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凱覺得自己很冤枉,原本只是和同學出來一起吃個飯聚個餐,結果剛好讓他撞見他哥和他嫂子秀恩的這一幕,平白吃了頓狗糧不說,現在估計還被誤認為在故意聽墻角。
他當然能察覺出來商滕的臉不好看,于是試圖解釋:“哥,你別誤會,我沒有故意聽,我也在附近吃飯…...”Μ.166xs.cc
但說出來的語氣卻因為過于心虛而沒什麼信服力。
他在外面橫的一批,在商滕面前卻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一看到他就犯怵,屬于又又怕的范疇。
岑鳶對趙新凱有種弟弟的疼,可能是因為他和江祁景同齡的緣故。不像商滕的冷漠,對待他時始終都是溫包容的:“你也在這里吃飯嗎?”
趙新凱臉一紅,了后腦勺:“對,和朋友在附近打完籃球正好過來吃個宵夜。”
“朋友?”岑鳶抬眸,往他后看了一眼,后面那桌上坐了幾個和他看上去同齡的小男生,此刻都好奇的仰著個脖子往這邊看。
許是看到趙新凱的反應了,知道是他認識的人,一群人更好奇了。
那男的背對著他們坐著,看不清臉,人的臉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長的跟天仙似的,在這雜的宵夜攤里更是顯眼,白的發,看氣質明顯不屬于這里。
誰都看,一群人起哄的過來,問趙新凱怎麼還不過去,是不是看見就挪不腳了。
趙新凱瘋狂沖他們使眼,一群看不清狀況的傻,沒看到這兒還有人在嗎,要是把他哥惹生氣了,自己饒不了他們。
“你們他媽別說,這是我哥和我嫂子。”
聽到是哥嫂,一群人立馬乖了。
站在那挨個人:“哥哥好,嫂子好。”
商滕沒反應,無于衷,正低頭給岑鳶剝蝦。
麻辣味的,岑鳶說久沒吃了,有點想,現在雖然不是吃麻小的季節,但這里做的也不錯。
相比商滕而言,岑鳶顯得溫多了,輕聲問趙新凱:“這些都是你的同學嗎?”
趙新凱點頭,依次做了個自我介紹:“對,這個老三,因為他是三月三,下午三點出生的,還有這個高點的,二回,另外一個李昂。”
岑鳶笑著和他們打過招呼:“你們好,我岑鳶,岑是山今岑,鳶是鳶尾花的鳶。”
仙姐姐笑起來更好看了,那群年輕小弟弟本招架不住,一群人非常默契的臉紅了。
老三是個大老,不論是格還是外在都的,但這會在岑鳶面前就跟個狂的小媳婦似的:“姐姐……晚上好。”
聲音也細弱蚊蠅,哪里還有半點剛才吆喝趙新凱的架勢。
岑鳶一人給他們倒了一杯水:“你們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趙新凱當然愿意,高興的剛要答應,就注意到商滕冷漠到想殺人的眼神。
他悻笑的擺手拒絕:“不了不了,我就不打擾嫂子和我哥的二人世界了。”
岑鳶笑道:“不打擾的,人多也熱鬧一點嘛。”
看向商滕,詢問他的意見:“可以嗎?”
商滕笑容溫,把剛剝好的麻小放進面前的碗里:“當然可以。”
好一副賢惠老公的模樣,仿佛剛才那個用眼神威脅趙新凱趕滾蛋的人不是他一樣。趙新凱更佩服他哥了,不愧是能大事的男人,這雙面臉變的,毫破綻不啊。
岑鳶都主邀請了,他們幾個當然是樂的趕答應,誰不想和仙一起吃飯呢。
剛坐下,趙新凱問老三還要不要酒,老三說當然要,他看了眼商滕,又說:“啤的要兩箱吧,白的一瓶就行。”
岑鳶聽到了,溫聲勸他們:“喝酒對不好,你們年紀也還小,還是喝點酒。”
說完以后,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生姜可樂:“喝這個吧,暖胃,會舒服一點。”
趙新凱盯著杯子里黑乎乎冒熱氣的可樂,心里還是想喝酒的,但有商滕在,他又不太敢反駁岑鳶的話。
江巨雄的就是早年應酬喝酒喝壞的,岑鳶就是覺得趙新凱他們現在年紀還小,應該多注意下保養自己的,別仗著年輕過度揮霍。
但是小朋友們聚在一起想喝酒也正常,岑鳶笑了笑,說:“我剛才的話好像有些掃興,你們要是想喝的話就點吧。”
商滕放下筷子,不聲的輕咳了一聲。
趙新凱接收到了咳嗽里的警告。
“別惹我老婆難過。”
此無聲勝有聲,趙新凱就算再想喝酒,這下也喝不下去了。
乖巧的笑道:“我們都還是學生,喝什麼酒啊!”
