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顧西瑾的判斷當真是非常正確。
是啊,找不找得到鸞玉果,其實本就沒有什麼關系的,就只是不想死在他的面前!
雖然說也不一定會死,可是長睡不起人事不知,那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寧愿干脆地死去,也不愿意像是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知道。
更不想在他的面前,為那個樣子。
就算是要死,也不想死在他的面前!
云初沉默了一會兒,才微笑著看向了顧西瑾,“你怎麼知道?”
見完全不辯解就這麼默認了,顧西瑾真是渾的氣都不打一來,他冷冷地看著,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怎麼知道?我怎麼不知道!你……你真是……”
黑暗之中,原本應該是手不見五指,也的確是手不見五指,至顧西瑾就什麼都看不到,他雖然是在看向這個方向,但他其實真的什麼都沒看到。只能在黑暗之中大致看到的廓而已。
可是云初呢,則是能夠清楚地看到顧西瑾臉上的任何表,就如同是在青天白日之下一樣,能夠看到他臉上的憤怒,能夠看到他咬牙切齒的樣子……
這黑暗,似乎完全對的眼睛對的視力無法構任何影響一般。
這是為何呢?
云初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完全預料過這種況,而且以前的話,的眼睛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況的。
所以這種癥狀是忽然出現的嗎?
還是說,還有其他的什麼原因?
云初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你真夠心狠的。”顧西瑾見半天不說話,只能悶聲說道。
云初愣了一下,隨機就笑了起來:“不這樣能如何?時不時地在他面前睡去,再在某一個誰都不知道的時候醒來?或者是永遠都醒不來?從此將他錮在屬于我的地牢之中……太殘忍了。”
“那我呢?”顧西瑾的聲音很低沉。
他?
顧西瑾?
云初沒有吭聲,也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跟顧西瑾才認識多久?
雖然謝顧西瑾,很激他,可是對他的確沒有多愫,最多只能是像朋友那樣,還沒辦法像為談晉承考慮那般地為顧西瑾考慮。
云初緩緩地搖頭:“顧西瑾,我以為我們的關系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是啊,普通朋友,可你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嗎?”顧西瑾咬牙說道,“你對他能考慮得如此周全,對我……”
“那你能告訴我,我究竟是誰嗎?”
云初緩緩地開口。
在黑暗之中,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顧西瑾的臉。
這個問題,其實是一直潛藏在心深的問題。
當初顧西瑾在醫院騙有叔叔的消息,將騙走了之后,又說叔叔就是薄弈的時候,其實是不相信的。
可是后來,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了,一切都混了。
又或者是說,不愿意去相信,也不愿意聽
顧西瑾解釋那麼多。
再后來,談晉承就追過來了,顧西瑾也沒有機會解釋什麼了,也不想問……或者說是潛意識地害怕知道答案!
此刻,已經離開了談晉承,的生命恐怕只剩下很短暫的一段旅程了,而且這段旅程,恐怕永遠也不會再有談晉承出現了。
所以再問什麼都無所顧忌了。
如果顧西瑾什麼都不說,也無所謂的,知不知道都不重要。
如果顧西瑾愿意說,也愿意聽……
“你是怎麼認識我的?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我對你毫無印象!你為什麼知道我對叔叔的事耿耿于懷?你為什麼要說我叔叔就是薄弈?”
云初的聲音很平靜地問出了這麼多的問題。
最后,輕笑著說道:“顧西瑾,你說你喜歡我,你說你對我一見鐘,但其實并不是的,對不對?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一見鐘,還有,你看我的眼神,本不是一見鐘的那種炙熱……你看我的眼神中,除了激還有抑的痛苦,你的眼神跟談晉承……幾乎沒什麼分別!”
顧西瑾心神巨震。
他甚至有些瞠目結舌!
他完全沒有想到,云初竟然能看出來這麼多東西……不,那麼聰明,遲早能夠看到能夠想到的。
只是從前的時候,并不想去深究,因為想要留在談晉承的邊,因為談晉承,舍不得離開談晉承,所以其他的什麼真相都不重要,尤其是當那些真相有可能會威脅到跟談晉承的關系時,那寧愿不知道那些真相!
也正是因此,這麼多的疑問,從來都沒有真正地問過他,也沒什麼強烈想要知道的愿。
可不想問,并不代表不知道!
如果是在白天的話,顧西瑾或許會努力地藏自己的表,不讓看出什麼端倪來。
可是在黑夜之中,在這一片黑暗之中,顧西瑾完全不想去耗費心力制自己的表,因為本沒有必要啊!
這黑夜是真的很黑,沒有月,又是在樹盤繞而的中,當真是手不見五指的黑,即便是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也最多是能看到對面的一點兒廓,本不可能看到別人臉上的表和眼神的。
正是因此,顧西瑾完全沒想過藏自己臉上的表!
可他不知道的是,云初真的能夠看到。
在如此漆黑的夜里,真的能夠看到顧西瑾的表和眼神,顧西瑾那毫不掩飾的表和眼神,完全落了的眼底!被看了個清清楚楚。
其實在問出那些問題的時候,云初就有些難。
甚至還有一些不太好的預。
現在,看著顧西瑾這樣的表和眼神,云初實在是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
果然是有問題的,不是嗎?
難道說,叔叔真的就是那個薄弈?
那個在顧以安的卷宗上十惡不赦的薄弈?
那個也是天使島的惡魔的薄弈?
可是……為什麼?
云初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還有,如果叔叔是薄弈的話,那,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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