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到桑淺淺走近來。
沈寒眸中的冷意到底還是稍稍收斂,轉平靜地為開了車門。
桑淺淺看了眼男人略顯冷峻的側臉,“出什麼事了嗎?”
早上和他分開時,他貌似還好好的。
沈寒淡淡道:“外頭冷。先上車再說。”
等兩人上了車。
桑淺淺定定地看著他,“到底怎麼了?”
沈寒沉默了片刻,“為什麼突然要去京城工作?”
桑淺淺不意他會突然問這個,“那家醫院是我們粵城醫院的分部,我過去也算是正常的工作調。”
沈寒微微蹙眉,“不能不去?”
桑淺淺的聲音輕而堅定,“不能。”
沈寒俊臉上緒莫辨,“這調,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醫院的意思?”
桑淺淺抿,沒瞞,“是我的意思。”
“為何?”
“那邊鍛煉機會多,資源多,學習提升的機會也多......”
桑淺淺絞盡腦地想著理由,突然意識到什麼,“你問這些做什麼?”
沈寒意味深長地凝視著,嗓音低沉,“淺淺,明城也有很好的醫院,能夠給你提升的機會,你若是想進——”
“我不要呆在明城。”
桑淺淺打斷他的話,“我就想去京城,而且這事醫院都定了。”
沈寒語氣有些淡,“若我不愿意你去呢?”
桑淺淺轉過頭來,昏暗的線里,兩人目相對。
桑淺淺在心里糾結了幾秒鐘,很快就做了決定。
本來打算慢慢提分手的事,但也許,今日是一個更好的契機。
“你不愿意,我也要去。”
桑淺淺的聲音有些冷,“沈寒,我是你的附屬品嗎?你想要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你憑什麼干涉我的工作,我的自由?”
“桑淺淺。”
沈寒一字字的名字,明顯忍著緒,“我不想跟你吵架。若是正常的工作調,我不會干涉你。”
“我這次調,怎麼就不正常了?”
既然開了頭,桑淺淺也就只能演下去,機械地說著早就在心里演練過千百遍的話,“沈寒,你總是這麼霸道,總是不尊重我的意愿,你本就不懂我想要什麼,你也不知道怎麼我。”
如果眼前有鏡子,桑淺淺想,自己此刻無理取鬧的樣子,一定難看死了。
可只能這樣激怒沈寒,才能不歡而散,說出那句不能不說出的話。
車的空氣仿佛寸寸凝結了冰,寒意彌漫,又抑至極。
死一般的寂靜中。
沈寒突然笑了笑,“我不懂你想要什麼,也不懂怎麼你,那誰懂?謝時安麼?”
桑淺淺神惱怒:“現在是說我和你的事,你扯謝時安做什麼?”
沈寒面無表,冷冷地說,“那不如,你給我解釋解釋,我送你的東西你分文不要,謝時安送你的支票,你卻收了?謝時安前腳才回歸你們京城分部的醫院,你為何后腳就鬧著要調去京城工作?”
桑淺淺怔了怔,還真是不知道,謝時安也回了醫院。
淡淡地說,“盛難卻。他大老遠跑來,我不好意思拒絕。”
盛難卻。
這四個字像是投潭中的巨石,沈寒漆黑眼底怒意翻騰,“桑淺淺,你別忘了,你現在的份是我的妻子!是我給你的不夠多,還是你骨子里,就是個不安分的輕浮之人,喜歡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桑淺淺咬了,口腔里嘗到了腥味。
片刻后,抬眸,笑了笑,“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以前沒跟你在一起,你就說過的,我喜歡玩刺激的游戲,我也的確不是個安分之人。”
沈寒眼神暗了暗,啞聲道,“當初是我不對,可今日......”
“今日還好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
桑淺淺深深吸了一口氣,“沈寒,我想我們不適合在一起,不如,分手吧。”
沈寒瞳眸劇震,聲音都變了幾分,“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分手。”
桑淺淺鎮定地說,“我們格合不來,還是早點分開的好。”
推門下車,沈寒幾步過來,一把攥住了的手腕。
帶著寒意的風吹打在臉上,沈寒先前震怒的心緒,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從他傷以來,桑淺淺的種種表現,種種異樣,在腦子里飛快地過了一遍。
他注視著桑淺淺,“想跟我分手,是因為那個噩夢?”
桑淺淺呆了呆,立刻否認,“不是。槍擊案警方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我沒什麼好擔心的。你該很清楚,我為什麼要分手。”
“我不清楚。”
沈寒嗓音淡然,“你那些分手理由,沒有說服力。而且,我也不會接。”
他握住的手,“我們回家。”
桑淺淺用力甩開他的手,“我不跟你回去。沈寒,我說分手你聽到了嗎,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沈寒沒說話,手扣住的腰肢,將攬進懷里,是一個強勢的,錮的姿勢。
桑淺淺進退不得,使勁掙扎,“你放手。”
沈寒不但沒放,反而擁更,“淺淺,你用心良苦,不想連累我,可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不管發生任何事,都別輕易說分手。”
桑淺淺別過頭去,“什麼用心良苦不想連累你,沈寒,你別自作多。”
“嗯,我自作多。跟我回家好不好?”
沈寒的聲音帶了幾分溫,哄孩子般的語氣,“剛才是我不好,一時急,說話過分了些。別生氣了,好嗎?”
桑淺淺心里酸至極,眼里的淚一下子就忍不住涌了出來。
都這樣無理取鬧,他竟然還主跟道歉。
差點就心,差點,就想要放棄。
可是,想到那個夢里,那場車毀人亡的慘劇,那場令人窒息的大火。
除了起心腸,沒有別的選擇。
不能將沈寒牽扯進來,也不能拿他的命去冒險。
桑淺淺深深吸了一口氣,“沈寒,我想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咱們好聚好散,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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