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師著整潔,髮還打理的一不茍,上甚至噴了香水,淡香好聞,此時的花天師不像是要去跟人打架,倒像是與人有重要會晤。
唐強幾人與花天師打招呼,他們往旁邊讓,想讓花天師先下樓。
站在樓梯拐角,花天師往下看。
顧天師嚴陣以待地站在門口,背上還背著一柄長劍。
他笑:「老顧子向來如此,你們沒嚇著吧?」
唐強忙搖頭,「顧天師真,心極善。」
「不了解他的人,看他那張不茍言笑的臉,還有他那兩條兇眉,總恨不得避而遠之。」花天師又看顧天師背影一眼,笑道:「誰知道他平日裏連只螞蟻都不捨不得踩死呢?」
唐強幾人就更不能眼睜睜看著顧天師他們跟外頭的人對上了。
「花天師,我們怎麼才能幫您?」鎚子問。
「還不用。」花天師收回視線,對催促唐強幾人,「你們先上去,不管樓下發生何事,都別出來。」
見唐強言又止地看向花天師,花天師說:「有你們幹活的時候,等趕走了外頭的人,我再給你們分別尋一件適合你們的法。」
花天師視線又落在唐強手中的鞭子上,這是唐強方才下樓吃飯時順便帶下去的,他本打算要幫時落的忙。
「或是給你的武加一道攻擊咒。」
唐強抱拳,「多謝大師。」
花天師擺手,唐強幾人分別上樓。
三樓樓道,鎚子問唐強,「隊長,我們真就這麼躲著?若是對方來的人多,時大師他們吃虧,怎麼辦?」
唐強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歪了歪頭,眼神示意其他人,「進來。」
唐強的房間坐南朝北,在別墅最東側,從他的房間窗戶能看到院子裏跟竹林的場景,卻又不會引人注意。
幾人一齊進去。
一樓,花天師下來,老頭恰好也提著自己的保溫杯出來。
「來的還早。」老頭神輕鬆,「看來對我們是十分忌憚啊!」
「你的威名幾十年前就遠揚整個上京,如今出山,可不得惹人矚目?」花天師笑話他。
老頭喝了一口枸杞泡的水,他嘆了一聲,「老了,我如今可不是他們的對手,等會兒若是起手來,你可得護著我點。」
花天師瞥了他一眼,往門口走。
昨天老頭四人過來時加固了時落在門口設的陣法,外頭的人一時半會兒進不來,不過這陣法到底也是他們幾人的心。
老頭放下杯子,對花天師三人說:「人家都送上門了,去會一會他們。」
他又對時落說:「丫頭,你在一旁看著就。」
片刻后,雙方終是見了面。
時落不想讓對方破壞別墅,他們就在竹林前方站定。
來者一共八人。
有老有,有男有。
站在最後的一對年輕男看到時落,目閃躲,他們跟站在前方的年長者小聲說了幾句。
那人抬頭,不善地看向時落。
時落迎上他的目,不閃不避。
當頭是一位看起來比老頭還年長的,著道袍的白鬍子天師。
「秦老弟,許久不見。」白鬍子天師視線一一從花天師臉上過,最後落在老頭面上,他說:「你說你都居了幾十年了,何苦還要在行將就木的時候出來攪這一趟渾水?」
「秦老頭再老,也沒你老吧?」雖然四個老頭在一起常鬥,可一致對外時,誰都不能欺負他們任何一人,花天師嫌棄地看著對面,「鬍子都快到肚子了,你以為你這是仙風道骨?你這是邋遢掃把吧?」
「這麼大年紀還欺負我們家小輩,你們也真為老不尊。」
若論損人,鎚子在花天師面前恐怕甘拜下風。
白鬍子天師氣的鬍子直。
「老夫以禮待爾等,爾等實在不知好歹,那休怪老夫手下不留了!」
話落,白鬍子天師竟直接手。
他本就打算出其不意地將老頭四人打的措手不及。
顧天師一柄長劍橫在老頭三人前面,見白鬍子天師揮著佛塵,他的佛塵竟不是所作,細如鐵,直奔老頭四人的心口。
顧天師揮著長劍,老頭跟花天師約好似的,快速往顧天師後躲。
他們沒亮出法,自是抵不過對方不知是何材質的佛塵。
「老顧,他太過分了。」花天師還在顧天師是後添油加醋地說:「他們做慣了小人,不打招呼就手,是小人所為,我猜他知道自己不是我們對手,就想來一個出奇制勝,你可別讓他得逞。」
花天師自然不是只靠一張。
他說完,將早準備好的符籙拍在顧天師上。
「這符可讓你短暫有金剛不壞之。」花天師催符籙,「那區區浮塵傷不到你。」
「你怎麼不自己來?」顧天師不停揮舞手裏的長劍,還分神質問。
花天師低頭看著自己上雪白的襯衫,「我今天穿這裳是我最喜歡的二十件之一了。」
