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閆嗔一眼不發,岑頌也順著跟著沉默。
到了別墅門口,岑頌原本是想給開車門的,可還是晚了一步。
岑頌繞過車頭,閆嗔卻轉往車尾走。
看著細白的後頸,岑頌追上去,攔住路:“還生氣呢?”
閆嗔沒有回答他,偏著臉看向別墅大門:“我今天累的,你早點回去吧!”
看得出的排斥,岑頌也沒有纏著:“那你早點休息。”
閆嗔看了他一眼,心裏的那點期待隨著他的善解人意一點一點暗下去。
目送進了大門,岑頌雙手叉腰在門口轉悠了兩圈。
以前還覺得小姑娘的心思好猜,可眼下,他是真的越來越捉不了。
難道是自己追求的方式不對,惹反了?
還是說心裏除了他,還有別人?
岑頌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那個男人的臉。
長相遠不及他,家世應該也不會比他好,難不是因為同時舞蹈老師,所以覺得和那個男人更有共同話題?
可上次在學校門口,他明明能覺到對那個男人的排斥。
所以到底是為什麽對他這麽疏遠了呢?
岑頌踩著地上自己的影子轉著圈,驀地,他雙腳一頓。
墨鏡......
買那款男士墨鏡是要送給誰呢?
該不會......
岑頌隻覺心髒一。
一煙的猶豫時間,岑頌還是沒忍住給靳洲打了一個求救電話。
聽他跟自己打聽閆嗔在英國的問題,靳洲表示很無奈:“我哪兒知道?”
岑頌猜他也不會知道:“夢姨總該知道吧,你幫我問問!”
靳洲無語:“你不能自己問?”
“我怎麽問?夢姨要是問我打聽這事幹嘛,我怎麽說?”
靳洲笑了聲:“你不是在追人家嗎,有本事做沒本事承認嗎?”
他倒不是怕承認:“我這不是怕夢姨說了嗎,要是被閆嗔知道,再一不高興,我這不是給自己掘了個墳嗎?”
所以就讓他做這個‘惡人’?
靳洲一點都不想管這事:“那我媽要是問我,我要怎麽說?”
“隨你怎麽說,”岑頌才不管他‘死活’:“反正你別把我供出來就行!”
靳洲:“......”
所以說,他和這樣一人,怎麽就做了這麽多年兄弟!
五分鍾後,靳洲的電話回過來了。
“怎麽說?”岑頌一副急不可耐的語氣。
結果卻聽他那個‘不爭氣’的叔叔說:“你追人還是我追人?”
岑頌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要打你自己打!”
岑頌:“......”
那天晚上的月特別朦朧,好像就是為失眠的人準備的。
閆嗔盤坐在床邊,仰頭看著窗外的氤氤銀白。
晚上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帽間,打開了那個寶藍的盒子,看到了裏麵那件造型繁複的鑽石項鏈。
能變著花樣的給做各種好吃的,也能每天不重樣地送花,更能這般大手筆地送價值不菲的首飾。
可就是不跟把關係挑明。
還名其曰:追。
他又不是看不出對他的心思,幹嘛還非得多一道“追求”的過程。
說到底,就是不想和確定關係。
閆嗔剜了一眼窗外,視線剛收回來,耳邊又響起晚上在學校門口,他那酸溜溜的語氣。
【怎麽次次都有他?】
話都酸這樣了,還笑得出來!
閆嗔現在就不能看見他笑,每次看見他角上提,就會讓有一種他很和目前這種狀態的覺。
一段被想認認真真對待的,在他那裏卻漫不經心的不當一回事。
一想到這,閆嗔心裏就不是滋味。
把薄毯蒙到頭頂,閆嗔著自己不再去想,結果可好,那條鑲滿水鑽的項鏈又鑽進腦海裏。
等他表白等不來,就會花心思在這些‘旁門左道’上。
閆嗔一個翻,把臉深埋進枕頭裏,靜謐的房間裏,能清楚聽見一聲長長的幽怨悶出來。
*
因為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岑頌並不想大張旗鼓的讓閆嗔為談資對象,可他又特別想給那個田老師一個下馬威,所以第二天的荷蘭鬱金香就沒送到悅璽墅。
中午閆嗔剛和於思凡從食堂裏出來,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
“您好,是閆嗔閆士嗎?”
“我是。”
對方按照岑頌代的,沒有直接說是送花服務:“這裏有份包裹需要您本人簽收,我在星懷學校門口。”
閆嗔當時沒有多想:“那你等一下啊,我現在過去。”
路上,才覺到哪裏不對勁。
最近並沒有網購過任何東西。
本人簽收......
難道是文件一類重要的東西?
結果到了門口,看見一個捧著滿懷的男人,閆嗔第一反應就是錯開對方的目。
結果對方直接朝他走來:“您好,是閆士嗎?”
閆嗔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我...我是。”目再次落到那朵朵已經盛開的花朵上。
下一秒,隻見那束直接遞到了麵前:“這是您的花。”
閆嗔條件反接到了懷裏。
目低垂,剛好就看見花束裏一張卡片,沒有字,隻有一張用墨筆勾畫的人臉,撇著,一副委屈狀。
看得閆嗔也跟著撇。
旁邊,於思凡也歪頭看了一眼,好奇地問:“誰送的呀?”
