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妙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蕭瑾瑜的蘇醒提前了，主柳如煙的出現也提前了，所有的劇似乎都因為自己發生改變。

俞妙云坐在炕邊愣神，沒聽見外頭蕭瑾瑜回來。

“誰啊？”

蕭瑾瑜一推門，猛地嚇俞妙云一跳。

看到是蕭瑾瑜，俞妙云這才緩了口氣，“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蕭瑾瑜看到蒼白的小臉，視線又落在手中的湯婆子上。

小人怕冷，晚上睡著后，子總會無意識的近他，即使被窩里放好幾個湯婆子都不管用，手腳還是冰涼的厲害。

“快關門。”俞妙云了脖子，要是有地暖就好了。

蕭瑾瑜趕關門，“我去買個爐子吧！”

“不行，太嗆了。”俞妙云搖搖頭，爐子是往里面加木炭，他們這邊本就沒有品質特別好的木炭，燒起來的時候濃煙滾滾，恨不得把人嗆死。

白天醒著的時候沒事，要是等晚上燒木炭，非得中毒不可！

挨凍跟毒死做比較，還是選擇前者。

俞妙云最近幾天都沒去做飯，聽說王若泱回了娘家，估計要等年底回來，楊素那邊干了幾天活，賺到的銀子也不多。天天在家里閑著，快坐不住了。

俞妙云盤算著做些小生意，年底家家戶戶都忙著過年，勞累了一年，好不容易得空休息，是生意最好的時候。

“哎？外頭怎麼這麼熱鬧？”俞妙云剛才沒注意到，這會兒聽到哄哄的。

蕭瑾瑜薄輕啟，“是在窗花。”

窗花是要提前的，這樣有年味。

除了窗花外，還有春聯，福字，是大年三十好。

俞妙云想到什麼似的，睜大眼睛看蕭瑾瑜，“我想到一個賺錢的好法子，不過得讓你幫忙。”

蕭瑾瑜看，“什麼辦法？”

“賣春聯！”

“走！咱們去買點東西。”俞妙云說干就干。

出門前，特地把自己裹的里三層外三層的不風，外頭只出一雙眼睛。

蕭瑾瑜趕車，去縣里賣紙跟筆的地方。

整個縣里就一份賣紙筆的，俞妙云一眼就看中桌上的一沓紅紙，長寬大概都得有三尺。

“老板，這些紅紙我要了。”俞妙云說道。

老板看俞妙云這樣爽快，就知道今天是上貴人了，熱招待，“好嘞，我給您打個折扣。”

“老板，你們這里最好的筆在哪兒？”俞妙云看著桌上擺放的筆很普通，雖說對這些東西不了解，但好壞還是可以看得清的。

“看來姑娘是個識貨的。”老板轉從背后的柜子中拿出一個長盒子，打開里面放著筆，筆桿呈深紅，很有澤。“這采用的可是上好的狼毫，還有筆桿用的是百年紫檀木，手很好。”

俞妙云轉頭看向一旁的蕭瑾瑜，“你覺得怎麼樣？”

蕭瑾瑜一愣，“你是給我買的？”

“對啊。”俞妙云點點頭，“我不會寫字。”

準確些來說，俞妙云是不會用筆寫字。

知道蕭瑾瑜會，而且寫的極好，蕭家二老在世時，對這個小兒子是寄予厚，還讓他上過幾天私塾，但由于家里實在是生活困難，這才輟學。

蕭瑾瑜經常私下練習，沒有筆，就拿木在地上寫，或者是在紙上自己用手比劃。

蕭瑾瑜自然是喜歡這只筆，他愣神的功夫，俞妙云已經買下來。

“會不會太貴了？”

“不會。”俞妙云爽快，“這樣的筆要是讓別人用，那就是太貴了。你用的話正合適。”

俞妙云的話在蕭瑾瑜心里掀起陣陣漣漪。

俞妙云買這些東西足足花了五兩銀子，回到家，就將紙裁剪好，吩咐蕭瑾瑜磨墨。

“寫吧！”

俞妙云站在旁邊，蕭瑾瑜拿著筆，遲遲沒有落下。

“怎麼了？”

蕭瑾瑜搖搖頭，沒說話，手腕一翻，把筆放下，轉拿了幾張廢紙先練習下。

等練習到差不多，蕭瑾瑜才開始筆。

蕭瑾瑜寫出來的春聯太深奧，俞妙云念了好幾遍，著眉心，“不行，這樣的春聯恐怕賣不出去。”

蕭瑾瑜以為是自己寫的不好，“我沒練習過，是不是寫的不太好？”

“我不是說字，我說的是春聯意思。”俞妙云想了想，“最好是通俗易懂，這樣吧，你按照我說的寫。”

“上聯：一帆風順年年好，下聯：萬事如意步步高，橫批：吉星高照。”

蕭瑾瑜手一頓，這聯對的不錯，看上去簡單，實際上很押韻。

小人不是沒讀過書嗎？

蕭瑾瑜心中存慮，但還是按照俞妙云說的寫出來。

俞妙云接連說了好幾個，口干舌燥，擺擺手，“你先把我剛才說的再重新寫幾副，最好是今天全部寫出來。”

蕭瑾瑜輕“嗯”出聲，這對他來說不事。

一直寫到孩子們放學回來，蕭瑾瑜手腕酸疼的厲害，還是堅持全都寫完。

俞妙云把對聯整理好，明天一大早就去試試。

晚上，俞妙云早早的就睡了覺，蕭瑾瑜躺在床上，卻沒了睡意。

俞妙云似乎有事瞞著他。

忽然，口一悶，蕭瑾瑜轉頭看過去，屋里是漆黑一片，他知道是俞妙云胳膊打過來。

“唉。”蕭瑾瑜把胳膊放回去，晚上更冷，這樣容易冒。

第二天早上，俞妙云跟蕭瑾瑜再把孩子們送去學堂后，他倆都去了附近的集市上。

剛把攤擺好，立馬圍過來不人。

“這對聯怎麼賣？”

“字寫的不錯。”

俞妙云昨天晚上在家就算計好，“對聯五文一對，福字三文一對。”

“哎呦，價格倒是不便宜，小姑娘你比人家賣的都貴。”大娘胳膊上挎著菜籃子，手拉著對聯，撇道。

“大娘，你想要什麼？我給你拿，你這樣翻，會把紙翻壞的。”

俞妙云見狀，趕忙攔住。

“你這春聯拿出來不是賣的？我不看看怎麼知道哪幅好？小姑娘倒是小氣。”

“大娘，我不怕你看，可你看看這麼多人要是一起翻，我這小本生意還怎麼做？”俞妙云笑道。

“這樣吧！大娘看中哪對了？我額外再贈送一個福字。”

“其實咱們過年都講究來年都有好運氣，你們看看我這字寫的，將來家里肯定會出個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