「誰讓你穿這件的?」要不是花天師是自己人,他恨不得將撿對準這個危險時候還不忘的老頭子。
花天師還很為難,「我今早找了一圈,才找到這件滿意的,你也知道我對服向來很惜。」
顧天師還想說話,花天師拍了一下他的肩頭,「小心點,它們又來了。」
不等佛塵靠近,時落抬起胳膊,腕間細飛,有意識一般捲住飛散的佛塵。
白鬍子天師眼神一凜,他轉向時落,「這細是你從哪得來的?」
時落自不會應他,催靈力,細有靈,無論佛塵多囂張,都能快速被細阻攔,捲住。
「顧師父,砍斷它。」佛塵被時落捆住,朝顧天師說。
長劍鋒利,亦是法,要砍斷佛塵,只需顧天師輸送的靈力比白鬍子天師強。
老頭扣住顧天師的關,毫不猶豫將靈力盡數給了顧天師。
等老頭退開,花天師上前,同樣將所有靈力都給了顧天師。
白鬍子天師回頭喊,「你們誰幫我?」
只是與他一道來的誰又願意將畢生靈力送與他人?
他們修鍊不易,如今靈力匱乏,若是耗盡,斷則數月,長則數年才能修鍊回來。
「你們——」白鬍子憤怒地看向後的同伴。
餘下的七人眼神閃躲,不敢與他對視。
顧天師用力一砍,白鬍子天師只覺手上一輕,塵被齊齊砍斷。
這是他用的最趁手的法。
不過一面,竟被毀了。
白鬍子天師心疼地看著禿禿的浮塵,一時不知該恨時落幾人,還是該恨後這群冷眼旁觀的同伴。
「這就是你的同伴,遇到危險,他們第一件事便是將你推出來。」花天師看著臉難看的白鬍子天師,嘲諷道。
「你們這回過來肯定不是你一個人的主意,你想襲,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應該也是有人出的主意吧?」都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了,誰還不知道誰?
「我猜你要是被我們廢了修為,到時候一哄而上,搶走你法的不會是我們。」花天師繼續挑撥離間。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了進來,「你們搶,我此番過來,就是要你們還我法的!」
「搶?」花天師笑,「你說說,我們怎麼搶了?又搶你什麼法了?」
那中年天師盯著時落,眼神兇狠,「這就要問問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竟學些不流的手段,搶走我徒弟的好幾件法,實在可惡!」中年天師朝時落手,「你速速將我徒兒的法還回來。」
這事時落沒瞞著老頭,還將幾件法都給老頭他們看了。
花天師知道事原委,「我們落落品行高潔,不屑做狗的事,你不如好好問問你的徒弟,那幾件法到底是怎麼到我們落落手裏的。」
他當然問過,也知道他兩個不爭氣的徒弟打賭輸了,但是在人前他是不可能承認的。
他咬定是時落搶的。
「看來不搶了我徒弟的法,還搶了其他天師的保命法。」中年天師指著時落手腕上的細,「若我記得不錯,那黑金也不是的。」
「胡天師可以作證。」胡天師便是白鬍子天師。
因為方才的事,胡天師對後的同伴心有怨憤,中年天師指出他,他也沒作聲。
「那倒霉蛋要殺我們的小徒弟,結果反被他攝魂幡的惡鬼殺死,那法便了無主之,我們小徒弟怎麼就不能拿了?」花天師看了一圈,反問他們,「這種事你們可沒做吧?」
對面幾人尷尬地相互對視。
他們誰手裏都有幾件搶來盜來的法。
「什麼都是你們自己說的,誰能證明?」中年天師冷笑。
時落著手腕上的細,問師徒三人,「你們想要證明?」
「自然。」有四個老頭在,中年男人覺得時落的能力定然是是個老頭捧出來的,他不信時落有證據。
他兩個徒弟將當日的事都與他細細說了,他們還肯定地說當日時落能贏,是使了手段,畢竟時落帶去的人多。
他們只有師兄妹二人,被欺負了,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時落對那躲在中年天師後的師妹說:「你過來,我與你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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