閆嗔囊了囊鼻子:“一個無聊的人!”
於思凡笑了聲:“是不是聚餐那次來接你的那個人呀?”
閆嗔抿了抿,沒承認也沒否認。
正值晌午,學校裏的學生隨可見。
懷裏抱著那麽大一束花,自然引來不的目。本來閆嗔沒有多想,可眼看有不結伴的學生掩耳語,心裏生出些許擔憂。
“於老師,我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好?”
於思凡一愣:“什麽不好?”
閆嗔低頭看向懷裏:“花啊,影響會不會不好?”
“應該不會吧,現在是私人時間,學校也沒這方麵的約束——”
話音剛落,一聲“閆老師”惹得兩人一起看向對麵。
吳和另一個老師迎麵走過來。
吳“哎呀”了聲:“閆老師,誰送的花呀,可真漂亮!”
旁邊的老師也盯著閆嗔懷裏的花看:“這是布朗尼吧?”
閆嗔不想因這事惹出流言蜚語,帶著解釋,笑了笑說:“昨天經過一家花店,看著漂亮就訂了,上午才吸完。”
老師忍不住用手指了,聲音帶著豔羨:“這種吸工藝可貴了!”
吳抿笑:“看你眼饞的,實在喜歡,也去買一束不就好啦,”說著,看向閆嗔:“閆老師,你這花在哪買的?”
閆嗔當即語塞了幾秒,好在旁邊的於思凡反應快,揪了揪閆嗔的胳膊:“宣銘路上,你忘啦?”
閆嗔也很快配合:“你看我這記,我平時就記不住路。”
吳角輕勾出耐人尋味的一縷笑,朝旁邊的老師輕“噯”一聲:“去不去買呀?”
老師臉上有猶豫:“下次吧,我下午還有課呢!”
吳卻挽住胳膊,“買束花又用不了多久!”說完,朝閆嗔笑了笑:“那我們先走啦!”
可惜沒走幾步遠,老師就按住了吳的胳膊:“還是不去了吧,宣銘路太遠了,而且那種花都是要預定的,還要吸,很費時間的!”
“所以說啊!”吳哼笑一聲。
老師似乎沒懂的意思:“什麽所以說啊?”
吳睨一眼:“剛剛不是說在宣銘路的花店買的嗎,那條路上就兩家花店,可懷裏那束的包裝紙上印的花店名,你注意到沒?”
老師搖了搖頭。
“那可是我姐妹秦颯家獨有的包裝!”
秦颯鮮花是京市有名的花店,主營各種進口花束,特別是家的包裝,獨樹一幟。
老師倒吸一口氣:“秦颯是你好姐妹啊?”
吳一臉得意:“那當然,以後去買花就報我名字,絕對能給你打個七折!”
說到這兒,又歎氣加搖頭:“一束花而已,真搞不懂閆老師何必藏著掖著!”
老師被這麽一帶,也不由皺起了眉:“該不會......”
吳朝會心一笑:“閆老師到底是國外回來的,隻是這男之間的風月事,實在不該帶學校來!”
老師也隨之撇:“就是,讓學生們看見了多不好!”
那天,岑頌等閆嗔的短信一直從中午等到了晚上。眼看都快七點了,還是沒等來。
最後他實在沒忍住,怕發短信閆嗔不回,就幹脆打了電話過去。
第一遍的時候,閆嗔沒接。隔了兩分鍾,他又打第二遍,指尖磕在辦公桌的頻率越來越快,眼看又要忙音,那邊終於傳來一聲“喂”。
岑頌閉了閉眼,無奈歎出一聲氣:“幹嘛呢?”
閆嗔著頭上的巾:“剛去洗澡了。”
聞言,岑頌臉這才緩出一聲輕鬆:“晚飯吃了嗎?”
閆嗔沒說吃沒吃:“有事嗎?”
岑頌被這三個字堵的,了:“非得有事?”
“沒事你給我打電話幹嘛?”語氣不冷不熱的。
岑頌氣的咬了咬牙:“我想你了行不行?”
第36章“生日那天留給我!”
他說:“我想你了行不行?”
閆嗔被他突然這麽一句直白聽愣住。
心裏剛一,又聽那邊傳來一聲低低的抱怨:“沒良心。”
閆嗔輕抿的角一鬆,心裏剛起的悸頓時被他澆了涼水似的:“你才沒良心!”
音調揚著,帶著嗔,又含著惱,哪怕隔著電話,岑頌都能想象出此時生的表。
岑頌笑了聲:“我怎麽就沒良心了?”
“讓人把花送到學校,你讓別人看見怎麽想我?”
的擔心,岑頌也不是沒想過,主要是最近排舞,岑頌不準下午的放學時間,隻能趁著中午午休的時候。
不過他也是藏了私心的。
所以他婉轉地問:“看見的人多嗎?”
不管多不多,學校那種地方,有點流言就會被散播得很快。下午課間,就有好幾個學生圍住閆嗔八卦這件事。
沒好氣:“你說呢!學校那種地方,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你難道不知道嗎?”
教導主任的語氣,把岑頌教育的半天沒吭聲。
“你有沒有在聽?”
都這個時候,他哪有不敢聽的道理,岑頌應得很快:“聽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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