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垂首恭敬答道:“回相爺,今日連太子殿下都來了,其他人自是不敢不來,壽堂座無虛席。”
溫相爺了胡須,笑道:“好。”
隨即他走壽堂,坐于主位舉杯道:“今日是溫某壽宴,在座諸位能賞臉前來,溫某倍欣喜,尤其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微臣先敬你二人一杯!”
蕭胤舉起酒樽,與溫相爺互相致意后,面不改地飲了下去。
虞昭自知不能跟酒沾上邊,此時以茶代酒,聽見旁太子淡聲道:“溫相大壽之日,太子妃為你心挑了件壽禮,以示誠敬。”
溫相爺微微前傾子,頗興趣道:“哦?不知太子妃準備了何?”
他一貫講究排場,按照規制,起居之一應陳設不得用皇家專用的黃花梨木,卻用了同樣名貴的小葉紫檀,此木在民間有“帝王之木”的稱。
若是尋常壽禮,都難以溫宰相的法眼。
虞昭見此開口笑道:“說來也巧,東宮庫房一直收著溫相祖父的萬民傘,是其離開吳周縣時百姓所贈,如今歸原主,愿相爺笑納。”
說話間,便有下人將那件萬民傘呈了上來。
溫相爺先是愣了愣,隨即起親自走下來,此刻瞧著這件萬民傘,仿佛看到了當年祖父的影,他如獲至寶,不住連連贊嘆道:“這件舊于微臣而言意義非凡,太子妃果真心思玲瓏,微臣激不盡。”
一場宴席,賓主盡歡。
直到溫晴云起離席后,蕭胤看了眼后的袁瑞,后者心領神會,連忙帶著兩名侍衛退下。
溫晴云子有些乏,正準備回房休息,冷不防眼前突然出現兩名宮中侍衛模樣的人,二人不由分說地捉住,就要把帶走。
頓時驚起來,奈何架不住兩名侍衛的力氣:“放開我!你們是何人,膽敢在溫府行兇……”
話還未說完,溫晴云里便被人塞了塊破布,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袁瑞冷笑著看向驚慌失措的溫晴云:“老奴是奉太子之命,捉拿你回宮行刑。要怪就怪你自己,此前竟敢推太子妃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說罷,他再不理溫晴云是何反應,快步帶人出了溫府。
半途偶爾到幾個下人,袁瑞一路舉著太子令牌,可謂暢通無阻。下人們紛紛不敢阻攔,只得快步跑去壽堂稟告了溫相爺。
溫相爺一聽說此事,當即站了起來,準備進宮營救嫡,連壽宴都不顧了。
蕭胤此時已然起,走到溫相邊,將人生生給按了回去:“孤今日興致好,陪溫相再喝幾杯。”
溫相爺心知這是蕭胤的緩兵之計,正再度起,肩上太子那只大掌卻仿佛鐵箍似的,將他牢牢制住,彈不得。一時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晴云推太子妃水之事暴了!
他唯有低聲道:“太子殿下,小固然有錯……可萬事好商量,您這般捉走,未免太不給溫府面了。”
蕭胤卻一概不理,他冷然睨了眼溫相爺,揚聲道:“溫相這是不愿意陪孤喝幾杯麼?”
“別別別……”溫相爺額間沁出冷汗,只能接過蕭胤手中酒杯,勉強飲了下去,心中暗罵好一招先斬后奏。
他酒量甚好,奈何蕭胤千杯不醉,其余賓客礙于兩人份,也不敢上前打斷。
兩人就這般對飲了近半個時辰。
袁瑞那兒已然完事,將溫晴云拉到宮里打了十五大板,此刻派人傳信回來。
蕭胤這才松開溫宰相,回了席間坐于虞昭邊。
虞昭有些不解,不明白蕭胤為何突然這般,直到忍冬在邊附耳說了幾句,這才恍然大悟,不抬眸看了眼蕭胤。
他能為自己這般無關要的東楚子出頭,是虞昭從未想過的。
……
回宮的路上,二人一同坐在馬車。
虞昭聞到了蕭胤上濃郁的酒氣,事實上很見他這般,忍不住低聲道:“……多謝殿下,回東宮后我讓人給你備些醒酒湯吧。”
蕭胤幾不可察地應了聲,單手支著下頷,睜開清明的眸,眼底未見多醉意。
他突地看了眼虞昭,薄微啟道:“孤替你出了頭,只配得一碗醒酒湯?”
虞昭咬了咬,十指都攥了,想起晗哥兒還得靠蕭胤解毒,便好聲好氣道:“那殿下還想要什麼?”
蕭胤抬起修長的手,指了指自己的。
虞昭頓時紅了臉,明白過來他所指何意,垂下眼簾道:“這……不行。”
方才還以為,蕭胤不會提出太過分的要求,哪知他這般讓不知所措。
下一瞬,的雙肩被男人用了些力扳過去,兩人四目相對。虞昭被迫抬眸向他,距離之近,甚至能在男人那雙幽暗的眸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蕭胤眸沉沉問道:“是你自己來,還是孤用強的?”
虞昭眉心一跳,頓時愈發慌,掙扎不開蕭胤,又怕他一發不可收拾,只得跟他商量道:“殿下,我還沒準備好,不如改日……”
話還沒說完,蕭胤打斷道:“就現在。”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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