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娘，你保證不會說出去？”

慶哥兒實在不安心，想辦法又見了葛寶兒一面，還是在假山里面。

不過這次他們挑了個好位置，千萬不敢讓人看見。

葛寶兒嘆氣：“雖然答應娘了，但是……我也說不好。”

慶哥兒臉都變了，他手足無措，跺腳問：“那、那我們怎麼辦？”

葛寶兒抱著他，說：“兒，你別擔心，給娘。”

他看著慶哥兒的眼睛，道：“娘不會讓任何人影響你的前途。”

慶哥兒十分，就說：“娘，那我去求老夫人，疼我，會幫我們想辦法的。”

葛寶兒搖搖頭。

“兒，老夫人是疼你。可是對我……你也看到了。”

“況且你也不能突然就跟老夫人提起來，要是知道我們見面，以后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咳嗽了幾聲，因為病一直沒好，看起來很虛弱可憐。

“你別管了，娘都會理好。”

慶哥兒抿了抿，說：“娘，我知道怎麼求老夫人，我先去求老夫人，你快回去好好養病。”

都不管葛寶兒想說什麼，直接就往與壽堂跑了。

葛寶兒獨自回了雨杏閣。

“老夫人，慶爺來請安了。”

嚴媽媽服侍著老夫人起來，老夫人一聽小重孫過來，滿臉的笑：“快讓他進來。”

穿好服就去小廳里和慶哥兒說話。

慶哥兒一向懂得討高興，幾句話哄得老太太笑聲不斷，要走的時候，才拉著臉，很傷心地哀求：“老夫人，我娘的病總是不好，一定是邊的丫頭照顧的不好，你懲罰那個丫頭，把賣出去好不好？”

陸老夫人皺著眉：“陸家一向仁義，待下人也很和善。又沒犯什麼大錯，不能隨意發賣。”

慶哥兒撒：“曾祖母，我求求您了，您幫我懲罰那個丫鬟好不好？”

“胡鬧。”

陸老夫人說得很不客氣。

道：“你想吃好的穿好的都可以，你想學那些紈绔，隨意打罵發賣下人，鬧得家里犬不寧，我可要讓你父親過來打你屁。”

看來是求不了，慶哥兒告退走了。

嚴媽媽道：“慶爺怎麼無緣無故要罰溪柳？那丫頭還算乖巧懂事，又是在院的丫頭，不會得罪慶爺啊。”

和溪柳的爹娘有些關系，不得幫這丫頭說幾句好話。

陸老夫人冷笑著說：“府里拜高踩低的事多了去了，一個賤妾，丫頭們冷著也是應該的。”

“溪柳要是真伺候不周，那就更好了。”

“你不要管，溪柳想怎麼伺候就怎麼伺候。”

嚴媽媽見老太太沒有責罰的意思，笑著說：“老奴還管什麼，由得姨娘自生自滅去。要不了幾年，慶爺也不在意了。誰都不記得這號人。”

垂堂。

“夫人，您還真擔心對了。奴婢跟了溪柳幾天，時不時就往園子里去逛，不是在亭子里就是在水邊發呆。”

萍葉今天又看到了溪柳發呆，一回來就和藺云婉說了。

桃葉道：“溪柳是有心事吧？”

萍葉說：“伺候那麼個主兒，能沒心事嗎？”想了想溪柳的樣子，就說：“不過的心思好像也太重了！我當時喊了一聲，都沒聽到，我就回來了。”

桃葉擔心地問：“還在園子里？”

“是呀，這會兒在池塘邊逛著呢。”

藺云婉有些擔心了，從床上穿了鞋子下來，說：“去看看。”

兩個丫鬟一個拿披風，一個帶著傘過去。

到了水邊，果然看到溪柳坐在石頭上發呆，忽然站了起來，子往前傾倒。

“不好，要跳水！”

藺云婉大步跑了過去，萍葉膽子大，扔了披風給桃葉，搶在前面沖過去，拽住了溪柳的胳膊，大聲說：“好姑娘，這麼冷的天，什麼事你想不開呀？”

桃葉也嚇到了，抱著懷里的東西，跟過去勸：“溪柳妹妹，你好歹想想你老子娘。這世上能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溪柳茫然地看著們。

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哭笑不得：“我沒有想尋死。”

說：“我爹娘還等著我盡孝，我月例銀子也是要拿給他們買好穿，我怎麼會想死！”

最后想起來給藺云婉行禮：“夫人。”

藺云婉拉著溪柳走到旁邊安全的地方去，蹙眉問：“那你怎麼要往水里跳？”

溪柳紅著臉說：“奴婢腳了。”

藺云婉主仆三個面面相覷，合著們完全想錯了。

萍葉和桃葉笑一團，一起嗔道：“你可嚇死我們了！”萍葉還大嗓門的說：“我要不是看見夫人過去，也拉不住你。現在這麼冷的天兒進水里，也不是好玩的！”

說得溪柳不好意思了。

跟著葛姨娘是很難，但是確實沒想過死。

在水邊坐了很久，的手都是冷的，萍葉幫著手。

藺云婉站在旁邊淡淡笑著。

雖然欣這丫頭沒有尋死，但也明白了，這丫頭前一世本不是投井自殺的！

“你沒事就好，我們回去吧。”

藺云婉帶著丫鬟準備走了。

“夫人！”

溪柳忍不住住藺云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大著膽子跪了下來：“夫人，奴婢有件天大的事要稟。”

桃葉扶著溪柳起來，道：“什麼事你站著說吧，地上冷，跪著膝蓋不疼嗎？”

藺云婉走過來問：“什麼事？”

溪柳咬著，道：“……夫人，奴婢只能和您一個人說。”

藺云婉抬抬手，兩個丫鬟避開了。

溪柳一腦把假山上的事，全說了。

跪著道：“夫人，奴婢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可是夫人對奴婢這麼好，奴婢不能瞞著您！”

藺云婉扶起來，問：“你會不會水？”

溪柳搖頭：“不會。”

“這件事我心里有數，你就不要管了。就和以前一樣服侍葛姨娘，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知道嗎？”藺云婉提醒：“好好護著你自己，避開一切水，避開水井。”

溪柳也不傻，知道這麼大的事，葛姨娘也許不會放過。

點了點頭，說：“奴婢知道了，謝謝夫人為奴婢考慮。”

藺云婉和兩個丫鬟一起回去，路上一直沒有說話，開口的時候便是吩咐：“慶哥兒生辰要到了，拿我的帖子去藺家請我母親、伯母嬸子們過來，再拿一張帖子請夏老夫人和大姑也一起過來。”

葛寶兒終于忍不住要奪回自己的兒子了，便將計就計，送他們母子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