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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之城分東西南北四個區,每個區有每個區的特。”
“城東區是斗場,那里的賣家專門飼養各種兇猛斗,放進斗場比斗以供從各地慕名而來的貴客欣賞,若有客人看中那只斗想要收藏,也可以高價買走。”
“城西是國坊,也是夷城有名的銷金窟,坊中姑娘個個皆絕,能歌善舞會伺候人。來夷城的很多客人都是沖著那里的姑娘去的,一擲千金買春風一度哈哈哈。”
“城南則是普通奴隸市場,雖說普通,但是賣的可不是普通人,多是從戰場上擄來的俘虜,買回去當個家奴還能順帶看家護院,價格也不貴,也是不客人喜歡顧的地方。”
店小二對城中各區況悉,說來如數家珍。
介紹完城中三區,他笑了笑打哈哈,“至于城北,不說也罷。”
走在最前頭的白二世祖腳步一頓,停在樓梯中央,扭頭涼涼往店小二看,“怎麼?你覺得我出不起銀子還是給不起金子?”
店小二忙擺手解釋,“客千萬別誤會,這跟金銀無關,小的也絕對沒有幾位去不起城北的意思。只是城北跟其他三區不一樣,想要進北區,不看金銀,看的是、是份。”
白彧這才收回眼里怒氣,繼續往上走,“你只需說城北的況,至于進不進得去是我的事。”
“是是,小的想岔了,幾位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豈會沒有份?是小的眼拙了。”
店小二訕笑,遂把城北拎出來講,“城北也是個斗場,但斗的不是兇禽猛,斗的是人。
匈奴王權爭斗,每年都會有貴族獲罪沒落,那些個貴族的家眷長得好的有潛力有價值的,會被運到這里供人挑揀。
是以北城斗場的奴隸以前全都是貴族子弟,斗場主挑了他們扔進斗場讓他們互相廝殺,有本事的就活下來,沒本事的死在場上后,尸會被送到城東區,供那里的猛分尸食。”
店小二忍著反胃,把自己給說得犯惡心了,“那里的奴隸不售賣,僅供貴族觀看比斗取樂,能坐到城北斗場看臺的,都是有份有地位的上等人。”
說完城北,正好上到三樓,店小二給幾人分好房間,道了句去給幾位沏暖茶即轉匆匆跑下樓。
尋個地方先清空上的酸水。
甜寶將干爹、毒爺爺、小麥穗、蘇武讓進門,關上房門后六人圍桌而坐。
上房寬敞,房中打掃得干凈整潔,臨街窗戶半開,能清楚聽到街上皮鞭打聲及呵斥聲。
幾人拉下遮臉的圍脖,各自臉都不怎麼好看。
小麥穗兩手揣在袖子里,小臉沉得很,“怪不得管制松散,風云城跟這地方比起來,連小巫都稱不上,這里才是真正的罪惡城。”
“是我見識了,只聽奴隸之城的名頭,我初時還以為這里就是個大牙行。”蘇武臉,把浮出來的鐵青掉。
風云城是假嚇人,這里是真嚇人,還他媽惡心。
真把他惡心壞了。
毒老頭也揣著手,小板在凳子上佝僂著取暖,不說話,有的安靜。
百曉風眼尾瞟了他一眼,恰瞟見看似安靜的小老頭滴溜溜轉的眼珠子。gonb.oΓg
百曉風角翹了下,淡淡收回目,“這一路大家都累了,吃個飽飯洗個澡,先好好休息,之后的事之后再說,力恢復了才好應對接下來的事。”
說罷他逮起毒老頭,招呼上蘇武跟小麥穗,離了這間屋子。
“走就走你逮我作甚,長得高了不起啊!”老頭被鉗住后領,踮著腳尖才能勉強夠得著地面,氣得罵開。
房中一下清靜下來,白彧起走到窗邊往下看。
半開的窗戶擋不住寒風,窗葉被吹得來回搖晃,風刮過臉頰冷得刺骨。
自上而下,下方景象能瞧得更遠更分明,
到都是戴著鐐銬渾臟兮兮的奴隸,不僅僅大街上有,城中各能看得見的巷子里,也布奴隸影。
“戴鐐銬的是奴隸,穿尋常裳神平靜的是城中居民,持刀持鞭滿臉橫的是奴隸場管事,錦鮮的是買家……這夷城,什麼人是什麼份,一眼就能分出來。”白彧回頭看向仍坐在桌旁的子,眼里涼意去,“甜寶,來都來了,明兒我們在城中四逛逛,看看此地究竟能把人惡心到什麼程度。”
甜寶單手撐腮,凝著他頷首,“好。”
夜。
夜下的夷城燈火輝煌,風雪中能聞竹聲聲、吶喊陣陣。
客房與外界僅一壁之隔,卻似兩個截然不同的天地。
客房里靜謐安寧,窗戶將風雨擋在外。
而外間,燈火再明亮,也蓋不住暗溢出的腐朽氣味,惡臭熏人。
那等熱鬧喧囂直到子時方才漸漸消散,熄了半城燈火。
客棧已經打烊,各個有客的客房也皆熄了燈。
一道黑影從三樓某窗戶隙了出來,借著夜悄無聲息逸走。
“去你姥姥的奴隸之城,爺爺來了!桀桀桀桀!”
天地間風聲急,雪飄零,黑影極低的詭笑被風聲遮掩。
未幾,已經沉寂下去的城南奴隸場突傳出靜。
“來人,點燈!把那個膽大包天的賊給老子抓起來!”
“快追!他往水牢那邊跑了!別讓他開水牢!”
“別讓他跑了!也不打聽打聽老子在這夷城里什麼份地位,土竟敢到你老子頭上來!”
本來已經匿了形的賊聽到后頭罵,一個翻跳到建筑高,給一口一個老子的東西倒豎拇指,“認錯人了誒孫子!老子不是你老子,老子是你爺爺!”
慣了被人捧著的奴隸主聞聽這話,氣得臉鐵青,“給我殺了他!不,活捉!待把他抓住了,老子要拿鏈子鎖在他脖子上當狗玩!”
“憑你?你是能玩狗的料嗎?誒呀爺爺說錯啦,你是只能玩狗的料,桀桀桀桀!狗玩意兒莫要空口放大話,有本事真把爺爺抓起來!”毒不侵移到風口位置,早就準備好的大料趁風撒。
下方追來的人前仆后繼,倒下也前仆后繼。
放了毒,老頭不看戰果,掂著來的鑰匙,將各個關押奴隸的鐵牢水牢打開。
“知道你們不敢跑,也跑不了,出來放個風報個仇啊喂!爺爺保準明兒誰都找不出兇手來桀桀桀!”
麻木的奴隸們看著莫名出現的人,久久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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