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茶舍。
商承剛把洗過的茶水倒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初日的晨下襯得更加耀眼。
茶香四溢,商承拎起紫砂壺給面前的傅北行倒了一杯,“聽說你派人跟著那邊了?”
傅北行端起紫砂小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輕輕地抿了一口。
擱置下茶杯后,他應了商承的詢問,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總得做點什麼,省得到時候出于被。”
商承低低‘嗯’了一聲,“這些年,承蒙照顧了。”
說的自然不是未來,而是這四年商家在海市立足,免不了承傅北行的。
傅北行輕笑了聲,“應該的,商總言重了。”
他倒也沒有另外再攀附關系。
在姜予安能接自己之前,他明白自己就是一個罪人。
幫商家一下,是他愧疚的彌補。
對方愿意承自己的,他心里還能好一些。
如果老死不相往來,反倒更讓他難以心安。
至于未來如何,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至于姑娘愿不愿意接他,或者說某天想起來了愿不愿意原諒他,那便是看他的本事。
至在商家這里,他目前是從牢籠里被放出來。
商承沒有和傅北行多聊。
一事,別人摻手不得。
無論小妹最后如何,商家只要護好就。
他們不會讓從前的事再次重演,至于旁的,便順其自然。
只要小妹能開心即可。
哪怕擱置從前與傅家的恩怨,甚至如果小妹想不起從前,最后選擇的人是傅聿城,他們亦可以接。
但在這之前,如傅北行所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總得找到些桎梏傅聿城的肋,才不會再像四年前那樣被,任憑他利用傅家的權勢只手遮天。
這次跟著傅聿城回國的那個藍發碧眼的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人和傅聿城的關系匪淺,派人跟著他總歸是做一手準備。
只是商家主要人手仍然在容城,相對比起來,海市這邊還是傅北行更強一些。
傅家那位住院的老爺子把傅家重新給傅聿城,這一點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好在傅北行這些年也并非守著傅家本有的產業向外擴展,人都進了傅家的核心,總得把核心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是。
如今坐在那個位置的傅聿城能調多人,也得靠他自己的本事了。
這一盞茶喝完,商承與傅北行也算是確定了合作關系。
或者說,從前已經是在合作,只不過相對比起來算是泛泛之,這會兒才算正式,且對手明確。
這棋盤后續走勢如何,還得看這些棋要怎麼走。
==隔壁安城。
姜予安睡得早,依舊是早起的一天。
按照自己的習慣洗漱護,給自己化妝的時候順帶點開一本小說聽著,再對著自己的臉涂涂抹抹。
上午的安排是出去溜達一趟,再把前天的小泥人給拿回來。
至于五哥和小哥那邊,起床的時候就看了這兩人給自己的留言,估計這個上午他們就是睡過去的。
令姜予安詫異的是今兒竟然沒有收到傅聿城的消息,放在前兩天基本上隔兩個小時他就發來一句問候,詢問在做什麼。
姜予安一般看過之后不回,等到晚上臨睡前再一次把所有的消息都回復好。
傅北行那邊也一樣,只不過相對比起傅聿城,這位老板的消息則是很多,基本上只有早上發來一條,等什麼時候想起來回復一下,對方才跟著秒回找閑聊,一般這種況姜予安就裝作人溜了,視而不見。
今早收到的一如既往,一句干的早安,看著有點稚,像是學生時期的追求姑娘的方式。
姜予安沒怎麼理會,確定自己不會吃回頭草,只不過礙于工作關系,暫時還沒有想好怎麼在不得罪自己老板的況下把拒絕表現得明顯。
實在不行理智算了,回去當的大小姐混吃等死應該也沒有關系吧,閑暇的時候畫兩張,扔給大哥的公司算了。
省得還要花費心思和力去理這些人際關系。
真的好累哦。
姜予安想到這些人那些人,挑選口紅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后就挑了一支離自己手最近的,隨便了一下就算完事兒,然后拎著自己的包包以及商淮給的車鑰匙出門。
總決賽的時間在下午三、點,可以逛得久一點,再睡個午覺。
等時間差不多了去看比賽,時間安排得非常合理。
快樂的時間往往十分短暫。
姜予安覺得自己都沒逛多久,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原本還想在陶瓷店里多待一會兒,結果商淮的電話就打來,問這會兒在哪里。
姜予安如實相告。
商淮口而出說來接,話說到一半才驚然記起自己的車鑰匙扔給了姜予安,不免自己失笑。
最后商議的結果就是姜予安回去,商淮和商瀟一起找一家餐廳吃飯。
但由于下午的比賽很重要,商瀟是要和xh俱樂部的員一起的,沒有辦法離開太久,索就約出來一起吃飯。
姜予安沒意見,正好先前買的禮還沒有送出去,可以趁這個機會說一聲,等吃完飯回酒店后把東西分一分。
相對比起姜予安的淡定,商瀟和商淮心可不太妙。
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該吃的飯總得吃,該見的人還是避不開。
不過想來自己小妹應該也看不上他們隊的那些邋遢鬼,要值沒有傅聿城和傅北行那張臉帥,要錢更是比不過,或者說連蔣延欽那位都比不上。
雖說傅北行眼睛瞎了些,傅聿城是個活閻王,但總歸是比這世上大多數男人要質量高一些。
珠玉在前,可瞧不上后面的魚目。
所以來就來吧。
不過對于xh俱樂部的員而言,得知老板的妹妹即將過來,大家都是興得很。
要說有誰不高興,大概就是昨晚拿姜予安開玩笑的似寂。
他臉不大好,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周圍的兄弟和他說話,他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隊長豆沙有點擔憂,拍著他的肩膀,“沒休息好?這種狀態可不行啊,下午的比賽很重要。”
似寂心想,反正下午的比賽他是要‘發揮失誤’的,比起主地演,不如把責任推卸到自己狀態不太好這上面。
不過這些話他自然是不敢說出來,裝還是得裝的。
他沖豆沙點頭,“知道了,就是剛睡醒還沒恢復,中午休息一下下午肯定沒問題的。”
豆沙‘嗯’了一聲,攬著他的肩膀跟上大部隊,排著隊進了包廂。
點菜的晃兒商淮出去了一趟,片刻之后一陣甜香從門口飄來,包廂里面的人也全部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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