說完以后,他拍了下老三的肩膀:“對吧?”
老三被拍懵了,也被他剛才的那句話給整懵了,他趙新凱什麼時候把自己當學生看待過,逃課蹦迪約妹子,他可一樣沒落下過啊。
但似乎也從趙新凱的眼神里察覺到了些許的痛苦神,他還是非常配合的點頭承認了:“對!好學生不喝酒!”
于是一群好學生在岑鳶滿意的笑容中,乖巧的喝著生姜可樂。
岑鳶滿意了,商滕也滿意了。
他一邊心的給剝蝦,還不忘叮囑:“你胃還沒好,吃點辣的。”
岑鳶點頭:“知道的。”
趙新凱從前看到商滕這幅樣子還有點驚訝,但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就是有點吃醋。
他哥實在是重輕弟,對他連對待岑鳶的十分之一的耐心都沒有了。不說十分之一了,耐心在他上完全就看不見。
趙新凱甚至懷疑自己死在外面他都不會管,頂多是會找人幫他收個尸。
岑鳶前面點的都是吃的,特地找老板娘又要了菜單,遞給他們,讓他們想吃什麼隨便點。
“今天有人買單。”說完,笑容狡詐的看向商滕。
連自己都沒發現,在潛移默化中慢慢改變,不再像之前那樣無條件包容他人,對任何人都溫。
從前的過于溫了,甚至有點像是用溫的外表偽裝自己。
但是現在不同了,也開始有其他的緒變化。
因為商滕。
所以商滕很開心,他喜歡看到的這些改變,這是好事,說明已經開始重新接納并且熱這個世界了。
他們也沒客氣,聽到有人請客,拿著菜單一通點。
趙新凱家里有錢,那他哥肯定也窮不到哪里去,是看他戴的表就能看出來了。
現在的他們和平時完全兩個樣,又斯文又紳士的,平時一口擼完的烤串現在都能分三口咬。
趙新凱看了都覺得替他們累得慌。
他們都是尋大的,但是不是一個系,因為之前都是籃球社的,所以平時玩的也好。
得知江祁景是岑鳶的弟弟,一群人紛紛開始套近乎:“江祁景我啊,隔壁藝系的,我們還選修了同一門課。”
用江祁景當話題似乎總是能最快的引起岑鳶的注意:“是嗎,那你們平時有說話嗎?”
李昂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他那人子有點傲,平時也不怎麼和人講話,不過趙新凱似乎和他,每次見面了趙新凱都會罵他。”
趙新凱眉頭一皺,不懂他這個傻自己套近乎為什麼要把他給賣了。
畢竟哪個姐姐喜歡聽到自己的弟弟經常被人罵這種話題。
為了不讓自己在岑鳶面前留下一個壞印象,趙新凱急忙解釋道:“我那是為了活躍氣氛,嫂子你也知道,江祁景話的很,我要是不在旁邊引導幾句,他那張金口這輩子估計都不會舍得開。”
李昂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說錯話了,為了彌補,他點頭道:“對,他話實在太了,以前林斯年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會稍微說一點,但最近林斯年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跟變了個人似的,像是被甩了一樣。”
趙新凱無語了。
這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從剛才到現在就沒說對過一句話。
他側頭,咬著牙小聲警告道:“你他媽要是不會說話可以閉!”
老板娘端著烤好的串過來,還有商滕專門給岑鳶點的粥。
剛剛吃多了麻小,喝點粥可以解解膩。
岑鳶聽了李昂的話就有點心不在焉,商滕知道在疚,因為林斯年而疚。
總是喜歡把很多事都往自己上攬,林斯年喜歡那是他自己決定的事,所以后果也應該由他自己來承擔。
商滕懂得換位思考的道理,但在上面,他做不到。
如果現在被拒絕的是他,他不可能無于衷,別和他講道德,在其他事他上或許還保留了一點,但對待,對待岑鳶,他不要道德。
有了岑鳶,還要什麼道德。
不過現在拒絕的那個人是林斯年,所以他希林斯年能夠安安靜靜的,最好半點妖也不要作,不要出現在岑鳶面前。
他不想岑鳶的緒因為他有半點搖,哪怕是疚也不行。
商滕握著岑鳶的手,往自己額頭上放:“我好像有點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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