兩人在路上低聲流了幾句,隨后便一同出現在舉辦宗室宴的宮殿門口,眾人見了紛紛開始竊竊私語。
“這是怎麼回事?太子殿下居然和大殿下一同過來,這兩人之間可謂隔著海深仇,如今竟然和好如初了?”
“我也看不懂,大殿下這是要東山再起了麼?還是說當年之事另有主謀?”
“小聲些,這事當年鬧得滿城風雨,你也敢妄自議論!”
虞昭見蕭胤大步流星地過來,邊跟著坐在椅上的大皇子,也有些訝然,然而此時并非問話的時機,虞昭遂并未多言,乖乖坐在席位上等著開宴。
蕭胤看了眼虞昭,見事先一副毫無所察的模樣,不暗自覺得有些好笑。
沒過幾時,建文帝和皇后娘娘一同來到殿,其余眾位皇室員紛紛起行禮:“兒臣(嬪妾)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
建文帝落座于主位,旋即他淡聲開口道:“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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